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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藍覺得塵絕不會就這么算了,但是這些天來卻毫無動靜,好像頭頂的烏云不聲不響地聚集著最后狂風驟雨一夜間爆發。
過兩天就是離云派的內門弟子選拔,千丈峰上突然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聽說這一次請了其他同道來觀禮,安藍卻從這所謂的觀禮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來觀禮沒有必要人人都帶一個漂亮的女弟子。安藍抬頭望天,云積得很厚壓在頭頂,壓抑讓人窒息。
“要下雨了。”她自言自語,剛說完,烏云中落下一道閃電耳邊響起轟鳴的雷聲,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打在屋檐上啪嗒啪嗒,雜亂而又無比焦躁。
一把大傘從身后伸過來罩在安藍頭頂,“下雨了,進屋去吧。”
白殷衣已經退去了真人服飾換上了與白勝衣一般的白衣弟子的制服。白家一門兩天才,最后卻自降身份淪為白衣,但是他們卻無怨亦無悔。
“我覺得你穿白色更好看。”穿上白衣的白殷衣雖然少了幾分氣勢卻多了些飄逸,快成仙了。
“我也覺得。”白殷衣笑了,這一笑似乎陽光從云層了透出來,陰霾的天空突然放睛就連滿山的枯樹也回了春,讓安藍徹底忘卻眼前的煩惱事。
然而,樹欲靜,風卻不止,天想睛,雷卻不停。
雨越下越大,濺起的水珠漸漸潤濕了裙擺。她本想進屋卻見從山下急急跑來一道身影,近了一看才發現是子虛。
“師叔,掌門請你過去一趟。”
“好了,相親大會要開始了。”安藍調笑,只是笑容中有幾分澀然。這個時候門里偏來了這么多美女,玩得什么把戲不用猜也知道。
白殷衣在她頭頂上摸摸將傘遞給她,隨著子虛一起下了山。
離開之前子虛湊到她身邊悄聲地說:“我相信你,我支持你。”
安藍笑了,這些天來老有人指著她指桑罵槐,她干脆躲在山頂上眼不見為凈,但是不管你聽與不聽,罵聲總在那里,只增不減。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妖女勾引自己師尊的時候,子虛說這句無疑給她注了一針強心劑。
“謝謝師兄。”
橫眉冷對千夫指,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白殷衣隨著子虛到了離塵子的院落,廳里坐了五、六個老道,從他們的服飾上判斷都是來自炎夏各大門派和各大世家,此時正和離云子親切交談著。
廊上站著幾個后輩,其中有幾個容貌氣質絕佳的女子偷偷地打量著白殷衣。
“你就是白殷衣?!”一個黛眉杏眼的女子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她穿著一件淡紫紫色的繡花交領長襖,下面配著一條繡著折枝梅的白色墜地褶裙,襯得她越發冷艷只是她神情倨傲,好似把這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
女子這么一說,廳中的人也注意到他來,離塵子對他招手:“來,殷衣過來見過幾位前輩。”
雖然這些人跟他一樣都是金丹期的修為,有些甚至還不如他,不過輩分卻是擺在那里。
白殷衣上前一一見了禮。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宮家的吟霜仙子。”這位吟霜仙子便是那位紫衣女子。
宮家是炎夏排名第三的世家,位于南江州。南江富饒,論起財產只怕付家也比不上它。而這宮吟霜的名頭極響,從小就和“天才”這兩個字聯系在一起,如今不過三十出頭就已結成金丹,是此次來的眾多女子中,修為最高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結成金丹的人。
宮吟霜容貌好,資質高,但是有一點就是太過自傲,一般的男人根本看不上眼,就是對著白殷衣,也有幾分挑釁輕鄙之意。
從各位姑娘離她遠遠的就知道,這位仙子的人緣很不好。
白殷衣點點頭算是招呼過了。
接著離塵子又向他介紹另一位女子,這位女子跟宮吟霜完全是兩個氣質。如果說宮吟霜的美是咄咄逼人,那么這位女子就是溫婉嫻靜的,她那柔水的眸子能包容一切。
“這位是歸元天閣的善蓉仙子。”方善蓉的名頭跟宮吟霜同樣響亮,不同的是她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方善蓉笑著向白殷衣行了一個禮,白殷衣點頭回應。
接下來離塵子又介紹了三、四個,這些人無一不是天之嬌女,各門各家的寵兒。
“這幾位師兄師妹初來離云派,你帶她們好好逛逛,替我好好招呼不得怠慢。”離塵子又指著廊外那些隨同而來的年輕弟子說。
白殷衣不喜說話,讓他招呼客人還不把人悶死,相對而言善言的子虛更適合,更何況這還是下雨的天。但正如安藍所料想的那樣,這不過是一次披著外皮鑲嵌了各種理由的集體相親大會,為得只是讓白殷衣對她們其中一個看上眼,然后把安藍踹開。
所以,時間地點根本不重要,管它是下雨還是下刀片,只要人在就行了。
管你喜不喜說話,只要看對眼就成了。
白殷衣就這么帶著一群大姑娘浩浩蕩蕩地出了離塵子的院子,一路上并沒有話語,幸好有子虛在一旁調笑,不至于冷了氣氛。
等走了一段白殷衣看子虛一個人完全能應付便對他說:“好好招呼貴客,我還有要事。”
聰明如白殷衣就連安藍都猜得到的事,他又怎么能猜不到呢?
