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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若飛回到承福宮的時候,滿臉心事,擁著謝漫洛久久不說話,似是心力交瘁一般。
謝漫洛輕撫著他的后背,想要傳遞自身力量給他。
寶寶似乎也感受到了父親心中的難過,醒了過來,等趙若飛看過去的時候,他就綻放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顏。
趙若飛抱起他的時候,他又繼續笑,眉眼彎彎,非常可愛。
這一刻,趙若飛什么疲累都沒有了,眼中只有自己的兒子。
兒子的笑就像是一股撫慰心靈的微風,掃去了他心中所有的郁悶煩惱,只剩下一片清寧。
謝漫洛哺乳之后,趙若飛就邊逗弄兒子,邊把自己這次出去查到的消息告訴了謝漫洛,也把太后對他說的話告訴了謝漫洛。
“安王叔肯定不可能謀反的,只是現在證據確鑿,即使是我,一時半刻找不到其中的破洞,沒個頭緒。”趙若飛泄氣地說道,“父皇本就不喜安王叔,現在正好出現了個難得的機會,所以不排除他在后面推波助瀾,讓證據鏈更加無懈可擊。”
“那你從源頭找找,看看舉報人那邊是否和什么人利益糾纏,或許能找到蛛絲馬跡呢!”謝漫洛建議道。
“這是個辦法,只是這個舉報人也是個世家子弟,還和安王叔的長子趙翔是好友,說是為了江山社稷,他不得不大義滅親。”趙若飛皺著眉頭介紹道,“安王叔的謀反案最先就是從趙翔查起的,他在莊子上養了一千死士,而且也承認了有謀反之心,簽字畫押了。”
“我們上次去安王府的時候也見了那個趙翔一面,感覺挺儒雅的,應該會更加注重風花雪月之事,怎么會養死士呢?再說養一千死士就想謀反,白癡嗎?他怎么就簽字畫押了呢?熬刑不過?”謝漫洛疑惑地問道。
趙若飛嘆了口氣,道:“問題是開封府衙根本沒有對他用刑,被抓后,他很快就承認了,還說這個事安王叔是知情的,而且莊子也在安王叔的名下。
他的妻弟,也被發現和幾個西夏人過從甚密,其中的一個西夏人被查明其實是潛伏在國朝的奸細,安王叔事發后,他就逃了。
另外就是,府衙的人在安王嬸的陪嫁莊子上發現了兩車鐵塅和一些弓箭鎧甲。安王嬸說不知道會有這些東西,但是看守這些東西你的人卻是她陪嫁跟來的管事,明面上來看,那批東西顯然就是安王嬸藏起來的。
證據一重重,讓人不得不相信,所以如今沒有一個朝臣敢為安王叔叫屈,也沒有人為他求情。”
“幕后之人策劃的太周密了。”聽了案情,謝漫洛不得不贊嘆一聲。“想來這個操刀之人早就在謀劃這個事了,知道安王叔和安王嬸根本就不管理莊子,就從他們的弱點上入手。至于那個西夏奸細,必定也是按照指令,特意去接近趙翔的妻弟的,特意給謀反之事添加實錘。”
“嗯,就是這樣的。若不是我一得到消息就按下這個事,想來父皇都已經剝奪了安王叔的爵位,重重處罰了。洛兒,說實話,我都不知道父皇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安王叔心中只有江山社稷,父皇卻卻因為嫉恨容不下安王叔,這也是我最難過的原因。父皇如此下去,我們趙家的國本都要動搖了。”趙若飛失望地說道。
之前得知太宗對謝漫洛下了格殺令,趙若飛就對他非常失望,后來見他對寶寶疼愛有加,心中才回暖一些,如今見他又欲置自己唯一的弟弟于死地,趙若飛的心再次涼透了。
太宗能夠這樣對待親弟弟,那么他如此懷疑忌憚自己,是不是也會對自己做出同樣的事來?
就是因為對太宗心死,所以,趙若飛才會覺得那么累。
他不知道自己放下手中權利是不是對的,如今正是因為太宗覺得大權在握,才會無所顧忌。
趙若飛果斷地出手停下安王謀反案,斷了太宗要借此處死安王的心思。
太宗的怒火,趙若飛想象的到,但是他不打算再退讓了。
不過,為了給朝臣們一個交代,他還是需要找到證據的來辯駁的。
在謝漫洛和兒子身上吸取了足夠的能量后,趙若飛又出去工作了,他打算從頭重新梳理一遍所謂的“謀反”案,找到切入點。
他這一忙,就忙到半夜三更才回到寢殿,看見謝漫洛還在等他,就把出去查到的東西告訴了他。
沒有想到那個舉報人的背后居然牽扯到真定曹家,曹崇知道后無語至極,連夜趕回去了。
至于具體的情況,就只有等曹崇回來后才能知曉。
“安王嬸的那個陪嫁管事,你安排人去查了嗎?”謝漫洛關心地問道。
“他現在被收入牢中,我親自去問了,他說他上個月收到安王妃的吩咐,讓他接收一批東西,并且放在莊子上保管好,至于是什么東西,他不知道,因為送東西來的人叮囑說不能解開看,他還以為是安王嬸這樣吩咐的。”趙若飛說道。
“送東西去的人查到了嗎?”
“還沒有,那個管事之前沒有見過那些人,不過,我已經讓人根據他的描述畫了畫像,安排人全力去查了。”趙若飛接過謝漫洛遞給他的湯,喝了幾口,露出滿足的神情后,才回答道。
“要找到他們,只怕是有困難,若是那些人成心欺瞞,必定會喬裝打扮過去。”要追查在郊外莊子一個月前出現的人,謝漫洛想想都覺得難,更別說去做了。
“是有些困難,不過別人喬裝打扮并不像你那么出色,還是可以依照高矮胖瘦的身形來追查的。何況一般人說話多少會帶一些家鄉口音,那個管事拉著領頭的人說了好一會話,我讓他細細回憶了一遍,還是提供了一些可以利用的線索的。蔡仲他們現在正按照那些線索在追查,想來應該能查到些什么。”看見謝漫洛擔心,趙若飛故意把事情說的輕巧些,安慰她。
“這樣就好。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讓莊爺爺他們幫你,我的人,暫時都交給你安排,我這邊會和莊爺爺說一聲的。”謝漫洛不想趙若飛這么辛苦,便打算安排莊彥他們去幫趙若飛一把。
趙若飛放手權利,禁軍又被太宗收回去后,趙若飛手里就只有暗衛,少了很多人手,想要做什么事會比較麻煩些。
而謝漫洛的人,明的暗的都有不少,全都是精英,真要幫忙的話,助力不小。
趙若飛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之處,便沒有和謝漫洛客氣,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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