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的牽著許海晏到了馬廄,李惟楚才反應過來一件非常嚴肅的事。
她不會騎馬。
許海晏已經飛身上馬,突然看見李惟楚站在那匹自己專門給她買的小紅馬邊上發呆。
“怎么了?”許海晏問道。
“我在和小紅溝通交流感情。”
李惟楚干笑一聲,然后又眼巴巴地看著眼前的小紅馬,沒有做出下一步動作。
“你是不是……”許海晏調笑著看向她,“不會騎馬?”
“我會!”李惟楚咧咧著嘴狡辯。
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想同許海晏同騎一匹馬。
不,或許說不敢更加妥當一些。
“那你怎么還站著不動?”
許海晏好整以暇地等她上馬,也沒有戳穿她的謊言,看她一個人在一邊弱弱地圓謊。
“我這不,跟它第一次見面,總得先溝通溝通感情不是?”
李惟楚干笑著,面上卻是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小紅馬面前,摸了摸它的頭,湊到它耳邊神秘兮兮地念叨著:“小紅啊,給我點面子。我這第一次騎馬,你總得讓我上去不是?咱們也算是有緣,這第一次都給對方些面子,日后也好繼續相處,你可別讓我在許大人面前丟臉,知道嗎?”
小紅馬眼珠子盯著她看,鼻腔里發出了幾聲哼哼。
李惟楚悄咪咪地往許海晏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瞧見他嘴邊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著自己。
“你哼哼了,我就當你答應了啊!”
李惟楚順了順小紅馬的鬃毛,拉住韁繩往馬鐙上踩。
沒想到這小家伙明面兒上應的好好的,這會兒居然給自己使絆子,李惟楚剛準備使力踩上去,它倒好,繞著李惟楚轉圈圈,就是不讓李惟楚上去。
同個瘸子似的單腳蹦跶了半天,小紅馬愣是沒讓她安安穩穩地踏上馬鐙。
“誒你這家伙!”
李惟楚被氣的有些惱,手指指著小紅馬的馬腦袋小聲威脅道:“你要是不給我面子,你小心我把你屁股上的馬尾巴全給割下來,讓你變成光屁股馬!”
這李惟楚不說還好,被這么一刺激,那小紅馬跟有脾氣似的,猛地一下朝李惟楚打了個打噴嚏。
口水全噴在了李惟楚臉上。
許海晏原本見她同一匹馬置氣,已經有些忍俊不禁。沒想到這小紅馬也是個脾氣大的主,居然直接朝她打了個噴嚏。
這會兒實在是沒忍住,直接坐在馬背上放聲大笑起來。
“許大人!”
李惟楚委屈巴巴地把自己臉上的馬口水給擦干凈,聽見那邊傳來的許海晏的笑聲,被氣得直跺腳,“你也跟著笑我!”
“好了好了,我不笑便是。”
許海晏憋住笑,見她還在氣鼓鼓地同那小紅馬面面相覷,飛身下馬,一下環住李惟楚的腰身。
“既然它不聽你的,你同我共乘一匹馬便是。”
耳邊傳來許海晏淡淡的聲音,還沒等李惟楚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雙腳懸空,被許海晏抱著飛上了馬。
身后就這么被許海晏環抱著,李惟楚甚至緊張的動都不敢動彈。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許海晏感受到她渾身緊繃著,還以為是因為第一次騎馬的緣故,在她耳邊勸慰道,“不用緊張,雪松很乖的。”
“那萬一跟小紅待久了,被它那怪脾氣給傳染了怎么辦?”
“小紅也很乖的。”許海晏拉住韁繩,稍稍控制了些雪松的速度,“只是你同它剛第一次見,有些生疏而已。”
“真的?”
“當然。”
許海晏低聲說了句坐穩了,旋即騎著雪松往城東出發。
李惟楚還是第一次被男人這么圈在懷里,并且還同乘一匹馬。心跳隨著雪松起起伏伏不斷急速跳動,差點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來。
這種經歷有一次就夠了,要是再來一次,李惟楚估計自己小命都得折在這馬背上。
“許大人,你有空可以教我騎馬么?”
“怎么了?”許海晏低頭朝李惟楚的頸邊靠近了些,呼出的熱氣弱弱地打在她的后腦勺,惹得她耳邊癢癢的。
“總不能每次出門,都讓大人這么帶著我吧?”
李惟楚摸了摸雪松的鬃毛,隨口胡謅道,“老是讓雪松這么載著我們兩個,把它給壓矮了怎么辦?”
“放心,雪松不會因為多載了一個你就被壓矮的。”
許海晏被她這莫名其妙的想法給逗笑,迎面吹來的風把李惟楚的發絲吹拂在自己臉上,淡淡的清香一縷一縷鉆進自己的鼻尖。
也鉆進了他的心里。
突然開始有些心猿意馬。
“大人,你就給個爽快話,教還是不教?”
李惟楚偏過頭去看向自己身后的許海晏。
卻沒想到他正好也朝這個方向看著自己。
一偏頭,險些撞上他的唇。
好近,近在咫尺。
李惟楚在這一刻,終于覺得自己已經有些不正常的事實。
從前她雖然也喜歡許海晏,不過也僅僅是對美男子單純的仰慕而已。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眼神總是在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放在了他的身上,聽許菏清調侃自己和許海晏,再也不能當成玩笑話嘻嘻哈哈一笑而過,而是一點一點當了真。
不敢靠他太近,把自己一下沒控制自己做出些什么連自己都震驚的舉動。見他難過,比自己遭遇什么不幸還要心痛不已。
等到發現的時候,他居然已經完全住進了自己心中。
思及此,李惟楚感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怎么也止不住。
許海晏同樣有一瞬間的失神,腦海中閃過之前夢里的李惟楚的畫面,趕緊晃了晃自己的頭。
“你想學,我自然會教你。”
許海晏握緊韁繩,稍稍離李惟楚遠了些。
許是他自己的心跳同樣加快,同李惟楚的心跳聲混在一起。
竟然都以為是自己不受控制,未曾發現對方的心意。
一路無話。
雪松本就是朝廷賜給許海晏的寶馬,跑起路來自然飛快。不到一會兒,便已經到了城東柳橋巷。
“東西閣”三個古樸的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暗金色的光。
“到了。”
許海晏松開韁繩,自己先下了馬,條件反射似的朝李惟楚伸出手。
李惟楚猶豫了一會兒,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許海晏的掌心。
為了避免讓許海晏看見自己緋紅的臉頰,李惟楚把頭埋得低低的。
卻錯過了許海晏同樣滾燙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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