“腳放在外邊睡也不知道冷不冷,真不怕著涼。”黑影輕嘆一聲,本該扯一下被子就能蓋住,卻偏偏選擇伸手握住她的腳想塞回被子里。
入手之處沒有想象中的滑嫩,反而粗糙的摸到了一手的老繭!
一個姑娘家,滿腳的老繭?黑影震驚的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低頭湊近仔細辨認。
被人抓住了腳還能不醒的是死人,不是死人的田如月猛地驚醒,昂起上半身一眼看見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抓住了她的腳不說,還湊了上去!
采花賊?!田如月毫不猶豫的一腳踹了過去,掙脫的瞬間手就伸進了枕頭里摸到了匕首,耳邊這才傳來一聲低呼:“嘶!”
咦?聲音好熟悉?!手握匕首的田如月一個翻身坐起怒視著黑影:“平時神出鬼沒的像個鬼也就算了,什么時候不學好做起了采花賊?”
臉上被踹了一腳,一時無法接受的衛子謀黑著臉愣住了,反應過來嗤之以鼻:“我就算當采花賊,也不會采你這朵老黃牛!滿腳都是老繭!”
田如月:“……草泥馬。”怪不得抓住了她的腳還湊上去,原來是發現她腳底板的老繭了!
說來氣人!全身的肌膚都變得白河蟹嫩了,唯獨腳下的老繭時日已久,短短幾個月根本沒辦法去掉,除非用刀刮。
黑暗中的衛子謀擰眉:“草泥馬應該不是馬吧?你在罵我?”
心虛的田如月垂下眼簾收起匕首,嘴上卻為自己辯解:“怎么沒有?塞外就有一種馬叫草泥馬,不過長的卻像羊,毛很長。你自己見識淺薄就說沒有?呵!”
真有這種馬?衛子謀:“……是我誤會你了,我道歉。”眼睛卻緊盯著她的表情,瞧見她偷笑的樣子,臉色一沉,果然是在罵他!
田如月根本不知道對方能視黑夜如白晝,以為自己看對方就是一團黑影,對方看她也是如此。罵了人,對方還給她道歉,這感覺賊爽!
擁著被子打了個哈欠,靠在床頭懶洋洋的問道:“你來得正好,我有件事問你,今天我在你們府上看見了一個美女,一個大美女!她是你什么人?是不是旁支的什么姐姐妹妹?”
衛子謀:“……不是,怎么?你喜歡她?”見到她點頭,眸色驀然一沉。
田如月點完頭才發現光線昏暗對方看不見,又改開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誰不喜歡?擺在那里也好看啊!”
擺在那里?衛子謀陰著臉皺著眉思索,怎么說得好像家中擺設一般?
“喂喂喂,你說我要是開口問衛晉借她來用用,你說你弟弟會答應嗎?”田如月忍不住坐直顯示她的認真。
“用?”衛子謀陰陽怪氣的問道:“我弟弟素來大方,你借來之后打算怎么用?”
你弟弟大方個屁!田如月在心中唾罵一句,面上卻笑呵呵的附和:“以后她彈琴我做壺,哇塞,想想這神仙般的日子就令人羨慕。”
衛子謀:“……白天的時候,我弟弟叫你出來聽琴,你不是不愿意嗎?”
田如月翻了個白眼:“你少聽他瞎說,我哪里是不愿意?聽琴在哪里不能聽?非得看著人聽才行?我在屋內一邊聽琴一邊做壺多好啊,為什么非得出去聽耽誤我做事?”
聽琴是為了拼命干活?衛子謀無語的扯了扯嘴角,眸色深邃的凝視著她忽然道:“我弟弟每次聽琴也喜歡閉著眼睛聽。”
“哦。”田如月表情淡淡的回應了一下,聽音樂又用不著眼睛。
衛子謀忽然坐在了床邊上,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頓感失望的詢問:”聽你這口氣,似乎以前經常聽著琴聲做壺?”
“對啊!”田如月點頭,聽著音樂做著紫砂壺,累了就休息一會,吃些點心喝口茶,休息夠了繼續做壺。
衛子謀坐著沒動,但是上半身忽然傾斜逼近,嚇了田如月一大跳。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毫不猶豫的一掌想要推開,結果沒推動,反而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的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田如月:!!!!以田家的家境,哪有可能讓她一邊做壺一邊讓人彈琴給她聽!
“你到底是誰?”衛子謀步步緊逼,近的已經能看見彼此的眼睛!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臉上,燙的人心神不安。
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絕對不能露餡!電光火石之間,田如月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于是故作妥協道:“被你看出來了,那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對天發誓幫我保守秘密,那我就告訴你。”
見他半天不動,田如月故作焦急的催促:“你快發誓啊!”
衛子謀朝她眨眨眼:“我已經在心里發完誓了。”
田如月:“……不說出來怎么能算數?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衛子謀忽然松開她,漫不經心的反問:“那我又怎么清楚,你告訴我的秘密就一定是真的?”
田如月心虛的沉默了一瞬,羞惱道:“愛信不信,我還不高興說了。”
“你不說,我立馬告訴我弟弟你是他國派來的細作。”衛子謀忽然出聲威脅。
田如月愣了一下,左右一張望,抓起身后的枕頭朝他砸去:“你給我滾!你這個沒有良心的牲口!虧得我當初救了你一命,你就是這么對我的?忘恩負義白眼狼!”
衛子謀躲過枕頭站在床前,等她發完火才慢條斯理的道:“你救了我一命,可我也親手幫你處理了你未婚夫的尸體,算是互不相欠。可你卻乘人之危拿走了我的傳家玉佩,你若是好好收著也就罷了,竟然拿去當鋪當掉。”
傳家玉佩?心虛的田如月漲紅了臉:“當的銀子還不是被你給偷了,這件事就算了,能不能別再提?你咋這么小氣?”
“我小氣?”衛子謀氣笑了:“明明是你先提的,是你先罵我白眼狼,我若是,看你被乞丐欺負的時候就不該出手幫你制住了乞丐……。”
“行了行了,過去的事咱倆誰也不許再提!”田如月強行打斷。細數過去,衛子謀確實幫了她很多次,這次得罪二皇子被關入柴房也多虧了他送來水跟食物。
“說吧。”衛子謀突然又重新坐下:“我洗耳恭聽。”至于是不是真話,他自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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