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見她盯著丹藥，“想出來哪里不對了嗎？”

江詩余終于放棄了，看向程昱，“我想了半夜，也沒摸透。”

程昱淡定極了，“嗯，需要時間，你再回去想想，明天再來。”

“你不能直接和我說嗎？”

“你自己想出來，對你，對我都好。”

既然這樣說了，江詩余也就不再追問了。

結束就結束吧，江詩余自己走了出去。

想著還是找個清涼用一點的地方好好想想，昄萊的溫度熱地她頭都有些發暈。

也不知道怎么走的，江詩余走到了之前那對夫婦的攤子前，看著不斷冒出熱氣的攤子，江詩余快覺得自己要被烤熟了。

她看了一眼，就準備走了。

誰料剛轉身，就和一個小孩子撞在了一起。

這里還有的小孩子，那不就是那對夫婦的孩子，那個胖胖的圓乎乎臉蛋的小孩子。

江詩余低頭看了過去，那小孩子撞到人了，害怕地站到了一邊。

兩個小糖人握地緊緊的。

江詩余看向那對夫婦在，這小孩子大概又是跑了出去，買了兩個糖人。

小孩子的記憶都不是很好，他已經忘了江詩余了，不過，江詩余沒給他買糖人，記不住正常。要是換做是程昱在這里，弄不好，他就記得了，再拉著程昱給他買糖。

江詩余蹲下身，笑著道：“你是不是偷跑出去了？”

小孩子睜著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江詩余指指小糖人，“給我一個，我就不和你爸媽說你偷跑出去了。”

她不愛吃糖，只是想逗逗這個小孩，還很認真地伸出了手。

小孩子看著江詩余伸出來的手，又看看自己的糖人，大概是覺得有人來搶糖人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

江詩余忘了小孩子還有哭這一招，這一嗓子，好了，攤子上吃面的全都看了過來，江詩余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鎮定地站了起來。裝作沒什么事的看了回去，那群人看著江詩余這么大膽，也不想要做什么事，就把頭低了回去。

那對夫婦倒是還記得江詩余，但是在騰不出來空，只是對她笑了笑。

江詩余干笑著對小孩子道：“別哭了，在哭我就吃你的糖人了。”臉上還作出兇惡的表情。

可小孩子哪里聽地懂，只知道糖人，這下子哭地更兇了。

江詩余被他哭地頭疼，可又不知道該怎么哄，她真是沒事招惹一個小孩做什么。

她無奈道：“我給你買糖人，別哭了。”

小孩子完全不聽江詩余在說什么，就是一直在哭。

江詩余牽著他到了那對夫婦面前，想讓他們哄一下，可這時候人還挺多的，一時半會騰不出手。

江詩余把他往那一放，就走了。

走了一會，又覺得太好意思了，趕緊買了兩個糖人過去了。

小孩子沒人理他，過一會也就不哭了，吃糖人，一唆一唆，好不開心。

江詩余看看自己手中的糖人，跨了幾步過去，放在小孩子面前，等他的目光被糖人吸引過來，她才說，“要不要吃啊。”

小孩子又忘了江詩余剛剛把他弄哭了，雙眼亮亮地看著糖人，“要。”

江詩余笑笑，遞給了他。

那對夫婦忙完了一陣，現在有空了，看到江詩余又給他買糖人，有些不好意思。

江詩余捏了把小孩子的臉，就走了。

等走到賣小糖人攤販那里的時候，江詩余停了下來。

小攤販的手里的糖人惟妙惟肖，沒過一會就有一個出來，那雙手很輕巧，就這樣簡簡單單的，不停地出來糖人，過一會就有人過來買。

小攤販會的頗多，有的客人還可以指定，做成什么樣子。

江詩余在旁邊站著看了好一會。

沒了客人之后，小攤販看到江詩余，就吆喝著道：“最后一個啦，買完收攤。”

江詩余不為所動。

小攤販降了價，還是想把這個小糖人邁賣出去。

過了好一會，江詩余突然問小攤販，“所有的花樣，你都會。”

小攤販抬眼瞧她，“怎么，想做一個不一樣的。行，你說說。”

江詩余腦海里像是轉過了什么，她問小攤販，“我說，然后呢？”

小攤販一愣，“你說，我就做啊。”

江詩余繼續問他，“做之前你會想怎么做嗎？”

小攤販笑笑，“這不當然嗎？做出來你不滿意，我這個糖人不就廢了。”

江詩余福至心靈，一下子知道自己到底做錯在哪里了。

“最后一個小糖人了，還要不要了！”

江詩余拔腿就跑，哪管小攤販說了什么，她總算知道自己錯在那里，一個致命的地方。

她回去的時候，程昱笑說：“想通了。”

江詩余克制著激動，“想通了。”

程昱看看外面，“想通了，你也不能做，明天中午再來吧。”

江詩余睜大雙眼，“啊？”

