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宮,正在進行君臣奏對,太宗聽著幾個臣子說事,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抬頭看向入口處。
王大河的身影一出現,趙志鵬就揮手打住了大家的話頭,說:“休沐時間還讓三卿忙活到這會,是朕的不是,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早點回去吧,你們說的事朕知道了。”
幾個近臣剛離開,王大河就笑瞇瞇地上前,恭謹無比地回稟道:“陛下,這次的東西可不少,不但有二十壇酒,還有其他東西,老奴看不出好壞,陛下可要去看一眼?”
“東西呢?”太宗問道。
“在偏殿放著,正等著陛下吩咐入庫呢。”王大河笑道,“明王讓老奴把所有東西拿來一半,又把所有適合陛下飲用的藥酒都讓老奴帶回來。明王還說他那一小半要分給太后和寧王,自己也剩不下多少了。看著,難受的緊。”
“哈哈哈……我得送點什么東西彌補他一下,要不然他又要怪我。”太宗想到趙若飛蹙著眉頭不舍的樣子,就大笑起來。“走,朕去看看有什么好東西。”
王大河把東西擺放的很清楚,酒一堆,糖一堆、棉服棉被一堆,其他雜物一堆。
太宗首先看到的就是酒壇子上的溫馨提示,每壇酒上面都有謝漫洛用小楷寫就的飲用建議和注意事項。
“這個人也不知道是誰?還真細心,字也寫的好,看著比董山長的字都好。”太宗把每壇藥酒上面貼著的紙都看了一遍,贊賞地說道。
“老奴也瞧著這字好看呢,明王殿下為人高潔又最重仁義,結交的人也是特別的人。”王大河笑著附和道。
“嗯,這點倒沒有說錯,有不少大儒老怪都喜歡他。這一點上,朕不如他。”太宗驕傲地說道。然后指著一床棉被,讓王大河掀開來看。
“這是床被子,很厚實呀。不過里面的東西摸著不像皮毛也不像是絨羽,什么東西做的呢?哦,兩件長袍和六件襖子也是一樣的材料。你可聽他們說這是什么東西?”
“陛下,明王說這些東西是棉花做的,輕便又暖和。老奴看見錢將軍搶了一件襖子穿在身上,寶貝的緊,想來是極好的東西。”王大河笑著回答道。“還有那些糖,也是極好,明王賞了老奴兩把,老奴在回來的時候就忍不住嘗了一顆,甜的很。吃了后,覺得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呢。”
“哦?你吃的是哪一種?朕也嘗嘗。”趙志鵬在王大河的指引下,拿起一顆奶油夾心糖。
“不錯,不錯,給皇后和謝美人送點去,不要多,每人一小盒,其他的給朕盯緊咯。這些東西都收到養居殿的小庫房中去,方便取用。東西收好后,給朕取一小杯黨參枸杞酒來。”
吃完一顆糖,太宗連連點頭稱贊,讓王大河把所有東西收起來,似乎是擔心被人搶走了似的。
看著王大河招呼人收拾東西,趙志鵬又讓另外一個內侍去承福宮叫趙若飛過來。
暗五離開后,趙若飛和錢昊就取了一壇青梅酒對飲,聽說太宗召喚,兩人就趕緊放下酒杯。
趙若飛到養居殿的時候,太宗正捧著一杯黨參枸杞酒,就著幾份小菜在細品,一臉的享受。
“父皇,您找兒臣?”
“來啦,坐!”太宗指了指自己對面的軟墊,和藹地笑道。“東西不錯,尤其是這些酒,夠我喝一陣了。”
“酒再好,也不能多喝。父皇可看過壇子上的溫馨提示?”趙若飛板著臉說道。
“看了,看了。你看,父皇就取了一小杯而已。”太宗指著面前的杯子說道,“放心,父皇知道愛護自己的。”
“父皇,您的身體有舊傷,母后走的時候,千叮萬囑要兒臣盯著父皇,不能讓父皇勞累過度。現在看來,得增加一項,就是不能飲酒過量。”趙若飛擔憂地說道。說完,盯著王大河看,用眼神示意他要幫忙監督著。
“殿下,陛下知道您擔心,一直小心著呢。老奴也幫殿下看著,若是陛下飲酒過量,老奴就去稟告殿下。”王大河非常上道,馬上就做出保證。看到太宗眼神不善,又趕緊討饒:“陛下,老奴可不敢不聽明王的話,陛下要是稍有點閃失,明王定會扒了老奴的皮,老奴還想要活著,怕呀!”
“那就不怕朕扒了你的皮?”太宗佯怒道。
“也怕。老奴難做,左右腦袋都不穩,還請陛下念老奴忠心,留老奴一條小命,繼續服侍陛下。”王大河聽了一臉驚嚇,可憐兮兮地說道。
看到他這個樣子,太宗和趙若飛都笑了起來。
等太宗把那杯飲完,趙若飛說道:“其實這批東西中,最好的還是那些棉被、棉襖和長袍。聽說這些東西出來后,能夠影響我們所有人的生活方式。”
“真的?王大河,把那幾樣東西都拿一件出來,朕再仔細瞧瞧。”太宗知道自己的兒子從來都是有一說一,立刻就重視起來。
東西拿來后,趙若飛拿起一件長袍,走到太宗面前,說:“父皇,穿上這個,兒臣陪您到御花園轉一圈。”
外面正刮著寒風,太宗猜到兒子的用意,就把身前搭著的皮裘放到一邊,換上了棉袍。
“這麻布里面絮著的是棉花,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吉貝。兒臣記得御花園里也種養有幾株這種花草,秋天開的花潔白潔白的,煞是好看。”一邊走,趙若飛一邊介紹道。“不起眼的東西,經過特殊的制作方法,做出足以抵御嚴寒的神物,將來真要推廣開來,不知道有多少子民受益。”
“這袍子確實很不錯,身上一點風都感覺不到,走了這么一小會,都覺得熱了。”太宗點頭說道。
“父皇,每年冬日里都要凍死許多人,假如這個袍子每人有一件,或者是那棉被每家有一床,那就不會再有人因為寒冷而凍死了。”
“你說的對,飛兒。你這個朋友不錯,怎么不把他收到你的麾下?”太宗點頭稱贊道。
“她呀?就不是一般人,想法奇特,不一定愿意受到約束。而且,她還不知道兒臣的身份。”趙若飛笑道。心中卻嘀咕道:她還是個小女孩子呢!
“哦?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太宗好奇地問道。
“她……就是路上認識的,有數面之交,也說不上她是什么樣的人,不過挺重情義的。”趙若飛正想把自己怎么認識謝漫洛,以及對她超高的評價說出來,可轉念一想,就打住了。
謝子彤姐妹現在都是后宮嬪妃,若要被她們知道謝漫洛的身份和打算,必定會對她不利,趙若飛可不想給她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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