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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別算那帳了，咱家的花沒白養，啥時候也記著咱，等天好了，我去朱家莊打聽一下，哎，要是那家真對花不好，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給花討個說法”

“可別，老頭子你可別范傻，咱閨女說了，不讓咱去朱家”

“我不去朱家，就是去打聽一下”

“等下次花回來再說，你別亂來”

李氏從懷里摸出來那三個銀角，擦干了眼淚，咧開嘴笑起來，眼晴咪成了一條縫，“這銀角真好看，比銅錢好看”

”切，你趕緊收好吧，對了，把糧食和肉啥的都藏好，村里誰家也不好過，咱不接濟誰都不行，僧多粥少，快去“

”噯，“李氏忙帶著兩個兒媳婦，把糧食和肉藏到后院角落里

剛藏起來沒多長時間，村里人就都來借糧食了，李氏一家，只把劉氏帶來的一袋子玉米面分了分，誰來借，也就二三斤的樣子不多借

說是借，也就是給，誰也不會還，都是這樣

即便是這樣，也讓村里人少餓一兩頓，有些人不信他家就這么點

”老劉頭，你閨女可擔了不少東西來，我們可都看著呢，你要是藏著就太不夠意思了，都是一個村的，還是拐著彎的親戚，要互相幫襯著，你家難過的時候，我們可也伸手了“

劉父趕緊解釋，”她們都是女人，能帶多少？背的那些是棉花和布，我閨女怕把我們凍著，帶的多，至于糧食，那可是五十斤棒子面，一家來借一點，誰來我都給，我可是全都分了，只留了一點自己吃，昨就不夠意思了“

”行了，行了，反正你閨女好過了，你也不用我們幫襯了“

那些人說了幾句風涼話就走了，劉父嘆了口氣，都知道花兒好過了，都想著讓他家來接濟一下

剩下三十斤白面，二十斤大米，家里有十幾口人，也吃不了多少天

那肉和魚，她們舍不得吃，想留到過年，可是年還早著呢，家里有孩子

一大家人，只有晚上，才敢炒些肉，熬個骨頭湯或魚湯，偷著喝

那些布和棉花，都先緊著孩子，剩下的布料和棉花，兩個老人和男人們，都緊著兩個媳婦

因為李氏覺得兩個兒媳婦不容易，來到她們家就沒過過好日子，所以寧可不穿，也要讓她們做了先穿

就在劉父愁的糧食又快吃完，想用閨女給的銀子買糧食的時候，劉氏帶著云月和云畫來了，這次云舒沒跟著

劉氏自己挑著擔子，雖然沒云舒擔的多，但是一個筐子里也有二三十斤的米和面，還有鹽和油，一大塊豬板油

其他兩個孩子，也是背的米面，還有布和棉花，還針和線也都帶了不少

她們都是天不亮就啟程了，就是為了怕別人看見，一大早，村里還沒人出來的時候，就敲開了劉家的門

進門的時候都靜悄悄的，不敢出聲，怕別人聽，劉氏是了解小劉莊人的品性，所以才這么做

看見幾個侄子侄女都穿上了新襖，劉氏笑了笑，不過看到兩個弟妹穿著新衣，而自己爹娘還有哥哥，穿的卻還是破的時候，她的眉頭皺了皺

小李氏和周氏，都緊張的捏著衣角，怕這個大姑姐生氣

李氏一看閨女臉色不好看，忙解釋，”你別生氣，是我非要讓她們給自己做的“

”娘，您和爹的歲數大，不能受凍，不然生了病怎么辦？再說了，我不是說了過些天就來嘛，真的是“

”哎，她們兩個也不容易，嫁到咱家，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娘這心里愧疚“

劉氏心里一陣酸楚，想想自己的婆婆，再想想，自己的娘，這婆婆當的

”不提這個了，一會兒我就給您和爹做，兩個弟弟的，回頭您讓弟妹做“

”成，你這次回來，要不要住幾天？“

”不了“劉氏不好意思看了看炕上的被褥

”娘，家里的被褥有虱子，我家大閨女愛干凈，都睡在一個大炕上，怕染上這個“

李氏臉一紅，”曉得了“

母女倆就著桌子裁了布，一針一線的做起棉襖，劉父和兩個弟弟也在一邊坐著看，他們是想和劉氏多待會兒，哪怕不說話也行

”你上次說不讓我們去朱家，是咋回事？“

”哎“劉氏組織了一下語言

于是把她嫁到朱家之后的前前后后說了一遍，驚的劉父瞪著眼晴，同時也氣得抓緊自己腿上的衣服

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那張氏一家真不是人“

”是啊，還好云舒的東家是個好人，要不是他幫了我們娘幾個，我們還從朱家出不來，現在我們一家在朱家莊后面的山腳下住，那山洞冬暖夏涼，住著可舒服了呢，我們還開了幾塊荒地，都被云舒買了下來“

”這么說，你家的銀子，都是云舒掙來的“

”是啊，她從河里抓了魚賣到酒樓，夏天那會兒，家里種了菜，連帶著菜一起賣，現在家里的暖棚里出菜了，菜價貴的很，一個月可以進不少銀子呢，都是我家云舒的功勞“

”你養了一個好閨女“

李氏白了劉父一眼，”錯，是咱養了一個好閨女，不然能生下云舒這么好的閨女來？“

”就是，就是，哈哈“

云月和云畫在側屋，跟著舅母她們聊著天，并把自己買的禮物送給了家里的兩個小表妹

一人一把精致的梳子，還有紅頭繩，還有一人一朵頭花

畢竟還不太熟，小李氏和周氏說了幾句，就讓孩子們陪著云月兩人，自己則去廚房做飯去了

正屋劉氏臉上掛著笑”娘，我不是夸我那大閨女，那腦袋可真是聰明，她經常跟酒樓東家打交道，都會認字寫字了呢，還研究出好些菜品呢“

”那酒樓的東家多大了，可別讓云舒吃虧“

”不會，那位貴人都五十了，把云舒當孫女看待“

”那就好“

”呵呵，我家也沒啥可圖的，幾個閨女雖然模樣還行，但是算不得出挑，人家就是好人，才會幫著我家的“

”那是你們的福氣“

”跟你們說啊，你看我這氣色，都是我閨女給調理的，你們也不用總省著，以前家里窮，舍不得，以后有我，保管個個變成我這樣“

”那不行，那是云舒辛苦掙來，一時半時應急可以，時間常了，我們可不好意思“

”我可沒說一直往家里送，我的意思是說，等緩一緩，我叫我閨女出個點意，咱們家也做生意，或是冬天也跟我們一樣種菜，到時候都好過了，他們也調理一下，你看一個一個的都不成人樣了“

李氏看著劉氏”花兒啊，你的模樣看起來象二十出頭的姑娘，以后有啥打算沒？“

劉氏手中的活只停頓了一下，”沒，我就跟著我閨女過，云舒說了，女人要自強，只要強了，沒人敢欺負我們，女兒我不愁以后，“

”可是，她們總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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