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幾個人的目光同時投向錢小嫻,。
“我接個電話。”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轉身去了外面的門廳,小聲說:“我馬上回去啊。”
“三分鐘到現場,否則,后果自負。”
聲音還是那么可惡,他怎么突然回來了,還這么大火氣?
方圓?
錢小嫻突然想到方圓,難道是高鑒看到方圓在民宿,不高興了?
可是,也不至于這么大的火氣吧,他真是一個變色惡魔。
想想錢小嫻就生自己的氣,這么臭脾氣的惡魔,自己還天天對他念念不忘的。
以后要是和他結婚,他天天這樣和你喊,會不會嚇出心臟病啊。
“誰啊。”楊紅探出頭來問。
錢小嫻捂住手機說:“民宿的客戶,我趕緊回去了呀。”
說著,她回屋抓起放在炕角的包,一溜煙的跑回了晨陽民宿。
院子的門大開著,高鑒的車停在院子里。
這時候,錢小嫻的手機又響了一下,方圓從微信里發了條信息——
救命啊,民宿來了一個暴徒,他直接把我從床上提起來,不夸張,就像提著一只貓一只狗一樣,把我從臥室扔到客廳的沙發,你走的時候不是鎖上大門了嗎?他怎么有鑰匙?
看了這條消息,錢小嫻那叫一個惱火,床!只有高鑒的房間是床,其余的都是大炕。
天啊,你去他床上睡覺,他不發怒才怪呢。
錢小嫻飛速的編輯短信過去——他是客戶當然有鑰匙!你找死啊,你怎么跑到他的臥室,我不是說讓你去后面的客房,插好門睡嗎?
方圓秒回——
你說客戶不會來的,大炕那么硬怎么睡啊。
——死丫頭,你家不也是大炕嗎!
錢小嫻站在門口急得直轉圈,怎么辦啊,高鑒有潔癖,一定是看到陌生女人在床上,他才發瘋的。
“錢小嫻!”
錢小嫻捂著手機放在胸口,她閉著眼睛,不敢回頭。
一只溫熱的大手搭在肩頭,然后給她的身體來了一個180度大轉彎。高鑒噴火的眼睛怒視著她:“你怎么讓一個女人住進我的房間。”
“你誤會,她……她是我朋友。”
“你朋友也不行,那是你老公的……”
沒等她說完,錢小嫻突然向前一步,她翹著腳,一只胳膊摟著高鑒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這架勢,就像一個勇士控制一個暴徒。
高鑒沒想到錢小嫻如此野蠻的撲了過來,他沒動,只是愣愣的盯著她。
錢小嫻不敢出聲,只好用口型說:“別亂說。”
高鑒短暫的遲疑之后,他伸出手抓住錢小嫻的手,他沒把她的手拿開,而是讓她捂的更緊,同時,搭在她肩頭手,突然攬住她的腰,錢小嫻整個被困在他的懷里。
幾乎半懸空的錢小嫻只好用力掙扎,她放開摟著高鑒脖子的手,指指又指了指隔壁,小聲說:“嗯……放我下來。”
“不。是你自己蹦上來的。”
因為屋子里還有方圓,錢小嫻也不好過度反抗,她只好小聲求情:“放我下來吧,好嗎?嗯,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你怎么不事先通知我呢?你好多天沒聯系我了,我……”
錢小嫻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說著說著,眼睛就酸了。
高鑒這才放她下來,口氣也緩和了很多:“讓她趕緊走,你把床上用品全部扔掉,全部換新的。”
“上次你給我買的,我還沒用呢,她,她,我馬上帶她去我家。”
錢小嫻說著走進客廳說:“方圓,你出來呀。”
進了客廳,只見方圓趴在沙發上正在干嘔。
地上,還有一堆沒有消化的草莓。
錢小嫻趕緊去扶她,她這次發現,死丫頭,她真能作死,她居然穿著高鑒的睡衣。
原來,錢小嫻走了之后,方圓覺得渾身難受,就去洗漱間沖了涼,她穿了洗漱間的浴衣。
她躺在大炕又硬又涼,她就去了有床的臥室,因為浴衣濕噠噠的,她看到床邊放著一套嶄新的男睡衣,。
于是,沒心沒肺的她換下浴衣,打開空調,鉆進被子,舒舒服服的進入了夢鄉。
睡得正香,一聲大吼:“你是誰,你怎么穿我的睡衣?”
高鑒說完不由分說的,把她扔到客廳的沙發上……
方圓已經把胃里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又干嘔了一陣兒,她看錢小嫻進來,她頓時委屈的大哭起來。
“我要死啦……”
“你怎么吐這么厲害?”
錢小嫻趕緊拿了餐巾紙給她擦,又遞給她水杯說:“喝口水。”
方圓喝完一口水突然捂著嘴跑進衛生間里。
一陣干嘔。
錢小嫻跟在她身上,搓著手說:“哎呀,要你去醫院,你就是不去,一定是胃有病了。”
好一陣兒,方圓捂著胸口,跌跌撞撞的從衛生間走出來:“哎呀,天啊,難受死了,我要死了。”
因為又吐的厲害,她的眼睛又嗆出了眼淚。
錢小嫻說:“去醫院吧。”
方圓回到客廳歪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我不去,到醫院又要抽血的,你給我買點藥吧,止吐的那種。”
“還是去醫院吧。”錢小嫻給方圓到了一杯熱水:“喝點熱水。”
方圓費勁的坐起來,剛喝了一小口,一陣惡心,她又把剛喝的水連同胃液都吐了出來。
這一會兒的功夫幾通劇烈的嘔吐,折騰的方圓慘白的臉變得灰暗蠟黃,玫瑰紅的頭發亂亂的散在肩頭。
方圓兩手拄著沙發靠背有氣無力的哼哼著。
“呀,這么吐怎么行?”
錢小嫻伸手放到方圓的額頭上,試了試,她拿出紙巾幫方圓擦嘴角的污物。
“一定是胃出毛病了。”錢小嫻看了看高鑒說:“我給她買點藥去。”
高鑒轉身說:“我帶你去。”
“不用不用,村里診所不遠,我騎車去,一會兒就回來。”
錢小嫻說著趕緊對方圓使眼色說:“你回我家等著我吧。”
錢小嫻和方圓說話的時候,高鑒已經走出客廳,他走到門口,打開車門等著她。
錢小嫻走到門口,看高鑒正望著自己,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鉆進汽車。
高鑒并沒去錢小嫻指引的診所,而是去了車站的一家大藥店,車停到門口,高鑒才說:“你知道給她吃什么藥嗎?”
“本來想到診所的醫生那里問問的。”
錢小嫻說著就要開車門,下車。
高鑒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錢小嫻只好又重新坐在座位上。
她不禁又想起剛才慌亂的一幕,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錢小嫻還是心虛了,她的眼睛從高鑒的臉上,移到他拽著自己胳膊的手上,然后又飛快的移到窗外,她想,自己的眼睛一定出賣了自己。
這是她生日那天之后的第一次見面,第一次聯系。
這些日子,她惶恐著,但又莫名其妙的期盼著,這種矛盾交織著困擾著,讓她第一次嘗到了念而不得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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