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小心!”
秦定安正策馬專心朝球門而去,突然聽見一邊隊友的呼喊聲,一偏頭,就發現那球正猛地朝自己飛了過來。
火速閃避,身后的燕綏突然大喊一聲:“李惟楚,小心!”
“嗯?”
突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李惟楚正寫著詩,抬頭便看見原本在場上滾來滾去的馬球不知道什么時候飛到了自己面前。
大腦突然一陣空白,李惟楚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躲。
燕綏一咬牙,將自己手中的球桿如同箭矢一般從射了出去,想要打落那顆球。
但畢竟距離遠了些,燕綏的預判出現失誤,那球同球桿擦肩而過,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本以為為時已晚,卻沒想到秦定安突然出現在李惟楚面前,替她擋下了那一球。
雖說有護具擋著,但那護具本身就比較沉,那球擊打在頭盔上發出回響,一下把秦定安震倒在地。
“秦將軍!”
李惟楚趕緊上前查看。高臺之上的皇帝也察覺到了不對,趕緊遣人去查看。許海晏趕緊從座位上起身,往李惟楚的方向飛奔而去。
“你沒事吧?”
許海晏趕到她身邊低聲問道。
“我沒事。”將秦定安從地上扶起,李惟楚神色間滿是擔憂,“那球原本秦將軍可以躲過去的,可是他又回過身來替我擋了一下。否則,現在倒下去的就是我了。”
“我已經叫太醫來了。”
許海晏讓周圍的人散開,給秦定安透透氣,“秦將軍,你現在怎么樣?”
“我沒事丞相大人。”秦定安想從地上起身,可這腳步卻有些止不住的踉蹌。許海晏和李惟楚兩人趕緊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就是方才被那球震了一下,腦袋有些發懵,不用勞煩去請太醫了。”
“那可不行。”李惟楚出聲道,“將軍是我們北辰的重臣,容不得半點閃失。太醫來了,將軍還是老老實實讓太醫看看吧。”
“李先生說的對。這不過一場馬球比賽,輸了便輸了,將軍安危要緊。”
“我什么時候讓你動手了?!”
這邊,燕綏見到李惟楚沒出事,悄悄松了口氣,旋即轉頭質問剛剛那位擲球出去的隊員,“我不是說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自作主張嗎?”
“殿下恕罪!”那人趕緊下馬對燕綏跪下,“方才,方才卑職是太緊張了,一時間沒有把控好角度,才讓球飛向了場外,致使秦將軍受傷,還請殿下責罰!”
“你應該慶幸沒有傷倒李惟楚。”燕綏聲音一下比剛才還要冷了些,惡狠狠地說道,“否則,今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我也要把你身上這層皮給扒下來。”
“卑職知錯!卑職知道錯了!”
“滾下去!”
“是是是……”
那隊員頻頻點頭,牽著自己的馬,帶著自己的球桿就要下球場。卻沒想到突然被李惟楚給攔了下來。
“不許走。”
“李惟楚,方才就是這個人害將軍受傷的。”
燕綏見她走了過來,趕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在她面前認罪。
“是么?”李惟楚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之前我可是看見了,你用球桿打小將軍的馬腿,害得他差點墜馬。我怎么知道這件事不是你授意的?”
“剛剛那件事是我做的不錯。”燕綏毫不避諱地應下,“但這件事,的確同我無關。”
“既然同你無關,你這么快讓他滾下去做什么?”李惟楚生氣的很,一把將那人給拽了回來,“說,這件事同燕綏有關系么?”
“李先生說笑了,自然是沒有的。是方才比賽的時候我不慎手滑,將球給擊打了出去。您知道,這馬球場上,發生這種事情總是在所難免的。”
人倒是挺牙尖嘴利。
李惟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頭望著正往這邊走的許海晏,眼珠子一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主意:“既然是馬球場上經常發生的事,那自然不能怪你。你且先起來吧。”
燕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人卻已經趕緊如獲大赦一般起身,對李惟楚連連道謝。
不再理會他,李惟楚轉身同許海晏說道:“秦將軍那邊怎么樣?”
“太醫說沒什么大礙。”許海晏回答,“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讓他先下去休息了。”
“都是我害將軍受傷。”李惟楚嘆氣一聲,旋即問他,“那比賽怎么辦?”
“比賽有我在,你就別擔心了。我已經跟陛下請了旨,接替小將軍的位置。”
許海晏朝她眨眨眼,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套護具來,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還會馬球?”
許海晏一撇嘴,伸手捏她的臉:“我好歹也是瀛王的兒子,這種皇家經常玩的東西還是要會的。你盡管放心好了。”
燕綏站在一邊,見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心下突然一陣不舒服,把李惟楚一把給拽了過來:“你聽我說話沒?”
“聽到了啊。”
李惟楚被他這樣拽著心下不爽,趕緊甩開他的手,“你說不是你做的。”
“我的目的,僅僅只是贏下這場比賽,殺殺你們北辰的威風。方才用球桿擊打你們那位秦將軍的馬腿,也是留了手,并未用盡全力。若是我執意要置他于死地,當時他那匹馬的腿就已經被我打斷,而他也已經墜馬而亡了。”
“是么?”
“那是自然。”
燕綏耐心同她解釋,“再者,我這光天化日之下對秦將軍下手,我自己也摘不干凈。這樣一來,你們北辰的皇帝有理由將我扣下,那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既是如此,那你可要小心了。”李惟楚淡淡地掃了一眼方才被放回去的那人,這會兒又像個沒事人似的回到了隊伍里,“看他的樣子,根本不會是那種隨隨便便緊張的人。你在東麗這么囂張,招人嫉恨也是情有可原。說不定那人就是你對家派過來收拾你的。你可要小心些了。”
沒想到李惟楚居然會好心好意地提醒自己,燕綏一下樂了:“怎么,擔心我?”
“想多了。”李惟楚一拍手,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這樣,你同我做一筆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燕綏湊近些問她。
“你要是配合我的計劃,我就相信你……”
李惟楚附耳同燕綏說了許久,最后直起身子,朝許海晏比了一個手勢。
許海晏無可奈何地搖頭。
真不知道這丫頭又出了什么古靈精怪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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