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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嘚瑟!你這趟若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我妹妹就成了寡婦。當然了,我不會讓她當寡婦,往后,定會給她尋個更好的,至少不用新婚幾日,便面臨著朝不保夕的局面。”
沈鉞臉上的笑容一泯,漆眸半瞇,“夏延風,你夠了啊!是不是真想我揍你?”
閻王臉后,詰詰兩聲笑。
沈鉞神色一整,“時間有限,說正事兒。不是讓你留在京城嗎?怎么又跟著出來了?”
“京城里都已布置好了,就算我不在,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再說了,只要幫你這里穩住了,我妹妹那里自然安然無恙,那些布置也都用不上。我可不是真想我妹妹當寡婦。”
沈鉞終于笑了,抬手在閻王臉肩頭用力一拍,“好兄弟!”
“與我說說吧,你的計劃。”閻王臉后,似是無奈的嘆息。
“大人。”生好了火,卻不見了沈鉞,段從這才尋了出來。
誰知,瞧見了拴在樹上的馬,卻沒有瞧見沈鉞人。
段從皺了皺眉,隱約聽見前頭山壁的暗影處好似有人說話的聲音,他放輕腳步,正要靠過去,便見得一個人影從那暗影之處踱了出來,那身影很是眼熟。
“大人?”
還真就是沈鉞。
沈鉞點了點頭,“火燒好了吧?這夜里還挺冷,走!去火邊暖暖身子!”笑著拍了拍段從的肩頭,他便是邁開了步子。
走了兩步,不見段從跟上,他停下步子,轉過頭,疑惑道,“段從?”
段從正站在原處,朝著方才沈鉞走出來的那處暗影處探看,聽得這一聲,終于是轉過身來,應了一聲,跟上了沈鉞的腳步。不遠處的山坳處,蹲著兩個人,在背風處守著一堆火,卻不敢將火弄得太大。
而他們這個方位,恰恰好能瞧見前方不遠處的林間正在歇憩的沈鉞一行人。
這兩個人一個高壯如牛,一個干瘦賽猴,這樣特別的組合,除了牛子和皮猴兩個,不作其他人想。
牛子這會兒一邊摩挲著手,一邊哈著氣,“這鬼天氣,都入春了,這夜里怎的還這么冷?”
皮猴抬頭看了看天,鼻頭已經敏感地察覺到了兩分濕氣,皺起眉來,“一會兒怕是要下雨。”
這山里的天氣可最是多變的。
牛子聽著,一張臉皺成了一團,“還要下雨啊?”這都冷成什么樣了?再下雨那還了得?“不過如果要下雨的話,那老大他們應該不會趕路了吧?”是不是也代表著他們能夠也跟著歇上一晚?
牛子的銅鈴眼已是閃閃發亮,這趕了大半日的路,他已是累得夠嗆了。
這些錦衣衛真不是人啊!從上了馬背就沒有歇過,而且,一路上之警覺,他們不敢跟得太近,好幾次,都險些被發覺。
大半日都緊繃著精神,好不容易才歇下,卻又怕他們隨時啟程。
唉!說來也是不巧,誰讓他們偏生被小嫂子支使著做事呢?小嫂子這還是頭一回支使他們做事兒,又是為了老大,他們怎么也得將事情辦妥了。
“這可說不準。老大這回出門可不是什么好事兒,聽說,上頭催得緊,別說下雨了,就是下刀子怕也得按時到。”跟了沈鉞這么幾年,有些事,皮猴也早看出了門道,與牛子的沒心沒肺不同,他心里也暗自擔心著老大的安全,所以這一趟,他是來的心甘情愿。
“你先歇會兒吧!”皮猴當機立斷,“你先睡!我盯著!有什么動靜再叫你!”
他們總也得保持體力,否則別說危機時刻救老大了,只怕跟都跟不上。
牛子點了點頭,他頭腦簡單,從來都是他們說什么,便是什么。
他四處一看,尋了個靠著山壁的地方,一個矮身滑下去,正要抱著雙臂睡會兒。
誰知,卻聽得了一聲細微的樹枝斷裂聲,他堪堪閉上的銅鈴眼驟然睜開,一聲急喝“什么人?”人便已是跳了起來,擋在了皮猴身前,一雙眼亮著精光,盯著深濃的暗夜。
不一會兒,他盯著的方向傳來腳步聲,這回很是清晰了,連皮猴也聽得甚是清楚。
“行啊,牛子,這么久不練還當你以前的功夫都忘到姥姥家了,沒想到,還記得呢?”暗夜中響起一聲笑嗓。
這個聲音?
皮猴和牛子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驚道,“書生?你怎么來了?”
一道身穿玄衣的身影緩緩從暗夜中踱出,雖然是這樣一身妝扮,卻還是難掩溫潤,面上一抹笑,溫溫淡淡,恰到好處。
“你們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不過,你們猜猜,我是怎么來的?”書生的笑容一瞬間滲進了兩分看好戲的意味。
牛子打了個激靈,皮猴變了臉色,“該不會……”
書生的嘴角咧到了耳后根,沖著他們倆一彈響指,“自然是老大讓我來的!你們倆跟著,能瞞得了他?”
見牛子和皮猴倆一副局促不安的表情,書生難得好心,“現在,就看你們倆如何戴罪立功了。否則……等到回京后,把你們倆的皮子繃緊點兒吧!”
書生咯咯兩聲怪笑,牛子和皮猴倆已經瑟瑟發抖抱在了一處。
嗚嗚嗚!他們好苦命!
天邊剛現出一絲魚肚白,窗邊便響起了一陣翅膀撲騰聲。
葉辛夷耳力好,哪怕是在沉睡中,還是一瞬間便是從枕上彈坐起來。
睡在窗邊羅漢床上的柳綠也跟著聽見了動靜。
主仆兩人在朦朧的晨光中對望一眼,柳綠攏著衣襟起了身,快步到了窗邊,將窗扇拉開,果然一眼便瞧見了一抹熟悉的灰影。
那只灰鷹就如同家養的禽鳥一般,乖乖停棲在窗檻上。
柳綠將那竹筒中的紙箋取出,兩個手勢下,那只灰鷹便又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柳綠將那紙箋雙手奉到了葉辛夷跟前。
葉辛夷一看,卻是又罵了起來。
原是沈鉞已經知道了牛子和皮猴暗中跟著他,讓他們捎了一封信回來,卻盡是取笑她擔心他的話。還有些插科打諢的情話,葉辛夷雖是罵了一回,可末了,卻是勾起了唇角,微微一笑。
還能寫信回來,至少說明,他的情況尚且不那么危急。
而且,他沒有將牛子和皮猴攆回來,反倒是借由他們捎了回信來,便是默許他們跟著的意思了。
只是這樣一來,也不知他是不是又要報喜不報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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