不陪,不妥協。這便是他的態度。
“站住,你要去哪兒?這就是你們離云派的待客之道嗎?”宮吟霜喝住白殷衣。“別忘了剛剛離塵掌門說得什么。”
白殷衣轉過頭來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淡然地轉開,輕撩起衣擺不急不徐地走開,沾地未濕。
雨中的離云派朦朦朧朧,煙雨薄霧,他踏雨而行,挺拔的身軀朦朧的白影好似天人。
方善蓉望著他的背影最后收回目光低嘆一聲。
天人再好,卻無心。
“站住!”宮吟霜從來沒被人這樣忽視過,沖上去攔住了他。
“你這是何意,難道你認為我們不配讓你招待?都說白殷衣傲慢無比,果然如此!”
“仙子是貴客,若是淋了雨便是殷衣的罪果。”白殷衣不想與她糾纏,將手中的傘遞給她,趁宮吟霜愣神之際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你……”宮吟霜正想發火,卻見一把大紅的傘從旁邊伸出遮住了白殷衣,撐傘的是一個身著綠裳的女子。
“艷福不錯。”環肥燕瘦各種風格的都有。
白殷衣搖搖頭很自然地接過傘為她撐起來。
“你怎么來了?”
安藍目光落在前面鶯鶯燕燕中,勾了勾嘴,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這都上門搶老公了,她還不現身?
她向眾人施了一禮:“他悶得緊,不如我代他招待諸位如何?”
“哼,你是哪根蔥代得了他?”宮吟霜倒是聽說白殷衣有個姐姐,不過看樣子,眼前的女人不可能是他姐。
安藍笑了,只是那笑容邪惡邪惡滴,她沖白殷衣眨了眨眼然后說:“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什么!”
“不可能!”
不僅是宮吟霜在場的所有人一臉不信,此來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現在她們又算什么?!難道離云派拿她們尋開心?
不可能?離塵子不會那么無聊也不會那么傻。只怕這其中有什么隱情。
“哼,怕是名不正,言不順。”
“當然明不正言不順。”紫娉帶著幾位師兄弟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她仰著頭對安臉一臉的譏諷。
“諸位師兄師姐可知道她姓誰名誰?”
“此人姓安,單名一個藍字。原是我殷衣師叔的弟子,后來被逐出山門。”這一句句都在眾人心里炸開驚駭無比。
紫娉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笑意更盛了。“此女水性楊花,還在做灰衣弟子的時候便勾引我勝衣師叔,拜了師又勾引師尊師兄,這被趕出了師門竟然連天妖也勾上了。”
面對紫娉的污蔑,安藍始終微笑以對,等紫娉說完了才緩緩開口:“這么說來,你也勾引了你旁邊的那幾個男人。”
“你!”紫娉原本勝利的臉孔立刻黑了下來。
“知道你為什么會在內門弟子選拔上輸給我嗎?”安藍輕輕靠在白殷衣身上,“這就是差距。”
紫娉氣得臉都白了,圍著她轉的這幾個男人跟白殷衣一比,的確一個天上仙人,一個是地下豬玀。
“不要臉。”
“總比不要命好。”安藍的話讓紫娉白臉瞬間轉綠。為了能讓白殷衣順利完成相親,離塵子曾下令嚴令禁止在這段期間討論安藍與白殷衣之間的事,違者必遭重罰。
紫娉圖一時痛快卻將這當成了耳旁風。
“少,少嚇唬我。”她嘴上這樣說,但是眼神已有些慌亂。
“諸位,今兒個下雨,待哪天放睛我請諸位到山頂喝茶。諸位也別推辭,說不定日后咱們還要做姐妹呢。咱家相公,姐姐我就先帶走了。”說完安藍挽著白殷衣的手步向山頂。
“你居然如此大方。”白殷衣搖頭。
安藍擰了擰他的胳膊:“你想得美!”
第二章有望了粉紅fen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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