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我?說說看誰不理我?”
云靖寧將她扳轉過來,眼中有戲謔的笑意隱藏,卻故意板起了臉、瞪起了眼睛。
“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裝兇的樣子,和當初見到你兇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連裝都裝不像!”
她可不怕他,立刻鄙夷地嘲笑他。
“你好生瞧瞧,我想你的樣子,可有變過?”
看著她好像沒那么生氣了,他微微一笑,目光倏地深邃幾分,突然手掌扣住她的后腦勺,迎面親了上去。
“嗚……嗚嗚!”討厭!
又是兩月的思念,依然得不到更全面的詮釋,這一吻就變得異常珍惜而且索取不止。
何況還是剛剛經過了自曝身份和隱瞞真相的過程?
好一陣兒之后,在林燕娘得到自由正要罵他時,又被他堵了聲音。
他的強勢讓她身子發軟,捏起的拳頭也失去力氣,捶他就跟撓癢癢似的。
“嗚嗚……你、你欺負人!當初就不該把你撿回來,應該把你丟出去!”
再次得到自由時,她軟倒在他的懷抱中,憤慨又委屈地控訴著,都是救了他回來,才搞出這么多事兒,才打破她原有的安寧。
“媳婦兒,或許你不愿意承認,但這就是命,命中就該如此,就該你救我,把我撿回來,再嫁給我。”
“所以,認命吧!乖哈,不要再反抗了……”
男人笑得志得意滿,渾身舒暢,也早已恢復大灰狼本性,忘了不久之前的他是有多慫了。
“你個混帳!”林燕娘知道他現在必然很得意,氣得再次伸手捶他。
“好了,別累著咱家孩子了,坐下來歇歇,嗯?”他享受著媳婦兒的“溫柔”伺候,笑瞇瞇地提醒她。
“不要!”林燕娘本能反抗,就算反抗之力太微弱,她也不想低頭。
“好、好,那就不休息,我有點累了,你陪我躺躺?”他連忙哄著,又換了種方式。
“我要回家去!”林燕娘才不理他,扭身要走,只是掙扎不出他的懷抱罷了。
氣得她扭頭瞪眼:“再不松開手,信不信我讓你睡馬廄去!”
“好、好,我們回家去!”
他不敢再惹她了,順著她的話說,也不敢糾正她,這兒才是她的家,隔壁只是她娘家。
但他也知道,岳父岳母早就知道他回來了,這時候肯定也在擔心著,何況小的們還趴窗下聽到不少內容?
這時候肯定也在等著他們過去呢。
在她的怒罵聲里,他將她打橫抱走,一點也不生氣地笑看著她。
“媳婦兒,我抱你走,你歇歇?”
“我再說一次!放我下來!立刻馬上!”林燕娘氣得呼吸都粗了,這個無賴!不要臉的無賴!
就這樣的混帳竟然是個將軍?還是個大將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的!
“好、好、好!聽媳婦兒的!”
云靖寧連忙將她放下來,卻沒有松開手,一副“我好順從”的表情看著她。
“松手!”林燕娘不動所動,繼續瞪著他。
“你確定現在可以自己走?剛才可是站不穩的。”他一副擔心的表情看著她。
“混蛋!你還敢說!都是你害的!”
說起這個就來氣,林燕娘揮起拳頭,這次可不再留手,直呼他面門。
“啊呀,果然是想謀殺親夫!”
云靖寧也不躲閃,只是忽然向前一步抱緊她,于是她的拳頭只能砸到他的肩膀上方,擦肩而過。
臉側一陣風刮過,完美避讓。
“媳婦兒是又想念為夫的親親了么?”
他忍笑地看著她,見她一臉懊惱似乎還想再出一拳的樣子,于是戲謔地問。
再打就再親,二選一。
“哼!”林燕娘果然遲疑了,哼了一聲轉身再走。
這次男人沒有再抱回她,只是奕步奕趨地跟在她身后。
“對了,媳婦兒,我的事兒我都老實交代了,只是你自己知道就好,還是不要往外說了吧……”
“見不得人?”林燕娘扭頭瞪他。
“你想啊,剛才你知道后有什么想法?若是讓岳父岳母知道……他們還吃得下?睡得著?現在就開始擔心你的將來了啊。”
“所以咱們能到明年再說么?還有村里人……我希望都不要說,這是為了大家好,若是傳了出去,萬一被北漠探子知道,大溪村說不定有危險。”
云靖寧說到這里一臉嚴肅地將她再次扳轉過來,看著她認真解釋。
“你一直是個聰慧機敏的姑娘,你想啊,若是兩國交戰,知道對方的領兵將軍生活在兩國都很近的村子里,他的家眷安全嗎?”
“兩軍陣前,若是敵軍抓了你們,這仗還能打嗎?同樣,就是不想讓獵戶們深入野豬嶺,干擾到前方戰場情況,我才禁獵的。”
“既是保護北征軍,也是保護獵戶,我藏身在此,一開戰就封鎖了三岔口,防的就是消息走漏,增加難測的危機,一切都是為了已方勝算,明白嗎?”
“……”林燕娘點頭,又點點頭。
她如何不明白?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而她出生獵戶之家,自己又是個女獵戶,自然很清楚,在白花山的另一頭隔著一片草原,就是北漠的赤水關,是北漠地界。
白花山位于北關外,他們生活在關外,雖是東黎百姓,也一直受三岔口鎮管轄,但實際三岔口鎮卻不只是東黎百姓居住,也是有北漠甚至北蒼百姓混居的。
而這一邊都離北漠很近,因此北征軍一開戰,就開兩個戰場,就是同時堵了北漠軍夾擊、甚至趁虛而入北關的隱患。
想明白這一點,她也就明白這場戰斗有多艱難。
而他,她的男人,卻是北征軍的大將軍。
在大溪村里只是個獵戶,林家女婿,在軍中就是大名鼎鼎令北漠頭疼的人物。
他有這樣的顧慮是對的。
她也漸漸明白他肩上的擔子并不輕,可是他只要有機會就回家來,陪著她,像往常一樣生活在這里。
這么想著,她心里又好受了一點。
不提他曾隱瞞過什么,這些日子以來,他為她做過的事情也有很多,他待她不差。
以他的身份,大可不必做那些事情,甚至在家時還提水、砍柴……
可他都很坦然地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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