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戶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倒是不容易,首先,如今只允許男子做官,他們自然偏向自己有利的局面。
女戶,說白了就是維護女性的利益,損害的是一部分男子不該得的利益,雖然是合理的,但是讓男人低頭,還是很難的。
胤禛告訴陳影嬌該怎么做之后他便帶著韻蓉離開了這個地方,不過這個小院他留了人,用來處理陳影嬌的事情,小院也可以讓她繼續住下去。
本來計劃著去了大明湖之后就要去千佛山的,結果這個計劃只能往后推了。
跟著胤禛一起過來還有一些官員,他雖然下江南,但是一個國家那么大一攤子事,也不可能放著幾個月不管不問。
胤禛回去之后就忙起來了,胤禛現在有一個專門為他個人服務的團隊,類似于秘書團,這人確實非常能干,胤禛吩咐下去,他的目的,很快一份折子就出爐了。
包括如何實行,胤禛那些根據自己所見所聞,做了些改動,就讓人實行下去了。
首先,先是讓人制定修改了律法,關于律法中繼承法的部分。
胤禛說的明白,負責文書的人也明白胤禛的意思,很快關于這方面的律法就改好了。
這些比較簡單,如何讓朝堂中的老頑固們都同意,他雖然強硬,但是可不想看到有人真的撞死在他書房前,雖然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他也不會在意就是了。
胤禛召集了跟隨過來的官員,一個書房挺大的,人一多,顯得些許擁擠。
“今日召各位愛卿過來,是有件事情要說,朕出去碰到一件事,查明事情之后心里頗不是滋味啊。”
皇上頗不是滋味,作為臣子自然要想方設法讓皇上覺得頗是滋味才是。
于是下面的人就積極起來了。
“奴才等愿意皇上分憂解難。”
“為皇上排憂解難是奴才等的福分。”
胤禛聽了之后,面上一副頗為感動的模樣。
“眾位愛卿的心意朕心領了,事情是這樣的,梁九功,你來說。”
“是,皇上。”
然后梁九功便娓娓道來事情的始末。
“皇上和皇后娘娘去大明湖體察明清,夜間在大明湖中救上來兩位被人打暈了扔進河里的姑娘,這兩個姑娘是濟南一陳家商戶未出嫁的小姐和丫鬟,皇后娘娘心善,就想幫扶一把,于是就去了解了這位陳小姐,陳小姐的父親靠著妻子嫁妝養活,結果這陳小姐的父親聯合外室給家中妻子下了藥,使其致死身亡,陳小姐的娘身亡后陳小姐被打暈扔進了河里,皇后娘娘聽聞生氣至極,皇上更是覺得大清竟有如此心思歹毒之人,心里更是憂心百姓,覺得吏治不清,更是夜不能寐。”
梁九功說的挺清楚的,該聽明白的都聽明白了。
聽明白歸聽明白了,可是這種事實在是常見,他們也沒有什么好的法子,這事在他們看來,純粹是人心難測的問題,道德的問題。
可是既然皇上的憂心了,還夜不能寐了,做臣子的,自然也要開始“憂心”“夜不能寐”起來,皇上憂心百姓,臣子不在乎,像話嗎?
不過誰也不想做那個出頭鳥,沒人說話。
胤禛沉著臉道:“怎么,都沒有一個有想法?有主意的?平日里朕瞧著你們不都挺積極為朕排憂解難的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然后就有人說話了。
“啟稟皇上,奴才覺得這事歸根究底還是那陳家老爺心懷不軌,既然他手上有了人命,查明之后按照律法處置了,這樣也能還陳小姐和她娘一個公道。”
“說的沒錯,朕也知道該這么處置,但是這么處置之后陳小姐如何安排,她娘就她一個女兒,陳家諾大的家業如何安置?”
剛才說話的那人有些不確定道:“那陳小姐若是有庶出的兄弟,自然可有其兄弟繼承家業,到時候陳小姐出嫁時,想來那兄弟必然不會虧待了嫡姐,若是沒有庶出的兄弟,自然可去旁支過繼一個男子,這樣陳小姐的處境便可解。”
胤禛聽了這話沒覺得驚訝,畢竟在幾乎在所有人眼中,女子是不可能繼承家業的。
而其他人聽了這話,基本上都是贊同的,這是最常規的解決辦法。
“奴才覺得王大人說的是。”
“奴才也覺得……”
也不是沒人覺得皇上問這樣的問題有別的想法,這么一件事,比起國家大事來說,算是一件小事,可是為了一件小事,幾乎把隨行的官員能叫來的都叫來了,看起來特別像大事。
于是胤禛便道:“那陳家小姐的父親倒是有個庶弟,就比陳小姐小一歲,可是這個庶弟的親娘就是同陳老爺一起害死陳小姐娘的那個外室,你們說,若是家業到了陳小姐庶弟手中,結果會如何?”
結果會如何?眾人都能想到結果會如何,既然那外室參與了命案,殺人償命,自然不會有好結果,但是她兒子若是繼承了家業,對待把親娘弄沒命的嫡姐,自然不會真心對待。
結果自然不甚理想。
于是便有人提道:“回皇上,既然那庶子同陳小姐有恩怨,那就從旁支過繼一個,寄在陳小姐娘的名下。”
胤禛又說了:“陳小姐的父親本來就是窮苦人家,靠著妻子過上了好日子,可是并未對窮親戚提攜,也就是說,陳家旁支哪怕過繼了孩子過去,也沒有能力守住陳家偌大的家業。”
胤禛這話把路幾乎都堵死了,下面的人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而這個時候,胤禛安排好的人就開始開口了:“啟稟皇上,奴才倒是有個想法。”
“你說說看。”
“既然那可能庶子有異心,旁支又沒能力,那不如讓陳家小姐自己守家業便是,陳小姐雖然是閨閣小姐,但是現如今哪家小姐都會學習管家,管理鋪子這些事,陳小姐她娘想來也培養過女兒這方面的技能,想來陳小姐應該可以守住家業。”
他這話一落,立馬就有人反對了。
“這怎么能行?女子怎么能守家業,繼承家業本來就是男子的事,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孝順公婆,操持家務。”
“就是,女子不該拋頭露面,這樣有違女德女戒啊!萬不可如此行事。”
“怎么就不行了,女德女戒可沒規定女子不能繼承該有的家業,再說了,陳家不過是一商戶,家業不過就是些鋪子銀錢,陳家小姐繼承家業,也不用拋頭露面,也不違反女德女戒。”
“這不成體統,哪有女子繼承家業的,大不了讓那庶子代為打理家業,讓人看著就是,若是陳家小姐受了委屈,報官便是。”
“世道對女子苛刻,若是家業落在那庶子手里,財帛動人心,女子身在后院,有的是法子讓女子有苦說不出,讓那庶子家業,著實不妥。”
胤禛安排的那個人名字見乘風,瓜爾佳氏一族的人,不過和鰲拜關系不大,屬于最底層的旗人,他是自己科舉考上來的,胤禛瞧著挺有眼力勁,便提拔了。
乘風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他本來就是個托,再加上皇上派人指導過他如何說,所以他一人舌戰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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