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尚衣局那邊出事了?”
皇后這正看著許承乾和唐霏霏你儂我儂,郎情妾意,身邊突然跑過來一個小宮女過來在自己耳邊報信,匆匆忙忙地說內宮出事了。
這皇后作為后宮之主,這后宮出了這檔子事兒,自己肯定也會被冠上失察的罪名。
悄悄地看向皇帝的方向,沒想到許承乾的眼神也在這會兒掃了過來,將方才斟滿的酒放回唐霏霏面前:“出什么事了?”
“陛下。”皇后強裝鎮定,牽強地笑了兩聲,“這后宮突然有些事要處理,臣妾先行告退。”
“什么事這么緊急?”
許承乾淡淡地問了一聲,皇后覺得實在是難以啟齒,附耳在他邊上說了幾句話。
瀛王只稍稍抬頭看了上邊竊竊私語的兩人,接著又和自家王妃說起話來,似乎對這一切都不太關心的模樣。燕綏眉頭緊鎖,想到方才帶著李惟楚走出殿門的那個宮女,越發地覺得不對。
直覺告訴他,恐怕皇后說的那件事同李惟楚有關。
“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許承乾大為震怒,忽地從龍椅上站起來,看向底下的使臣,“實在是不好意思各位,我這還有些別的事情要處理。接下來就讓丞……”
許承乾正想讓許海晏幫自己繼續招待他們,順便也拖住他免得出什么意外。
看向他的位置,卻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便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阿嵐,你家丞相大人呢?”
“丞相大人身體有些不適,去太醫院找太醫去了。”
突然右眼皮跳了兩下,給了許承乾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這許海晏又不在后宮,想必也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稍稍安下心來。
立刻恢復成一副嚴肅的模樣,許承乾將崔詠皓交過來主持大局,自己跟著皇后往尚衣局的地方去了。
只是,原本期待看見的畫面,真正見到的時候卻變了樣。
那躺在床上的,居然是宮女炊煙和那個事先定好的太監。
許承乾這下是真的怒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朕說清楚!”
“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啊陛下!”那個給皇后通風報信的宮女這下慌了神,瞧見炊煙衣衫不整地同那老太監躺在床上的樣子,整個人都慌了神,說話也跟著語無倫次顛三倒四,“奴婢,奴婢只是聽見這邊有動靜,所以,所以就,就看,不對,就去麟德殿找娘娘了啊……”
“發生什么事了?”
正在許承乾這邊興師問罪之際,一直在另一間廂房探頭探腦的李惟楚找著個合適的時機走了出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許承乾。
這家伙怎么會安然無恙?怎么會這樣?
“李惟楚,朕問你。”許承乾沉聲問道,“炊煙不是同你一起過尚衣局這邊來的么?”
“是啊!”李惟楚朗聲應道,“炊煙確實是同我一塊兒來的。不過,她把我帶到我方才出來的那間廂房,把衣服給了我之后,人好像就不見了。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她,還以為她臨時有事。這內宮我也不好亂闖,就只能在這兒等人來把我帶回到麟德殿去。結果沒想到陛下你們就來了。”
李惟楚的表情極其無辜,若非許承乾不知道這計策目的就是李惟楚,恐怕見她這模樣,還真就信了她說的話。
“陛下,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
因為上次李惟楚在宴會上為自己找回面子這件事,皇后對她還算有些好感。何況她本就不知道許承乾這個計劃,也就忍不住出聲想替李惟楚解除誤會,“聽李先生的話,恐怕對這件事是完全不知曉的。”
“哪件事啊?我怎么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
許承乾聽她在耳邊絮絮叨叨裝無辜的模樣實在是煩得很,背過身去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間廂房,示意她自己去看。
雖然這現場就是自己和許海晏布置的,不過為了表演的真實性,李惟楚還是非常有職業道德地驚呼了一聲:“我的天!怎么會這樣!這不就是……”
許承乾實在是被氣得不輕,連話都不想再多說。皇后還以為皇帝因為出現了這檔子淫亂后宮的事情感到鬧心,覺得自己做錯了事,趕緊朝他跪下:“陛下!這件事都是臣妾失察,請陛下責罰!”
“你還好意思說!朕恨不得現在就廢了你!”
“陛下息怒。”
李惟楚趕緊過來勸住許承乾,略微帶些同情的眼神回頭看著那間廂房。
這老太監身體真不好,許海晏就這么輕輕打了他一下,居然到現在都還沒醒。
心下這樣想著,李惟楚又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皇后娘娘什么都不知道,何苦為難她?這后宮里的人多了,難免每天都有人犯錯。若陛下因為這點小事就要廢了皇后娘娘,那再多的皇后也不夠廢啊!”
“李先生說的是——”
皇后正朝李惟楚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那邊唐霏霏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站在許承乾旁邊柔聲安慰。
要不說這唐霏霏是許承乾最寵愛的妃子,這人剛到,就這么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許承乾的怒氣就消了大半。
“霏霏,你怎么來了?”
“臣妾不放心,過來看看。”唐霏霏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皇后,轉頭對許承乾說道,“陛下,姐姐身子不好,你就不要讓她再這么跪在地上了,有什么事情起來說便是。”
許承乾知道現在無論說什么都于事無補,而皇后也的確沒做錯什么。只微微點了點頭,便面無表情地對跪著的皇后說道:“你先起來吧。”
雖然心中十分不甘,但皇后也不想再繼續跪下去,謝過皇帝,便讓人攙扶著起身。
房間里的炊煙這時候終于醒了過來。
“啊——”
只聽見房間里傳來一聲尖叫,那炊煙便慌慌張張地從床上連滾帶爬地跌了下來,踉蹌著沖出房門,就看見李惟楚一干人就這么站在房門口,看她狼狽不堪的模樣。
“你!你不是——”
“陛下!陛下!那李……”
“來人,把這不知廉恥的宮女給朕沉井!”
“陛下!陛下——”
炊煙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便被許承乾搶先奪過了話頭,讓自己底下的侍衛將那炊煙給帶走了。
沉井……
李惟楚眼皮微微跳了一陣,接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若非如此,這會兒被沉井的,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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