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李惟楚在酒樓里吃完那頓飯之后,燕綏就帶著她回了隋府,讓她待在房間里再也沒有讓她出來過。
李惟楚想過逃跑,可自己除了之前學過跆拳道會一點點之外,實在是打不過外邊這些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家伙。
于是只能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間,渾渾噩噩地過了好幾天的日子。好在燕綏也沒有只是把她關在房間,時不時地陪自己聊聊天下下棋給她解悶。
不過,她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在思考燕綏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要說他真的想把自己帶回東麗,應該趁許海晏沒有發現自己之前趕緊回到自己的地盤上才是。
如果說他是想用自己來和許海晏談條件……
她實在想不到燕綏和許海晏有什么條件好談。
“啊啊啊想不出來了!想的頭都要炸了!”
李惟楚在房間里瘋狂撓頭,煩躁地在房間里踹凳子。外邊的護衛聽見里邊的動靜,在門外大喊道:“王妃,有什么事么?”
“王妃王妃我王你大爺!”
李惟楚走到門口憤怒地打開房門:“我叫李惟楚,不是你們說的什么王妃!你們的王妃是個叫月霜的姑娘!”
“是王爺讓我們這么稱呼您的。”
左邊的那個護衛說起話來有些憨憨的,表情也連帶著有些木訥,“要是您有什么問題,直接同我們說就是。”
“你們家王爺呢?我要見他。”
李惟楚平復了一下心情,面色不善地開口說著。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直接問他好了,直接跟他攤牌,說不定他會肯開口告訴自己。
右邊的那個黑瘦黑瘦的護衛聽見李惟楚居然主動開口要找燕綏,一時間眉開眼笑:“您這是想我們家王爺了?王妃別急,王爺這會兒應該在外邊辦事,過會兒就會來看您的!”
“廢什么話!誰他娘的閑的沒事想他這個王八蛋!”
李惟楚實在覺得跟這兩個人對話簡直就是浪費口水,左邊右邊各瞪了一眼,“砰”地一聲又把房門給關上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王妃有點兇?”小黑子見李惟楚關上門回了自己房間,悄悄咪咪地湊到憨憨身邊小聲說著。
憨憨回答:“不是有點,是非常。”
“你說得對。”
小黑子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同,“雖然這位王妃長得還算好看,可是咱們王爺可是攝政王,什么樣的美女應該都見過了吧?就上次來平州的時候碰見那個姑娘,那真是……”
“我可都聽見了。”
李惟楚隔著門對外邊兩個正在說悄悄話的侍衛大聲喊到:“背著我說我什么壞話呢,嗯?”
“沒有的事——”
小黑子嬉笑著跟里邊的李惟楚對話,“王妃,您聽錯了。”
“既然那么閑,進來陪我下棋。”
“王妃您開玩笑了,我對琴棋書畫可是一竅不通,怎么能陪您下棋啊!”
“王妃,下棋我也不太懂。”
“我當然知道你們兩個腦子是怎么長的,像圍棋這種東西確實難為你們。”李惟楚把門打開,走出來同他們兩個說話,“不過,我讓你們陪我下的不是圍棋,是飛行棋。”
“飛行棋?那是什么東西?”
“莫不是會飛的棋子?”
“這可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東西,你們不想試試?”李惟楚笑瞇瞇地看著兩人,旋即小聲地在后邊接了一句,“連你們王爺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哦——”
“這……”
“之前王爺也說過了,我們的任務就是看守王妃。這跟她下棋也算是看守了,玩玩也無妨。”
小黑子看上去古靈精怪的,果真沒有憨憨那么守著死規矩。在旁邊嘗試說動憨憨之后,見他表情有所猶豫,趕緊拖著人進了李惟楚的房間:“那就還請王妃多多指教了。”
“那是自然。”
李惟楚把之前自己制好的棋盤和棋子拿了出來,讓兩人坐下開始準備游戲。
“許海晏那邊有消息傳過來沒有?”
燕綏坐在書房里處理公文,聽見外邊的腳步聲,知道是周俶回來,開口問道。
“許海晏這個人腦子雖然有點笨,不過有霍宗明在,應該很快能查到我們這兒來。”周俶說道,“不過王爺,屬下比較擔心瀛王那邊……”
“瀛王怎么了?”
“瀛王現在還留在京嵐城,要是他看透我們的目的,恐怕不會輕易讓許海晏來平州。”
周俶說明了自己內心的擔憂,可燕綏似乎對此并沒有太過在意,“瀛王?如果他真能阻止許海晏,當初許海晏就不會去京嵐城當那個宰相了。”
“他們父子兩個說來也真是奇妙,性格差距這么遠,一點都不像是親生的。”
燕綏將自己手里的公文處理完,讓周俶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如果許海晏有瀛王一半的能力,也已經足夠讓我頭疼一陣的了。”
想到那天出了春華園之后同瀛王短暫的交談,燕綏明白對方同自己是一樣的人。
他們這種隱藏自己野心的人物,發現同類并不會有什么惺惺相惜,反倒是會出現一種危機感。
然后對對方的行為以及其目的會有著更敏銳的察覺。
瀛王會察覺到自己的目的,燕綏絲毫不覺得意外。正是算準了許海晏同瀛王之間的矛盾,他才能如此氣定神閑地坐在這里,等許海晏上門。
“李惟楚最近怎么樣?我這段時間也就只有一兩個時辰的時間去看她。按照她這性子,估計得悶壞了吧。”
想到李惟楚每次見到他都一副想吃了自己的表情,燕綏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她最近一直同看守她的兩個護衛下棋。”周俶今天過來回復燕綏的時候,順帶去那邊看了看情況,“也不知道他們在下什么棋,房間里總是吵吵嚷嚷的,那兩個護衛還大喊說她耍賴。”
“她總能弄出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估計又是發明了什么新東西。”燕綏輕笑道,“不過你讓那兩個護衛注意著些,別被李惟楚給套出什么話來。”
“是。”
“這李惟楚的確是個聰明人。”
這一路其實她有很多逃跑的時機,不過這家伙卻十分謹慎,一直沒有逃跑,反倒是想著從內部探聽點消息,想查清楚自己的目的。
只可惜,聰明歸聰明,說到底,她也只是自己手底下的一枚棋子。
同月霜不同的是,李惟楚這枚棋子,還有不小的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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