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他們這事兒的確做的不太厚道……這人都死了,還要把人家尸體都給燒了。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這不是在人家心口又捅上一刀嗎?”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們丞相大人,你覺得他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來嗎?”
“那我現在看見他要燒尸體就是事實啊……”
“就算這么說,我還是不相信丞相大人會無故燒毀人家尸體。說不定也有可能是因為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才要焚燒尸體呢!”一個小姑娘高聲說著,引來周圍人的側目,那刀眉男自然也聽見了那個小姑娘的聲音,旋即走到她面前怒聲道:“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么?在這里胡說八道?”
“我哪有胡說八道?”那小姑娘不服氣,“你們大人講道理講不過,就只會用年齡來壓制人么?”
“你年紀小,自然不懂我們這些大人的心情。”方才那個哭喪著臉的女人站在那小姑娘面前,“我家那位之前已經失蹤了好些天,好不容易得知他的消息,這會兒卻沒想到人已經不在了,還是得了這瘟疫去的。”
“想著生前對他那樣不好,死后給他尋個高地方埋了,算是我對他彌補的一點虧欠。卻沒想到好不容易從別處打聽到他的遺體在哪兒,結果就知道丞相大人要把尸體燒了的消息。”
“丞相大人要怎么處理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都行,可讓遺體好好安葬是我最后的心愿了,難道丞相大人連這個要求都不能做到嗎?”
從別處打聽到?
李惟楚眼神一凝,似乎聽到了什么關鍵點。還沒來得及思考,那些人就步步緊逼像是要將兩人團團圍住:“今天我們只是想把自家人的遺體帶回去好生安葬。希望丞相大人答應我們!”
“希望丞相大人答應!”
跟在那一男一女后邊的,還有一個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老人跟著跪了下去。李惟楚向來心軟,見不得這種場面,趕緊揚聲要同所有人解釋:“是這樣的,我們為什么要焚燒尸體?是因為這些遺體都是染上疫病去了的。如果不焚燒,他們身上的病就算埋進去還會繼續傳給別人,那就算我們怎么想要幫助嘉福縣的百姓,那也只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循環往復當中。”
“這應該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結果吧?”
李惟楚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少人聽進去了,雖然不指望那些被有心人利用指使過來的人能聽進去,但只要這些來圍觀的老百姓們聽進去,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所以,我們才決定焚燒尸體。而至于方才那個大哥和姑娘說的我們瞞著他們的事,也是子虛烏有的。先前我們官府張貼了告示在城里,在排查各家各戶的時候也提到過這件事,大家應該不會不知道才是。”
這句話說出來,意思已經是十分明顯。那些前來圍觀的百姓也不是傻子,聽了她的話都跟著沉默下來。
那小姑娘卻不懂人情世故,腦海中一下想明白了這件事,高舉著手大喊著:“我知道了!貼告示那會兒他們不來認領,這個時候卻來裝親戚,指不定是誰指使著要來搗亂的呢!”
干得漂亮!
李惟楚現在實在是想給那個小姑娘比個大拇指好好夸贊她一番。
果不其然,小姑娘這句話說出來,那為首的刀眉男和婦女臉色一變,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處。
那小姑娘見他不說話,又在后面接著補充:“大家想想,丞相大人貪你們家里人的尸體做什么?他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我們嘉福縣的人好!可偏偏有些人就是不懂丞相大人和李先生的良苦用心,偏偏還要這般懷疑猜測,真不知道是不是想讓全嘉福縣的百姓都跟著陪葬?”
小姑娘不說這番話還好,一說,就把那幾個人全搬到了嘉福縣百姓的對立面。一些個已經完全明白過來的鄉親們惡狠狠地瞪著方才把自己拉過來的那個刀眉男。
許海晏這時候出來說話了。
“各位,我知道親眼看著自己親人的遺體化為灰燼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可這也是當下大家不得不這么做出的選擇。說起來,這三具遺體里有一具是一個小男孩唯一的親人。原先我們以為另外兩具都是無主的,所以焚尸的事情只同那個小男孩說了。那小男孩雖然很難過,但還是同意了焚尸的事情。我們也答應了之后將骨灰交還給他。”
“抗疫從來就不止是我們朝廷,我們大夫的事。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共同做出犧牲。”
“只有這樣,才能把這瘟疫成功給趕跑。”
“現下這種情況,我們并不知道此次疫病傳播的方式到底是什么。而像現在這樣人群大量聚集,要是其中有一個不小心沾染上病菌,那在場的每個人都會加大染上疫病的可能性。今天把大家叫到這兒來的人,其心思究竟如何惡毒,我想應該不用我再過多敘述了才是。”
每個人都是怕死的,誰又能真正地勇敢面對死亡?
原先許海晏讓利明翰下令全嘉福縣的鄉親們都禁足于家中,雖然不大理解此舉,但聽見說出去很有可能會染上疫病,大家還是這般照做了。
而今天他們卻不擇手段地將他們聚集到這個地方,讓他們很有可能染上疫病,光是這樣想,都覺得十分憤懣。
轉頭又恨自己這般輕易被人煽動,輕而易舉地就上了當。
李惟楚接著許海晏的話往下說,眼神放在了帶頭鬧事的那幾個人身上:“之前貼告示的時候諸位都沒有聽說認領尸體的事,現在幾經輾轉多番打聽才來到此,還是讓你們看看是不是自己親人的尸體,這之后的骨灰也算是有個去處。”
那刀眉男和少婦顯然都有些慌了。
他們完全沒想到,李惟楚居然真的會讓他們開棺。
先不說他們并不知道這尸體里邊到底是什么人,光是方才許海晏那兩句話,都已經夠他們離這尸體遠遠的了。
因此,在看見李惟楚朝他們發出誰先來的疑問的時候,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
一直在后面沒有作聲的老人此刻全向前一步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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