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壞事就溜走的田如月一口氣跑回了忘月居,見到啞伯這才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大口喘著氣朝啞伯打了聲招呼邁進了院中,卻一眼看見本該彈琴的月婳竟然正在擼貓,擼的還是她、的、貓!
最最重要的是平時生人勿進的黑仔,竟然沒有對月婳撩爪子,一臉享受的躺在她銀紅色的百褶裙上任君擺弄,舒服的都瞇起了貓眼睛打起了呼嚕!
“小姐!小姐!這只黑貓好可愛哦,我也想摸摸。”旁邊站著的侍琴見主子摸的很開心,像被傳染了一樣手癢難耐。
月婳頭也不抬的道:“你剛才不還說黑貓不祥嗎?這會想摸了?不嫌它臟了?”沒人知道,她最愛貓貓狗狗,可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連自己活命都要靠別人,哪里敢奢求別的?
侍琴見她沒有一口回絕,試探性的伸出手,,“啊!”
黑仔毫不留情的突然一個翻身而起給了她一爪子!
侍琴連忙捂著受傷的手背,嚇得連連后退。
月婳連忙抬頭看向她關心的問道:“沒事吧?”
侍琴拿開手一看,白河蟹嫩的手背上赫然出現了血紅的抓痕,疼的眼眶瞬間紅了,“小姐,這個該死的畜生它抓我!”一只畜生竟然也會被小姐的美色迷倒!可惡!
月婳眉頭輕蹙,剛要說貓狗有靈,它們感覺到你的惡意才會攻擊你,眼角余光忽然瞥見走過來的田如月。
待在她腿上的黑貓立即一躍而下跑到對方的腳下,不停的喵喵叫,還拿頭親昵的蹭著對方的小腿,隨即又掉頭沖著侍琴發出‘嘶嘶’的叫聲,似乎在告狀。
吃醋嫉妒的田如月本想一腳踢開黑仔這個見色忘主的混蛋,卻意外的發現月婳盯著黑仔的雙眼中竟然流露出的一絲羨慕,立馬改了主意,彎腰抱起黑仔。
侍琴忽然上前一步眼淚汪汪的告狀:“公子,你養的這只貓也太兇了,它傷了我。”
田如月抬頭看了她一眼,“那我幫你教訓它。”低頭捏住了貓耳朵教訓:“以后見到這位姐姐要繞道而行、退避三舍,聽見了嗎?應一聲。”
姐姐?!侍琴的臉當場綠了,她可是剛罵過黑貓畜生!
黑仔‘瞄瞄’的叫了一聲,田如月煞有介事的點頭,抬頭微笑著看向侍琴:“它已經答應我了,不過我要提醒你,黑仔小心眼有些記仇,你以后見到它最后離它遠一些,因為它最愛抓人的臉,萬一你毀了容嫁不出去,唉,那我只好勉為其難娶了你。”娶回家當免費的丫鬟使,哈哈!
悲憤交加的侍琴突遭調戲瞬間漲紅了臉,低頭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血痕,抬頭目光帶著一絲怨恨夾雜著幾分畏懼掃過她懷中的黑仔,這要抓在臉上留下傷疤可真就毀容了!
月婳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又看了看一臉貓奴樣的田如月,默默的抱起七弦琴離開。
侍琴愣了一下,趕緊追了上去。
田如月抱著黑仔邁進了工作室,看見田多福還在勤奮的練習刻字,彎腰放下黑仔任它自由玩耍。
坐在椅子上的田多福停下刻字,抬頭看向她問道:“你師妹的荷包要回來了?”
田如月徑直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飲而盡放下茶杯才道:“別提了,荷包沒了。”月紅送她的荷包被黑仔咬爛了,趙美嬌送的荷包也被衛晉故意弄丟了,難道她就沒有收荷包的命?
田多福:“……怎么丟的?”
“我不想背后說人閑話。”田如月皺了皺眉一臉不愿多談的樣子,要是被大哥知曉她出于報復手撕病秧子的衣服還被其他人見到……后果不堪設想!
田多福:“……那你打算怎么辦?”
田如月趴在桌子上,單手撐著下巴想了想:“直接修書一封告訴師妹,荷包丟了唄,再一并送上其他東西作為賠禮。”
田多福思考了一下提醒道:“避免再次引起誤會,你做的東西可不能作為賠禮送人。”
田如月點頭同意,拍板決定送一匹布料外加一份道歉信。
“你又沒讀過書,道歉信你會寫?”田多福一語擊中要害,隨即又提出解決方案:“白霜不是識字嗎?就讓她代筆如何?”
田如月考慮一下最終拒絕,還是外出去街上找上次寫家書的擺攤先生蘇能。
突然聽見院中傳來腳步聲,原本以為是白霜,直到身影進屋才發現是胡光耀。
“師弟?”田如月一臉驚訝的看著胡光耀:“你找我?”原本以為生氣的胡光耀會有好些日子不會搭理她,怎么這么快又來找她?
咦?手里怎么還拿著錦盒?難道是已經知曉冤枉了她,特意拿禮物來賠罪的?
胡光耀板著臉道:“我是奉少主子的命令來拿茶壺的,我今夜要回窯廠。”
“你來拿茶壺?哦,好的。”田如月心中可惜禮物飛了,站起身走向套缸,揭開蓋子伸手拿起茶壺轉身放到泥凳上反復叮囑道:“這可是我廢寢忘食才做好的,你拿的時候小心一些,燒制的時候更要注意。你可不能因為一些誤會突然拿不穩摔了它,我可是會翻臉……”突然被一只手猛力推開,猝不及防的田如月一下子撞到旁邊的椅子上,疼的她齜牙咧嘴,穩住身形剛要質問胡光耀卻遭他率先發難。
“這是你做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手藝!”胡光耀指著茶壺不敢置信的瞪著田如月。
田如月揉著撞疼的手臂送他一記白眼反問:“不是我做的,難道還是你做的不成?你以為我跟我大哥住在衛府白吃白喝呢?沒有幾分真本事,衛晉那個小氣腹黑鬼豈會好吃好喝的供著我?他自己都說他是商人從不做虧本買賣。”
胡光耀悶聲不吭,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茶壺。
壺身是盛開的蓮花,壺嘴是卷曲的荷葉,壺蓋是清香的蓮子,上邊蹲著一只憨態可掬的青蛙做成了的dī子。
如此精湛的手藝巧奪天工,忽然勃然大怒沖著田如月質問:“你就是用這種手藝騙得月婳傾心與你,日河蟹日撫琴給你聽的對不對?!”
田如月:“……”無語的瞅著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家伙簡直是中了月婳的毒,什么話題都能往她的身上扯。
“出去!”人高馬大的田多福一把揪住胡光耀的衣襟把他丟了出去,“若是再敢傷我妹……弟弟,休怪我這個大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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