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車主,打算去你家借點熱水。”楚杉說道。
那大叔倒也好客,“行,過來吧。”
兩位女同志都不敢邁步,雖然那條狗被大叔喝住了,沒有吠了,但是它的威嚴還在呢。
楚杉道:“大叔,兩位女同志都怕狗,麻煩你把狗看住,別咬到人了。”
那大叔道:“放心,我條狗不會咬人的,我看著呢,進來吧。”
柳依依舊是緊緊拉著吳奇勝的胳膊,關躲在他身后,慢慢往前走,眼睛時刻盯著那條狗。
羅蔓青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手腕被楚杉握住也沒有那么緊張了,也是緊挨著他一塊走。
這位大叔跟剛才那邊相差很大,倒不是說家里情況,而是為人。
這大叔拿了兩個熱水壺出來,說他們隨便倒。
羅蔓青把熱水袋里面已經不熱了的水倒出來,然后再裝了大叔提供的熱水進去,另外還拿了自己跟楚杉的保濕杯裝了點熱水。
而柳依就跟大叔打聽起借宿來,大叔說,家里倒是有張床,是他小兒子的,他小兒子外出打工沒在家。
柳依跟吳奇勝眼神亮了亮,然后說要去看看。
大叔還問起羅蔓青跟楚杉來,“你們呢?打算住在哪兒?”
聽說他們要住車上后,就不贊同,“年輕人,你們肯定沒試過在外面過夜,這半夜啊,冷得很,沒有大棉被,沒有擋風的墻,你們怕是凍僵了去。我看這樣吧,我女兒沒出嫁前是有個房間的,就在我們旁邊那間小屋,就是有些灰塵,掃一下就沒多大問題,我再給你們拿床被子,肯定比你們呆在車上強。”
就這么站了會兒,羅蔓青也覺得腳冷僵了,聽大叔這樣說,也是心動了,對啊,在這兒房子里睡,總好比在車上強。
車上沒有暖氣,關窗不透氣,不關窗又太冷。
楚杉問她意見的時候,羅蔓青就點了點頭。
大叔家里還有個老伴,有一對孫子孫女,因為天氣冷都計早早睡了,兒子兒媳婦在外面打工,家里也是簡單得很。
大叔先帶柳依那對去了他兒子的房間,雖然床上也些灰塵,但被褥這些都是干凈的,洗過放在放在衣柜里的,而且這個房間還算寬敞,有窗戶,柳依雖然還不是很滿意,但在吳奇勝的神色下也勉強答應了下來。
接著,大叔拿了床被褥就帶著羅蔓青跟楚杉去了外面的一間小屋里。
這小屋也是用泥磚砌的,也是蓋的瓦片,里面有兩個房間,一個是放農具的,一個就是大叔女兒出稼前睡的。
這個房間比剛才柳依的房間看著還精致一些,墻上都糊上了報紙,還掛了一些紙鶴,充著少女氣息的房間。
房間里搭著一張木床,是一米五寬的規格,因為有些時日沒有人睡的原因,上面有一層灰塵。
大叔從外面拿了個掃把進來,要幫他們打掃。
楚杉忙接了過來,“大叔,我們自己來就行。”
大叔也不勉強,再是給他們說了怎么把門拴上,有什么事叫人之類的,然后就離開了。
羅蔓青在房間里找了塊破布,濕了點水,把床板擦了兩遍。
然后就鋪上了被褥,先是一層草席,再是一條薄薄的毛毯,上面蓋的是一床棉被,這棉被應該也用了些年份了,顯得又實又重,好在外面一層被套是洗過干凈的,雖然破舊了些,但也什么異味。
大叔家里已經沒有枕頭了,所以這枕頭得自己解決,羅蔓青是另外多帶了兩件厚衣服過來的,這厚衣服拿來當枕頭也是可以的,她沒有枕頭睡不著覺的人。
楚杉也帶了兩件厚衣服的,他不用羅蔓青提醒,就去了車上把那幾件衣服拿過來。
他回來,把房間栓好了。
羅蔓青頗不自在。
也是尷尬得很,這賊老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耍她,非要弄個什么路段塌方出來,整得現在,都要離婚了還要睡同一張床。
之所以沒要多一間房,先別說人家大叔已經表示沒有多的房間了,而是還是之前那個想法,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陌生人的家里,怎么也要多個心眼,多個防范之心,她一個女孩子不好自己一個人一個房間。
相比于這兒的陌生人,楚杉最起碼是認識的,總比陌生的環境信得過。
這會兒楚杉拿衣服回了來,羅蔓青默不作聲地接過了自己的行李包,拿了條毛巾出來濕了熱水擦了臉,擦了手,還好今天她沒有化妝,要不然還得卸個妝,不知道多麻煩,簡單洗漱了下之后,拿了其中一件厚衣服出來疊做了枕頭。
然后聽到楚杉問,“你睡外面還是里面?
羅蔓青回道:“里面吧。”
里面有安全感一些。
“那你先上去吧。”
羅蔓青把鞋子脫了,襪子也脫了,盡管腳冷,她也不習慣穿襪子睡覺,把剛才擦過手的毛巾把腳也擦了擦。
她爬上了床的里邊,掀開棉被半躺了進去,還真是,還沒有躺下,就已經感覺到又硬又冷的床板。
楚杉把外面的棉外套脫了,也上了床。
多了一個人,床板還發出了聲吱啦聲,然后羅蔓青明顯感受到了空氣里的壓迫感,顯示著楚杉的存在。
楚杉把外套做了枕頭,然后就躺了下來。
羅蔓青也不好坐著,把外面的羽絨服脫了,穿著里面的毛衣,躺了下來,羽絨服搭上了自己身上,然后再是蓋棉被,身側還放著個熱水袋,但身下還是覺得冷的,那張單薄毛毯根本起不到保暖作用。
她只好把羽絨把自己裹緊了,再把棉衣的邊角壓緊了。
被子也不大,也是一米五的規格,兩人蓋著也是剛好。
但想著兩人也不是真正的夫妻,羅蔓青跟楚杉還是保持了些小距離的,兩人起碼隔了一個手掌寬。
然后吧,這么隔開了,自然有風跑了進來,就感覺沒怎么暖和了。
楚杉轉了下頭問她,“是不是冷?”
這會兒剛躺下來上肯定是冷的,羅蔓青嗯了一聲,“過一會兒就好了。”
“那我關燈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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