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別動作太大。”還真怕他一個小心把那蚯蚓甩到她身上，所以她這會兒是躲得遠遠的。

楚杉蹲在馬路旁的一處草地上挖蚯蚓，他看她反應甚大，還跟他離得起碼有五六米遠，連魚桿都不愿意幫他拿，不由覺得好笑又好氣，“你小時候沒有玩過蚯蚓嗎？”

雖然他們不是在農村長大，但D市也不是什么大城市，城里還有好些人有自留地，為了省一點菜錢，院子里陽臺上都想方設法種了些菜，小時候上學時候學校也組織過下鄉務農，去郊區地里勞動，那時候就是撥個草也能帶出一條蚯蚓，那會兒有同學家里還養雞，說要抓回去喂雞，班上的同學就幫這個同學抓蚯蚓，玩得不樂亦乎。

不過確實有女同學躲得遠遠的，那時候男孩子還沒有開竅，覺得這些女孩矯情又嬌氣、還裝，故意拿蚯蚓去嚇這些女孩子。雖然他當時沒有參與這些事里去，但也覺得那些看到蚯蚓尖叫的女孩子矯情，那高分貝的聲音讓人覺得煩。

然而，今天他楚杉的老婆也是這種怕蚯蚓的女孩，算了，也挺可愛的。

羅蔓青小時候去外婆家的時候也看村里的小孩玩過，她那會兒被羅玉蓮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臉上跟手都是干干凈凈，不同于村里的小孩，因為表現出對蚯蚓的害怕，那些皮男孩子就故意抓蚯蚓來嚇她，她那會兒真是恨死那些男孩子了。

也真是，誰會抓蚯蚓玩啊？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以防楚杉也像小時候那些無聊男孩子那樣，拿蚯蚓來嚇她，她事先就道：“楚杉我警告你啊，你別拿蚯蚓來嚇我，要不然你就睡一年的沙發吧！”

楚杉笑了聲，“不敢。”

羅蔓青站得老遠，不打算再看了，想去河邊走走，看看是不是像他說的有特別的石頭。

楚杉看她要走就問，“去哪兒呢？”

羅蔓青：“去河邊看看。”

楚杉道：“自己一個人先別去，河水有些深，比較危險。”

羅蔓青道：“你怕是把我當成慶慶他們了吧？”

楚杉一本正經的模樣，“河邊的泥多是軟的，還有淤泥，比較滑，你要是滑下去，我又沒有看到，那多危險呢。”

羅蔓青也只好呆在原地，“你弄好了嗎？”

楚杉利索地把幾條蚯蚓放到瓶子里，然后拿過魚勾在掛魚餌上去，然后回她，“一下就好。”

羅蔓青把臉轉開不想去看他手上的那魚餌，“那現在河水是流動的，這能釣到魚嗎？”

楚杉道：“看運氣。”

羅蔓青問，“這要很長時間吧？”

她以前有跟朋友去一些農莊釣過蝦，那個容易得很，一會兒一個一會兒一個，沒多久就能釣上一桶。

楚杉整理好了魚餌，站了起來，笑道：“我們又不是一定要釣到魚，要是釣不到就算，在這邊看看風景也好。”

這倒也是。

“走啊。”楚杉走了幾步看她還在后面離得遠遠的，不由催促了句。

羅蔓青搖搖頭，“你先走，我在后面跟著呢。”

楚杉問，“你還在怕蚯蚓嗎？”

羅蔓青點點頭，“對的。”

楚杉有些無奈，“蚯蚓不會咬人，你怕它做什么？”

羅蔓青認真道：“因為它長得滲人，就好比，雖然很多人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但要是讓你晚上去墳地你還是怕的。”

楚杉失笑，“你小時候是不是被人嚇過？”

羅蔓青點頭，“是，你不知道，那會兒連續幾個天都做惡夢，我都留下陰影了，我知道這東西不咬人，但這是控制不住的心里排斥，其實我也不想的。不知道你身邊有沒有怕尖嘴的動物怕蟑螂的人，那些東西也是沒有攻擊性的，但就是怕得要死。”

“過來，老公抱一下，緩解下害怕的心里。楚杉向她張了張手臂。

羅蔓青實誠地搖頭，“不要，你手上抓過蚯蚓。”

楚杉：“……”

羅蔓青等他把東西整理好了，魚釣也放到了水里之后，她才走了過去，但還是跟他保持了半米的距離。

楚杉問她，“以前誰嚇過你？多大的時候？”

羅蔓青道：“我外婆村里的小孩，那些皮男孩，那時候真的被嚇哭，也氣死他們了。”

楚杉轉頭，看到她臉上的小神色，想起來還有種心有余悸的模樣，帶了些平常少見的柔弱，不由就心疼了，“到底是誰？我幫你教訓他。”

羅蔓青搖了搖頭，那些人在前世呢，這兒哪里能找到，而且那些人也不認為自己這是一種欺凌，在她去外婆家的時候還親親熱熱地打招呼，完全不記得小時候這些事，其實也有一部分男孩子想以此引起她的注意，她笑了笑道：“現在長大了，變化太大，我都認不得那些人了，而且也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還為著這個去教訓人家，沒得讓人笑話。而且我現在也好好的，也沒構成價格缺陷什么的。”

楚杉索性把瓶子里的蚯蚓都扔了，手上的魚桿也不整了，跟她道：“既然你怕就不釣魚了，咱們去前面走走吧。”

羅蔓青點點頭，這一片河攤還挺漂亮的，河邊都是各形各狀的石子，有些石子縫隙還長著植物，再靠后一點兒還開了些點點綴綴的野花，很有野趣，遠遠看去，有一大片的田野，另一邊就是一些廠區，不過在很遠的地方了，這時候還是開春，還有些冷意，但今天是大晴天，陽光正好，在河邊走了會兒，就感覺身上有些熱意了。

“你除了在外婆家有人欺負之外，在學樣有沒有人欺負？”楚杉問道。

羅蔓青想了下，“有的，你也知道你們這些男孩子，小的時候幾乎都是人嫌狗憎的，一會兒扯一下你的辮子，一會兒藏你的橡皮擦，還有故意跳出來嚇你的，很多。”

“有這么討厭的人嗎？你沒做什么吧？”楚杉想起她之前的性格，在班上是個乖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惹到別人了。

羅蔓青挑了挑眉，“你沒有試過招惹女孩子嗎？就是故意整一下她想引起她的注意。”

楚杉認真道：“我沒有這么無聊。”

羅蔓青道：“其實也怪我從小到大都長得這么好看，那些男孩子就想以此引起我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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