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迎春好兆頭!
雪夜的除夕,皇都亦是熱鬧得很。
帝宮打開了常年緊閉的東南西北門,迎來了今年的各個大陸的當權者。人來人往之間,小公主皇甫琳瑯趁著沒人注意她,偷偷溜了出去。
“看好她,行事之間不要傷及性命。”隱藏在陰影中的人,看著纖細的身影漸漸脫離了帝宮守衛的保護區域,吩咐手下的人跟了出去。
他們的財神爺可是說了,除了性命,這個女人,坑一坑,不傷大雅就行。
至于怎么個不傷大雅,那就要看執行者的心情如何了。他可是管不著那邊的人。
手下的人跟著小公主走遠了,他才撣撣身上的落雪,慢慢的融入夜色,走遠。
今天可是帝宮的除夕宴,周邊時不時會有侍衛巡視,他可不能待太久,萬一被發現了就慘了。
“你們帶我來這里做什么?”荼蘼被修羅二人帶著,蹲在宴廳里。從他們蹲的地方,可以很清楚的看清除夕宴的全貌。
畢竟,這兩人喪心病狂的人帶著他直接蹲在了除夕宴設宴的宴廳的房梁上。
“放心啦,他們看不到我們的。你呢,只要不是大喊大叫,故意作死。這帝宮里面的永神境強者也是感知不到你的。”奈何就不明白了,當初給修羅下藥下的那么開心的小小少年,膽兒大的很,怎么現在就這么慫了。“你給修羅下絆子的勇氣哪去了?”
“能比么?那個時候那里還是我的地盤,我能做主。膽子能小到哪里去?”而這里,可是賭場的老祖都不想惹的地方,不僅不敢惹,還會送禮。
“在那里也沒見你做主啊,還不是被說送就送了。”
“你……”她就是故意氣他,然后讓修羅那個臭男人生氣,然后自己又會被打。
“好好待著就行!”修羅輕飄飄的瞅了他一眼,讓他打了個激靈。
死男人,給我等著!
修羅似乎能察覺到他的心思般,輕飄飄的又看了他一眼,很快便移開了目光。
奈何趴在他肩頭,看著一身白衣的姜奕歌,眉頭微皺。看來,弋江的神意在慢慢的滲透輪回后的神魂了,過不了多久,弋江將會重臨世間。
有些事,不能再耽擱了。
“怎么做?”修羅問。
奈何當然知道他在問什么,只是她也不清楚要怎么做才能促使經脈第二次梳脈啊,她又不是法則。
“等等看吧,正好看看,這些人每年耗費大把的靈器神武,到底在干些什么勾當。”奈何裹緊自己的小斗篷,她現在只是個普通人,她怕冷。
原以為會發生點什么除夕宴并沒有出現什么簍子,酒過三巡,菜過五品,已是子夜。
“他們動了。”奈何已在修羅懷中昏昏欲睡,倒是荼蘼,對這些人的去向感興趣得很。
奈何迷糊中聽到這句話,驚醒。
修羅隱晦的看了一眼荼蘼,神色不定。但荼蘼就是知道,一頓打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跟著他們。”奈何瞅著這一行人好像是要進行什么秘密活動。
荼蘼看著修羅熟練的將人抱起,被抱著的那個人駕輕就熟的摟著他的脖子。他在一旁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罵死這對狗男女。
三人跟著那行人,穿過長廊,進了這帝宮的大殿。
荼蘼被大殿里面堆積的靈器寶物驚呆了。
“好多好東西啊!”
沒得到回應。
奈何是因為看到過的好東西多不勝數,這點東西還不放在眼里。至于修羅,謐神塔里,阿塔收斂的東西多的去了,這點東西……
“眼界太淺!”這是日漸威嚴起來的修羅。
“等我恢復了可以讓你開下眼界。”這是一直盯著姜奕歌的奈何,她家逐歡,也是個斂財的主。
荼蘼沉默,他能說什么,這兩個人的身份,他猜不到。細數五陸的顯貴之家,絲毫沒有這二人的信息。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下方各個壓陣位上,已經準備就緒。真力透過靈器神武,灌注到法陣上,激活陣盤。
“這是法陣!封陣!”被封印了萬年的奈何對這個法陣熟悉得很。雖說沒有弋江布下的封陣威力大,但是也不錯。
“法陣?”荼蘼有點懵,“那是什么?”
奈何奇怪:“你們賭場出了偽神境,都不告訴你們這個?”果然,還是有什么企圖的吧!
荼蘼搖頭,他進入偽神境不久,甚至擬物都不穩,也是最近才慢慢穩固下來的。
“行吧,等我恢復了找點東西給你看。”
剛說完這話的奈何便感受到抱著自己的手臂,力量緊了緊。
這下面封印著什么呢?
奈何垂眸,法陣一出,下方的人便各自站在了各自的方位上。皇甫宗贏卻沒有進去法陣,反而指揮著侍衛架著傳言中文不成武不就的,他的兩個兒子進來了。
“陛下!”
