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食,陳氏面色沉沉地道:“方才我一出門,就有人給我傳話,褚家那個四處宣揚寶珠落水不孕,企圖以此逼我們退婚呢。”
陳氏在族中也有幾個說的上話的老姐妹,有人得到消息,偷偷給她遞了話,讓她事先能有個防備。
“這婚自然要退,但該怎么個退法卻是該由我們說了算。”元錦安沉著臉道。
“他們要想找我們的錯處,我們同樣可以找他們的錯處,據我所知,如今縣學里讀書的風氣并不好,若是以此入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
沈氏一手摸著肚子,感受著里面傳來的動靜,一邊給公婆出主意。
陳氏一聽,倒真的認真考慮起來:“這事倒是可行,信之在縣里也有些朋友,我就叫他走一趟,仔細查一查。”
元令辰坐在一旁,并沒有發表意見。
只是在離開之后,暗中交待了系統:“你能聯系上錢洄嗎?”
“可以給他傳訊。”
“我擔心四叔那些朋友不一定能查到有用的消息,你叫錢洄時刻關注,關鍵時刻助他們一臂之力。”
正和系統說著,就看到吃了午食的禾山腆著肚子在蠶房外邊走來走去。
元令辰腦中閃過一個想法。
伸手招過了它,在它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它十分認真地點點頭,并用前爪拍了拍胸脯,表示一定會將事情辦好。
元令辰自然放心,前幾次叫它去下藥,可都沒有辦砸過,如今這事可比下藥簡單多了。
相信它也不會出了岔子。
“宿主,你為何叫禾山去偷元錦寧的銀錢?”
“元錦寧少時貧苦,后來又被金氏轄制,縱有田地,經手的銀錢卻是極少,待金氏病故他才找到機會掌管了家中錢財,故而對銀錢看得極重,你說他要是發現家中銀錢少了,會不會大動干戈?”
“那自然是會,恐怕王秀麗和他們的矛盾會提前爆發,可你剛才不是說不管嗎?”
“我見禾山常在蠶室外徘徊,便想著給它找些事做,順帶也給王秀麗尋些麻煩。”
王秀麗說到底只是一顆隨時都會被遺棄的棋子,還不值得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不過順手而為的麻煩她樂意給她尋一些,至于元錦寧一家,也都不是什么好人,給他們找點麻煩,也給旁人添點樂子。
“你是擔心蠶種萬一出了問題,你家人會遷怒禾山?”
“遷怒倒不至于,只是往日的喜歡就要打些折扣了,這些麻煩能避免還是要避免。”
“這你可以放心,蠶種不會有問題,恐怕還會給你們一個驚喜。”
系統本以為元令辰聽了這話會高興,卻見她面上并無太多喜色:“就怕是過猶不及。”
就她本身而言,會的東西就不少,隨便拿一樣出來,都能讓家里上富貴日子。
只她一直在壓制著,就是因為家中底氣不足,表現得過于搶眼反而惹禍上身。
禾山的能力她一直沒有去挖掘,并非是忘記,而是刻意為之。
它的能力太過逆天,很容易遭人覬覦卻是不宜表現得太過高調。
“禾山是一種靈智很高的異獸,它必是不甘于平凡的,這些日子,你始終沒有真正用上它,它著急也是在所難免。”
元令辰搖搖頭:“它自第一天就打上了蠶種的主意,那天偷偷溜進去,怕是已經有了那個想法。”
那時知道它去了蠶室,她也沒多想,這會系統提起,她倒是想到了。
“你看著它一點,不要讓它表現得太過了,我們如今才是個農戶的身份,鋒芒太露并非好事。”
就在元令辰和系統說話的同時。
禾山已經偷偷爬上了元錦寧家的墻頭,見著四下無人,飛快地竄了進去。
因它體型小,哪怕是青天白日,也無人注意它的身影。
此時元錦寧家中只有王秀麗在家,禾山趴在暗處仔細張望,見果然沒有人,就順著窗臺鉆進了元錦寧房里。
半晌,叼著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出來,卻沒有馬上回元令辰那里,而是在附近找了個草木旺盛的地方,四肢并用挖了個坑,將錢袋子埋了起來。
然后才一躍而起,一溜煙飛奔回去。
到了元令辰面前,手舞足蹈地比劃了半天。
元令辰笑了笑,摸摸它的頭:“辛苦禾山了。”
對于禾山將錢袋埋起來的做法,元令辰也是頗為贊同,雖然禾山動作敏捷,但自元錦寧家中一路過來,難保不會被人發現。
如今這樣倒是更為保險。
“宿主,那銀錢就不去管了?”
“等入了夜再說吧。”
銀錢自是要拿出來,只是畢竟是不義之財,她沒打算自己留用,而是想著兌換成糧食,到了年成不好的時候,接濟一下貧苦之人。
也算是劫富濟貧。
卻說此時,褚母一臉懊惱地到了家,卻見本應在縣學的褚墉面色沉沉地坐在堂屋里。
見褚母回來,忙起身迎出來,面色帶著些急切:“娘,親事退了嗎?”
褚母搖頭:“他們非要請冰人,光明正大地退了親。”
褚墉聞言,頓時頹然:“這回怕是麻煩了。”
褚母一聽這話,哪里還坐得住:“這話從何說起?怎么麻煩了?”
褚墉壓低了聲音解釋:“我在縣里結識了一個商戶之女,她仰慕我才華,時常拿著銀錢接濟我,一來二去便熟識了,那次我得了先生夸贊,心里高興,就多喝了幾杯……如今她卻是有了身孕……”
“什么?”褚母心里大急:“你怎么這么糊涂,無媒茍合這可是大忌,你們還珠胎暗結,你是有婚約在身的人,要是傳出去,你別說是做官,便是縣學都沒有立身之地了。”
褚墉被她一通數落,心里覺得下不來臺,但不得不耐著性子:“事已至此,還是想著如何解決吧,此事若是傳出去,可不能善了。”
“那以你的意思就請了冰人去退婚?那對你的名聲可不好。”
可若是不退親,待那女子肚子大了更不好交待。
褚母想了想,倒是想出了一個法子:“你說她時常接濟你?”
“縣學里開銷越發大了,我家無恒產,只靠著抄書根本難以維持。”褚墉說起此話面露難色。
他自然不會說,縣學里攀比之風盛行,原先他還耐得住性子,可到了之后,心里難免不甘。
后來使了心計,結識了一個出手闊綽的商戶女。
自此才算徹底放開了手腳。
此時褚母聽他這么說,心里也涌現出一些希望:“那你可能叫她墮了胎?你畢竟到了選官的當頭,若是傳出不好的名聲……”
褚墉搖頭:“我還指望著他們出銀錢幫我謀上那個缺呢,這時若是叫她墮胎,萬一傷了身子,可就不好跟那家人交待了。”
褚母一想也是:“那我便想法子給你退了親吧,我現在就去請冰人。”
可惜流言那招竟是用不上,否則,這污名怎么都不能由他們自己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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