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王府。
“我說許承慶,你怎么又把我的花給養死了?不是跟你說了嗎?沒事不要澆水,這種藥草不需要那么多水,你讓它自由生長就好了。”
瀛王府后院的一處藥田邊,一位女子正心疼地蹲在一邊,撫摸著一株已經枯萎的藥草,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低頭一副認錯像的許承慶,“你說你怎么也是個王爺,怎么還沒小清會養藥草。果然還是大男人,做什么事都沒個耐心。”
“別生氣嘛小夏。”許承慶過來挽住她的手臂,“我錯了。我這就讓人重新給你找種子來,重新養。”
“算了算了,這種子當初我找了許久才找到幾棵,幸好當時我沒有全部種下去,否則都被你給糟蹋了。”那位女子雖然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還在生著許承慶的氣,哼哼兩聲,對他說道,“罰你今天晚上睡云舒閣,不許來凌雪閣煩我。”
“小夏——”
許承慶趕緊跟上來拽住她的手臂,“我的好王妃,你就原諒我這一次不行嗎?”
“你再吵明天也給我在云舒閣待著。”
夏如云指著許承慶讓他站在原地別動,對他旁邊的下屬許迦說道,“許迦,看好你家王爺,今天晚上別讓他過來。”
“是。”
許迦得了命令,同許承慶站在一邊看著她回了自己的藥房。許承慶掃了一眼旁邊的許迦淡淡說道:“好家伙,你倒是很聽王妃的話?”
“不是王爺說的,府上事務以王妃的命令為首么?”許迦沒忍住笑了一聲,好笑地看著自己的主子,“王爺,你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也就小夏能讓我這般。”許承慶跟著走到旁邊的亭臺里邊坐著,“說吧,韓州城那邊有什么消息了?”
“阿志來信說,李惟楚已經調查到了南平王的頭上。不過聽那邊的人說,李惟楚很有可能不會繼續深究,直接就會對南平王下手了。”
“不會的。”許承慶讓許迦也跟著坐下,“這李惟楚是個聰明人,況且還有許海晏在一邊盯著。只要她注意到不對勁,就會繼續查下去,知道真正的真相。”
“那王爺就不擔心她知道是我們在背后操縱這一切么?”
“她知道又有何妨?我并未做損害她利益的事,反倒是讓她一步步調查到真相。退一步說,她若想對我不利,也得她有這個本事才是。”
許承慶把玩著自己手中的茶杯,比起李惟楚,倒是許海晏知道這件事后,又得跟他扯什么家國大義,這才是讓他頭疼的地方,“倒是阿晏這孩子,我倒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說。”
“丞相大人雖說是王爺您的兒子,可這性格倒是一點都不太像您。”
“小清和阿晏都是小夏一手帶大的,我時常不在他們身邊,性子自然同小夏像些。”
夏如云一心都在鉆研自己的醫術上,單純天真,連帶著許海晏和許菏清都是這般不愛多想的性子,都是一根筋。
許承慶原本是想著,把許海晏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卻沒想到后來會被皇帝給盯上,直接帶去京嵐城做了丞相。看似是高官厚祿好生供養,其實只是想把人扣在他身邊做個人質罷了。
若非有所顧忌,他許承慶想反了他這個皇帝,何必等到今天?
不過正好,也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的兒子看看,他許承乾統治的天下,究竟是個什么鬼樣子,趁早讓他打消效忠皇帝的念頭,對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也有好處。這樣看來,皇帝老兒倒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了。
“還有什么別的消息么?”
“有的。”
許迦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封信來交到許承慶手上,“這是丞相大人給您的一封信。”
“阿晏居然給我寫信了?”
許承慶覺得新鮮,看著上邊熟悉的許海晏的字跡,拆開信封將里邊那張信紙拿了出來。
里邊不過只有幾句話而已。
“丞相大人信上寫什么了?”許迦見許承慶抿嘴笑的模樣,忍不住出聲問道。
“他在外邊認了個義妹,寫信回來同我說一聲。”許承慶回答道。
“義妹?”許迦不解。
“就是跟在李惟楚身邊的那個貼身丫鬟,原先叫十一,后來被李惟楚賜名叫李槐夏。現下她同南平王的兒子許敬桓看對了眼,可畢竟身份低微。阿晏為了幫她,就把她認作了自己的義妹,那我也算是她義父。這樣一來,旁人總是會少說些閑話的。”
“同許敬桓搭上了?”
原本許迦覺得李惟楚這個女人已經十分有意思,沒想到她身邊的丫鬟居然同樣不簡單,“那這樣看來,她繼續調查南平王府也不是什么難事了?”
“這槐夏是丞相府救回來的人,現在又成了阿晏的義妹。若是阿晏請她幫忙,想必她也不會拒絕。”許承慶說道,“不過,我們還是要繼續暗中推波助瀾一下……”
“許迦,你去庫房給槐夏備份嫁妝,一定要豐厚,就說是我送給她的賀禮。”
“是,王爺。”
許迦得了命令往庫房的方向走。見他人已經不在,許承慶趕緊偷摸著離開,往凌雪閣的方向找夏如云去了。
今日的韓州城,著實是這幾個月以來最熱鬧的一天。南平王之子許敬桓大婚,那排場必須大,才能體現出南平王的排面。更何況,那新娘還是北辰位高權重的丞相大人新認的義妹,也就是瀛王的義女。聽說瀛王大人遠在瀛洲,都給這個新娘子帶了許多嫁妝過來。李惟楚給槐夏送嫁,站在那頂轎子旁邊,忍不住出手摸了摸。
不愧是南平王府,比起之前容年討媳婦的時候的那頂轎子完全不遑多讓。
“小姐,我有些緊張……”
“怎么還叫我小姐呢?叫我阿楚便好。”李惟楚小聲同轎子里的槐夏對話,“結婚嘛,緊張總是難免的。”
“你同我說的那些……”
“你無需有心理壓力。你只需要把你在府里聽到的知道的告訴我便好,不用特意去做些什么。”
李惟楚自從那天同李芥川談完話之后,心頭一下變得清明起來。槐夏是她最重要的一個朋友,她也不想讓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險之中。況且還有許海晏在一邊幫她,總有一天能夠查到真相。
現在,她只替槐夏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而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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