程昱示意江詩余看外面，“現在是什么時候了，不行就是不行。”

江詩余好不容易想通，怎么能這時候讓她回去呢！

她直接闖進了程昱的房間，“程昱，不行，現在讓我回去，今晚我都要睡不好了，你讓我再試一次，就一次，不論成功失敗，我都走。”

程昱任她進去，只是毫不松口。

藥材是程昱的，器材也是程昱的，江詩余雖然闖了進來，但是沒敢再動。只是一雙眼睛，晶亮地看著程昱。

程昱倒是不為所動，依舊平平道：“不行。”

江詩余都要被程昱這樣給氣死了，又頹喪了一會，升起最后一口氣，苦凄凄地看著程昱，“真不行？”

程昱手指動了下，淡淡道：“不行。”

何等的堅決，何等的冷酷！

江詩余覺得自己尚算冷靜，所以這樣被拒絕了幾次，也不過有些喪氣地準備走了。

程昱也沒挽留。等到了樓下的時候，江詩余又跑了回去。

程昱正站在窗口，朝下看著。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眼里的驚訝一閃而過，又若無其事道：“你怎么回來了？”

江詩余有些不好意思，“我光想著煉丹藥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昨天老狐貍來找我，圣地可以借給我們用了，不過有時間限制。你的血要是對小狐貍有用，我們可以待十天，沒用的話，就只有五天。”

程昱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江詩余愣了一會，“你不給我血嗎？”

程昱上下看著江詩余，嘴角略帶玩味，“我現在哪來的血？”

江詩余總算發現了其中致命的一點，程昱現在是魂魄狀態，連身體都沒有，那里來的血。

“你們都已經講好了？”

江詩余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傻子。

聲音放輕，“沒事的，五天也是可以的。”

江詩余：“我們要鍛造三具身體，五天，不行啊。”

之前說了是兩三天，按照兩天算，三個人也要六天，五天是不夠的。

程昱倒是說，“我可以給小狐貍血，但是小狐貍必須跟著我們一起進圣地。”

這個之前沒有談到，江詩余有些難為。

程昱道：“不用你去說，我來說，這件事你別管了，好好煉藥。”

江詩余抬頭看他，“你去做這件事？”

程昱點頭，“是的，你腦子里只要裝著一件事就可以了。”

江詩余想想自己失敗的經歷，于是同意了程昱的說法，還是讓程昱去做這件事吧。程昱做事，比她可穩重多了。

既然只要想著一件事，江詩余看了看旁邊的藥材。

程昱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面無表情道：“不行。”

江詩余徹底死心，轉過身出去了。

等到她下了樓，想到程昱剛剛朝窗戶外面看著，她抬起頭想要看看程昱到底在看什么。

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剛好和程昱的目光接觸在了一起。

原來，程昱是在看她嗎？

程昱一下子拔出了目光，看向遠方。

江詩余卻笑了下，回了王宮。

她在轉彎的時候，瞄了一眼，終于可以確定，她走得時候，程昱都在朝她看著，一直目送她走。

懷揣著自己也不知道從哪里的愉悅，江詩余就這樣飄飄地回了王宮。

瑤瑤已經早早的睡下了。

江詩余還沒有機會再看看她，不過那晚的發泄，瑤瑤應該差不多好了。

江詩余想想覺得，還是煉丹藥的事情更為緊要，也就沒再過去了，她去找了瑤瑤的話，免不了又是一頓得解釋，不如等一切做好之后，再來解釋好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四下俱靜。

心里的愉悅下去了，反倒是一股無處訴說的悲痛涌了上來。江詩余知道這股悲痛完全是因為一個人而來，她沒有辦法，她抑制不住，在白天，在眾人面前，她還是那個樣子，似乎什么也打不到她，可是在夜里，輾轉難眠的時候，所有沒有去仔細思想的事請，就這樣涌了上來。

江詩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腦袋，她想告訴自己，不要在想了，卻被那種逼仄，不能呼吸的感覺吸引。

黑暗，沉淪，寂靜。

就這樣一點點感受著。

江詩余無聲地叫了那個人的名字。

一早的江詩余，又是無堅不摧的江詩余，為了一個目標不斷前進的江詩余。

瑤瑤伸著懶腰，頂著太陽起床的時候，江詩余已經吃過了，正在外面練著魂力，現在她的魂力增長地很快，有修煉就有長。

江詩余后來的時候也明白了。鳳凰在她的體內，導致她修煉的大部分，總是被鳳凰吸收了，而鳳凰恢復所需的能量，完全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提供的，從她的身體看上去，她的修煉境界，她魂力的厚度都是很緩慢的。

現在鳳凰從她體內出去了，她所修煉的魂力都是她自己的，自然比之前增長地塊。

鳳凰也幫過她，真是有福有禍，福禍相依。

等到出了身汗，江詩余才停了下來。轉過頭一看，瑤瑤居然坐在廊下看她。

“你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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