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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親人“青兒,來這是你的身契,從此你就自由了。”
柳明將青兒的身契拿了出來,并鄭重的說。
不知道為什么,我猶豫了,雖然我內心也有個聲音告訴我,將身契拿回來了,我就自由了。
可是,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里?
家?自從我所謂的父母賣給柳府之后,我就沒有了家,而且這些年他們也從來沒有來看過我。
而現在,我只想好好的留在少爺的身邊,雖然只是奴婢。
所以我拒絕了少爺的好意,決定死心踏地的服侍少爺,少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為什么,只要你把身契拿回去,再去安心監把奴籍消了,你就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奴仆。”
柳明不解的問,難道自由一點不好嘛?
“謝謝少爺,可我還是想留在少爺身邊。”
柳明笑了,開口說:“傻青兒,你自由了之間想留就留吧,難道我還會趕你走嗎?”
“我知道少爺不會,但想安心一點。”
柳明只好奈的說:“好吧,你什么時候想拿回去,跟我說就行。”
“我知道了少爺!”
“對了,我們要離開東安了,聽王婆說你在城外還有父母,青兒你要去看看看他們嘛,說不定以后見面就不容易了。”
柳明突然想起青兒在城外還有父母,但心青兒舍不得,所以就想讓青兒去告別。
當少爺提到我的父母,心情就變得低落,他們心里還會有我這個女兒嘛?
“怎么了?如果想去的話,明天本少爺可以陪你去。”
柳明看著沉默的青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以為青兒是想自己的父母了,所以才突然沉默。
“少爺,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去。”
“那就去一次吧,也許這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怎么說也是你的親人。”
“好吧。”
既然少爺都這么說,我只好答應下來。
此時,王婆進來了,柳明把兩張身契交給王婆保管,同時叮囑王婆,如果青兒想拿回去就給她。
“對了,王婆這段時間把東西收拾一下,過幾天我們就離開柳府了,然后回清水。”
“好的少爺,我一定會收拾好的。”
王婆欣喜的說,柳府她也是待煩了。
第二天,趙金駕著馬車去了城外的一個小山村。
趙石忙著賣酒樓和鋪子,王三山先去清水送信了。
“青兒,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柳明好奇的問。
眼前這個村子,百十戶人家,來的路上看著青壯都在地里忙活,現在正值春耕。
“對啊,那個房子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我指著村子西邊的一間屋子如實說。
“那我們去看看吧。”
到了我曾經的家門口,不知道為什么,我不太敢進去。
是害怕我的父母認不出我來?還是怨恨當初他們把我賣了?
“青兒,你怎么不進去?”
我小聲道:“少爺,你和趙金哥能在這門外等我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
既然柳明都沒意見,趙金更不會反對。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往昔的種種回憶開始浮現,這里的一切和我離開時沒有太大的變化。
我輕輕的推開門,發現娘在織布,她已經老了,頭發都開始白了,臉上的皺紋多到數不起。
不過,她身邊還有個看起來兩三歲的小孩子。
娘雖然全身心投入到織布上,可還是察覺到有外人到了。
她疑惑的說:“姑娘,你是?”
“娘,我是二丫。”
“你是二丫?”
她顯然很意外,對于我的不告而來。
“是啊,我是二丫。”
對此我有些傷感,終究還是沒有認出我來。
“二丫,你怎么會回來,你在柳府怎么樣?”
青兒娘知道自己說錯話,趕緊改口。
“我現在很好,在柳府當了三年的普通丫鬟,后來成了明少爺的丫鬟,這次之所以來看看,是因為少爺要去清水那邊了,讓我來給父母道別。”
沒想到,我還是不應該回來,原來這個家早就沒我的位置了。
“原來是這樣啊,二丫你可要好好的伺候那個明少爺,沒準你可以當人上人,不像我們這樣的苦哈哈,這些你也胖了不少。”
“對了娘,他是?”
我指著那個玩泥巴的小孩子說。
“他啊,是你哥哥的兒子。”
我又問:“那嫂子呢?我怎么沒看到。”
青兒娘臉色變了,和女兒重逢的時喜悅不見了。
她搖著頭說:“你嫂子是個命薄的,生孩子的時沒挺過來,就這么走了,還是找人求的羊奶就著米粥,這孩子才活了下來。”
“娘,我侄兒有名字嗎?他會不會說話?”
“名字當然有,你爹取的名字是福貴,有福又有貴氣,說話現在只會說爺,奶,爹之類的。”
福貴真是一個樸實的名字,有著最為誠摯的祝愿。
“那大名呢?”
青兒娘笑著說:“大名就是福貴。”
我:“……”
“娘,你們過得怎么樣?”
“也還行吧,地里有你爹和你哥在忙活,我只要在家里織布,做飯,然后看著孩子。”
“娘,你別騙我了,侄兒都這么瘦,就像個小猴子。”
我一眼就看穿了,娘穿的衣服都很舊,侄兒身上的應該是我哥以前的衣服,只不過給改小了。
“沒想到,還是瞞不住你,你進柳府也學了不少東西吧。
小福貴要喝羊奶,又得一場大病,請郎中又得吃藥,家里的錢早掏空了,只能靠你爹他們在地里下死力,我再織點布貼補一下。”
青兒娘嘆了一口氣,還是把實情說出來。
現在我不知道該不該恨我的父母,他們雖然把我賣進了柳府,但我確實過得比他們好,而且還讓我遇到了少爺。
而他們卻過得如此艱辛,又讓我恨不起來。
也許我就是矯情,曾經的我是多么埋怨我的父母,認為是他們把我拋棄了。
見了面,卻發覺事情又不是這樣,沒曾想他們居然也是為我好。
是多么的諷刺,心是多么的疼。
“娘,為什么這些年,你們從來沒有來看過我。”
現在,我只想問這個,我想知道為什么?
青兒娘苦笑道:“我們哪還有臉去見你,只希望你在柳府能好好的,我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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