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梁室,莫非對本朝的皇室卻無害嗎?”
“此事本就是秦國公提議,他是云夢山門人,他說無礙,自是有人信,加之圣人原先封地的就是北地,十分不習慣南方的氣候,早就起意要遷都了。”
宋青權的話并不是無人質疑,至少陸氏賀氏之流都不愿遷都通州。
因他們在南方經營數百年,一旦遷去北方,家族的掌控力便要削弱許多。
只圣人也鐵了心要制衡他們,又有云夢山的助力,于遷都一事上態度極為堅決。
扯皮數月之后,終于將這事定了下來。
說起這事,元珉之倒極為高興:“原先家中兩千頃田地,都是在通州附近,一旦遷都,那些田地的價值至少要翻上一倍呢。”
陳氏也笑了:“多虧了嬋兒有遠見,換了我們,哪能想到這個。”說著,又想到了剛買下來建慈幼院的宅院:“就是可惜了慈幼院,剛買下來便要遷都了。”
沈氏卻道:“這慈幼院定然不會只開一家,我瞧著嬋兒的意思,是想在每一個城都開上一家。”
元令辰點點頭:“若有余力,便慢慢開起來。”
“這么多,我們管得過來嗎?”陳氏有些擔心。
“這倒不是難事。”有錢洄扶風在,一日之內都能跑遍整個疆域,倒不用太過擔心掌握不及。
接下來的日子并無太多波瀾,慈幼院的名聲漸漸傳了出去,越來越多的人慕名前來投奔,短短一月時間,便收容了一百多個孩子。
沈氏與陳氏找到了事做,幾乎每日都要去上一回,那里的孩子見她們平易近人,也沒了起初的忐忑,與她們倒極為融洽。
沈氏私下里甚至還說,自己是多了一百多個孩子。
因著里面有扶風在,偶爾也有錢洄過去幫忙,慈幼院的事,元令辰暫時便沒有再去管了。
一心沉迷于修練。
陸盈也偶爾會來看她,帶來了她與賀卿懷定親的消息。
元令辰與賀卿懷連面都不曾見過,自不會在意賀家原先的打算,總歸也是出于算計他們家,她也不覺得是陸盈搶了她的婚事。
“你說是賀夫人白氏極力促成的此事?”
賀家原先也給陸氏提過親,不過是為賀氏宗子與陸氏的嫡女。
那兩位的年歲比陸盈要小些,兩家人已定下口頭的婚約,這樣的情況下,若陸氏的庶女再嫁賀氏子,便有些不大合適。
可她們還是定下了親事。
“賀卿懷生母早逝,便只能由白氏做主。”
“那與元家的事是誰的意見?”
“賀氏的族長。”
“原是這樣。”
她娘在賀家的遭遇其實并沒有她說的那樣簡單,這事是她獲知楚筧別有用心之后,特意叫錢洄去查的。
這一查便查到了白氏身上。
只是元家與白氏素無怨仇,唯一的可能便是她娘沈氏。
她便叫錢洄又去查了當年的事,這才查出,她娘在入了賀家之后,與賀家的宗子互生了情愫。
只是二人都是守禮之人,一時倒不曾有逾矩的事發生。
那時賀氏的族學中還有一個孤女,便是賀時中的表妹白氏。
這位白氏是父母雙亡,族中的產業都被族人吞并,她自己失了依靠便被當時還是賀家主母的大白氏接進了賀家,當成自家人撫養了起來。
那時白氏乖巧懂事,與鋒芒畢露的沈氏截然不同。
沈氏漸漸被賀家的女郎排擠,只有白氏絲毫不介意她的性子,與她做了朋友,自此便時常跟在沈氏與賀時中的身后。
然后便是沈氏出門被害,而賀時中卻與白氏在極短的時間內定下了婚事。
而沈氏還有一事沒有告訴她,便是當初賀家人來找她前,有人先一步告知了她賀時中與白氏定親的事,這件事才是真正讓沈氏決定留在上元村的關鍵。
只不過,錢洄再要往下查時,發現當年的很多證據都已被掃干凈了。
元令辰是根據已查到的事懷疑上了白氏,讓錢洄施了催眠,才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當初沈氏被人算計其實不是因為她得罪了賀家的女郎,而是被白氏所害。
賀時中因為沈氏失蹤消沉了好一段時間,她便接著他借酒消愁時趁虛而入,與賀時中有了肌膚之親,賀時中礙于他娘不得不同意娶白氏為妻。
就是在這時,傳來了沈氏的下落,賀時中不顧一切地想將人找回來。
只他娘卻在白氏有意無意地暗示下,認為沈氏在外多日,早已不干凈了,將賀時中關在了家里。
另外派了心腹之人,尋上了沈氏,在賀家主的人到之前,告知了沈氏賀時中定親之事。
隨后還以救命之恩要挾,讓她遠離賀時中。
甚至還埋下了王秀麗這個棋子,監視沈氏一舉一動,只不過,后來的王秀麗被白氏收買,做出了一系列傷害她們的行為。
也就是說,原主之死,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如今賀氏的主母白氏。
如今她這般促成陸盈與賀卿懷的親事,就是不想賀時中再與她娘有聯系的機會吧。
得知了這些真相后。
她不是沒想過直接將白氏置于死地,可對白氏這種人而言,傷了她性命,不如將她千方百計維護的面具撕得粉碎,讓她在萬人唾棄中死去才是對她真正的報復。
要將白氏徹底踩死永不得翻身,便不得不多花些心思。
元令辰正想著對策,陸盈卻提起了別的事。
“我家中的老夫人正給陸序張羅著定親呢,這些時日,已看了不少世族女郎了。”
“是嗎?”元令辰看向陸盈:“他若能找個稱心如意的,倒也是好事。”
陸盈嘆聲氣:“恐怕真正能讓他稱心如意的,自個兒并不樂意。”
元令辰別開眼:“你的婚期,可曾定了?”
“三書六禮過去,起碼半年吧。”
陸盈的眼底并無太多期待,元令辰看在眼里:“你若不喜他,便不要委屈了自己。”
“賀卿懷此人我曾見過,是個端方君子,這便勝過前世太多,我已知足。”
不論是前世今生,她都不曾想過什么情投意合,比翼連枝,只需有個人相敬如賓般過著,便已極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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