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顆禁藥,葉棠就忍不住心內發顫。自她重生以來,她服了禁藥之后各種各樣身體的反應,都讓她不甚煩惱。
她瞧著眼前的姜邑,他說懷恩與她都同是冰靈族人。那么是否冰靈族有解她體內禁藥的良方呢?
“先生可知冰靈族在哪里?”葉棠問他,姜邑淡淡看她一眼,道:“前段時日,冰靈族全族被陛下所滅。”
“你在說什么?”葉棠一驚,不可思議地上前一把抓住姜邑的脖頸,她道:“你既說我是冰靈族人,那你又為何說冰靈族被陛下所滅?”
“事實如此。”姜邑低眸瞧著她,微微沉了沉聲,道:“大人要試著接受。”
“我不信你,你一直在胡說。”葉棠氣急,“你這個江湖騙子,你潛進陛下身邊到底有何目的?”
姜邑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憐憫,“姜某之言,大人也可不信的。”頓了頓,姜邑又道:“其實大人忘了倒是很好。”
“你這人………信口雌黃”葉棠恨恨,“本官自是不會信你。”
“這樣也好。”姜邑笑笑。
葉棠離去了,姜邑瞧著她的背影,又望了望前方帝王居所,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雖是無意,卻也造成了無可挽回的傷害。此去如何?是龍鳳呈祥還是恩仇相向?想必懷恩你早有預料吧。”
姜邑的話,葉棠即使不愿去想,但在心里還是留下了絲絲不悅的印記。
晚上,因為這不悅的印記,她又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自己狠厲決絕,依然手持利劍要砍要殺文晏,就像發了瘋,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漆黑的夜晚,葉棠被自己的噩夢驚醒。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瞧著頭頂上方漆黑的帳頂,葉棠在尚未清明的意識里又聽見了那個聲音:“他說的是真的。”
“你是誰?你在說什么?”這一次,葉棠很是冷靜問道。
那聲音道:“我是你的影子,你姑且叫我影子吧。”
“你如何在我的意識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還有你說什么他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真的?”葉棠連番發問。
葉棠的連番追問,倒是惹的那影子有些煩悶,他不耐道:“你這么多問題,我到底先回答你哪一個?”
“順次回答。”葉棠道。
“哼!”那所謂的影子冷哼了一聲道:“順次回答?我憑什么聽你的?”
“那影子,我真的出生冰靈族嗎?”葉棠問。
“是的,我是冰王的女兒,我叫冰棠。當然你也是。我們冰靈一族,常年生活在冰川雪域的地下暗城里,終日不見陽光,當然也未曾有人發現過我們。直到有一天,作為暗城冰王女兒的你,好奇光明的地面,所以你在一次偶然中出了暗城,蹦到了地面。后來你遇到受傷的葉試,為了救他,你動用了冰靈族人天生的透明血液止了他的血。許是你當時真的年幼,你失血過多,又不適應地面的日照,沒多久你便失了憶而且更離奇的是,你變作了一個很普通的孩子,除了保持了一個冰族人特有的妖艷魅惑的面貌,其余你真的一點都沒有了一個冰族人本該擁有的特質。”
“冰靈族人是什么特質?”葉棠問道。
“先知。”冰棠影子道。
葉棠繼續追問:“先知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冰族人知道自己一生命運,偷得天機,能預知未來。”影子道,“只是你從出了暗城以后,你便不具這項能力了,你變作了一個普通人。很遺憾,現在的你即使擁有冰靈族人純善友好的血脈,卻也無法像其他冰靈族人一樣預知自己的命運了。”
“那你能預知自己的命運嗎?”葉棠問他。
“我又不像你,我當然能。”影子豪無猶豫,“我不會消失的,至少在殺他之前,我是不會消失的。”
“消失?你會消失嗎?”葉棠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不免疑問:“你要殺誰?”
“是我的仇人,雖然你忘了,但我不會忘記一切。他,該死,我一定會殺了他。”影子又道。
“你口口聲聲說要殺了你的仇人,可是你現在只是一個影子,你又該如何去殺他。”葉棠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這人的仇恨似乎太過深厚了一些。
到底他的仇人是誰?他又為什么要殺他?
葉棠覺得自己有好多好多的疑問,可是她再想問什么的時候,影子輕嗤了一聲,便就消失了。
“影子,影子……你去了哪里?我如何還能喚你出來?”
空寂的虛無里,任葉棠再如何呼喊,影子卻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就消失了。
因為有了影子這番的經歷,葉棠覺得有些離奇,便跑過去與白西柳說。
“你說你覺得有一個影子住在你的身體里?”白西柳聽罷,竟覺得甚是不可思議。
“是的,不僅如此,而且我還與他進行了很長時間的對話。”葉棠道,“雖然他說的話有些我無法理解,但真的,江柳,我沒騙你。”
白西柳沉吟了一刻,搖了搖頭道:“玉棠,這番的情狀,江柳從醫多年,卻委實沒有見過。”
“那江柳可聽說過冰靈族?”葉棠一想到姜邑提起過的,自己是冰靈族的人,便順口問了白西柳一句。
可葉棠萬萬沒想到,就在葉棠提起冰靈族的時候,白西柳的臉色便變得十分不好。他黑沉著臉色,眉頭皺得很深,他道:“我雖未見過冰靈族人,但世人傳言,冰靈族是一種很可怕的人。他們……他們擁有這天地間不可思議的能力,很邪乎,傳言他們會毀天滅地,危害世間。所以,這么多年以來,人們提起冰靈族皆是懼怕,恨而滅之。”
“冰靈族是一中很可怕的人,所以世人提起皆懼怕,隨后恨而滅之?”聞白西柳此言,葉棠心中駭然,是不是自己是冰靈族人也讓他們害怕。
白西柳眼見葉棠臉色不好,以為她是身體哪里有了什么問題,便關切地問了一句:“葉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葉棠回神,勉力笑笑:“無事,江柳不必掛懷。”
“嗯!”葉棠既如此說,白西柳便又當了真。
他又抬眼瞧了瞧葉棠身邊的素心一眼,素心低垂著腦袋,面容平和,倒沒有他所想象的尷尬與難堪。
他的內心負疚感,稍稍減緩了一些。這個小丫頭,是他對不起她,他能明顯看出那雙沉靜的眸子里的繾綣愛意,可他不能接受。只因他的心中不是她。
葉棠在白西柳那里坐了一會,便起身回了,只是回去的途中,她并未見到素心一起跟來。
葉棠笑笑,素心愛慕白西柳,今日來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她磨蹭著不走也是人之常情。幻月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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