皇甫宗贏無視了兩個孩子哀求的目光,轉過頭:“推進去吧!”
“法陣是以皇甫家的血脈為陣眼,四方力量為陣翼。目的是封印!”
血封,真是大手筆。
兩個從未修煉的年輕的皇子,手心被割破,滴滴答答的流著血。被自己的父親親自下令,推進了這法陣中。
帶著血的人剛進法陣,便被法陣里強烈的吸引力拉扯到陣心。奈何眼尖的看見,陣心的那一塊地方,血色斑駁。
“這血……”修羅感覺,這血似乎有點不尋常。
“弋江的味道。”奈何語氣很冷,這也是修羅第一次聽到她這么凜然的聲音。讓他也有點想要臣服于她。
“弋江神尊?”修羅最近已經是好幾次從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
奈何卻沒有理會他,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下面,心里猶如萬馬奔騰般心潮涌動。
弋江居然留下了血脈傳承!
修羅見她不語,也不追問。也把目光放在了下面的陣法上。
陣法中,兩個沒有任何修為的皇子的血激發了陣法,法陣中流光閃閃,奧妙的炫紋一環扣一環,繁復的疊著。
隨著陣法越來越精妙,越來越復雜,陣中之人也是越來越虛弱。
“在這么下去,那兩個人會死吧!”荼蘼雖是在問,語氣卻很肯定。
修羅點頭。
在場所有人都懂,皇甫宗贏既然將二人推了進去,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出來。
“這個人,夠狠的!”奈何挑眉,如此狠決之人,怪不得能夠保全自己呢。
只是,弋江的血脈碰上弋江的輪回,又會碰撞出怎么樣的火花呢!
看著越來越穩固的法陣,奈何臉上笑意蕩漾開來。
“你是說……”荼蘼的話還未說完,下面法陣就出了狀況。
巨大的反噬力直接將東南西北側方位的四位壓陣人掀飛,摔了出去。
法陣的潰散來的無聲無息,但見環環相扣的炫紋馬上就要連接在一起,血紋中一縷流光卻如同見到親人般直奔南方位的姜奕歌而去。血液功效不再,陣紋無法連通,封陣下方,蠢蠢欲動的力量似乎察覺到了上面的問題,開始破陣。
命主,出手封印一下!
阿塔的聲音激烈迫切。修羅想到奈何,便低頭問她:“能出手幫忙封印嗎?”
奈何沉默半晌,方點點頭。
此刻,下方破潰的陣法中,兩位皇子已經不成人樣,但他們的血液流出,流淌的方向卻非陣法中心,而是蔓延曲折,向著姜奕歌的方向而去。
而陣法中心,陣紋之下,隱約可見血色薄霧。
修羅出手,墨色的神力滲入法陣,快速修補了法陣。
“這是怎么回事?為何壓陣的力量會跑到姜城主身上?”皇甫宗贏被反噬力量波及,只覺得五臟六腑移了位,他掙扎著坐起來,看著死去的兒子的血脈之力,被姜奕歌吸收。
姜奕歌此刻已經處于一個失控的狀態。屬于弋江的神力在他體內亂竄,瘋狂的吞噬著被吸引而來的血脈之力。
神力很快布滿這片空間。
神力壓制下的大殿,只剩下姜奕歌還有行動之力。“誰在那邊?”
聽著這聲音,奈何讓修羅撤了神力障。
三人的身影就這么大咧咧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姜奕歌見著奈何,眼中白光一閃,久違的氣息終是回歸了。
“奈何!”
“好久不見,弋江...哥哥。”輸人不輸陣,奈何此刻雖然是個普通人,氣勢上卻不輸于弋江。
“你果然是魔。”弋江似乎想拔劍,但是萬刃并不在此間。
“你不是早就確定了嗎?不然怎么會那么干脆的對我動手。甚至都來不及去見姐姐最后一面。”想到此事,奈何忍不住嘲諷。
“沁御會理解我的。”此事是他的錯,但是他們神的誕生,不就是為了封魔,為了這世間的安定和平嗎?
理解,他是覺得那一絲魂片能承載姐姐的一切嗎?“你很有自信呢,十載輪回,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贖罪罷了。你覺得姐姐會因此原諒你?”笑話吧。
“怎么,想朝我揮劍?”弋江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召喚什么,可惜,沒有成功。
“你的萬刃不理你啊。”奈何炫耀似的揮揮斬淵。“沒辦法呀,你的十載輪回還沒經歷完呢,而且還是個凡人之身,不理你很正常啊。弋江...哥哥不要太灰心哦!”
“你居然對凡人動手!”弋江并不是在召喚萬刃,他只是冥冥中感覺奈何與他這具身體有什么糾葛,便強撐著意識回溯了時光,看到了此世的母親被她斬于劍下的事。
“你...殺伐...”弋江話未竟,姜奕歌的身體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神魂,致使弋江的意識被逼沉睡了過去。
“呃...”奈何沉寂了許久的經脈似乎有了異動,而且來勢洶涌。
“快走,我要梳脈了!弋江那混蛋,想用因果牽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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