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物件兒,新鮮的美人兒。
即便那美人兒已經不新鮮,感覺突然新鮮了也一樣能吸引他們。
花貴妃見她唇角掛著一絲笑,佯裝生氣道:“阿姮,你還有心思幸災樂禍啊?”
不過站在好朋友的角度,她還是很愿意見到如今這個樣子的花夢寒。
鮮活而生動,比起從前那個冷美人有意思多了,也更讓人放心。
男人都喜歡新鮮。
沒想到等了這么久,那女人竟還安安穩穩地在刑部大牢中待著。
性格一向冷清的花貴妃實在是忍不了了,不僅罵了宮人,甚至在天慶帝面前都發了脾氣。
花貴妃比弟妹大了十多歲。
雖然沒有機會親自帶弟弟妹妹,但他們畢竟是一母同胞,兄弟姐妹之間感情是非常深厚的。
自從滕志遠夫婦奉召入京,她就一直在等待陳清漓這個惡毒女人的結局。
若非此案另有隱情,他們又豈會安若泰山?”
花貴妃扯出一個笑臉。
“阿姮,幸好我身邊還有你。若不是你時常開導,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這些歲月。”
蕭姮道:“別這么老氣橫秋的,你還不滿三十歲呢!”
花貴妃撇撇嘴:“你這是在提醒我已經不年輕了,還是在告訴我這樣的日子還得熬好幾十年?”
蕭姮在她腮邊擰了一把:“我竟沒發現你的嘴巴也這么刁!”
花貴妃正打算還嘴,就見寄梅匆匆走進來道:“二位娘娘,龍輦已經到棲鳳宮門口了。”
蕭姮忙站起身道:“咱們快準備接駕。”
花貴妃匆匆把安陽往她懷里一塞:“我可不想見陛下,先走了。”
“哎——”蕭姮喚住她:“你這是要往哪兒走呢?”
花貴妃已經走到了偏殿門口,轉過頭道:“走后門啊,往前門走豈不是撞上了?”
蕭姮攔不住她,只能抱著女兒隨宮人門一起出去接駕。
安陽公主好幾日沒有見到父皇了,一見天慶帝就張著小胳膊撲了過去:“父皇抱抱——”
天慶帝示意蕭姮不必行禮,順手將女兒接了過來。
宮人們紛紛退下,帝后緩步走進了正殿。
天慶帝打量了一下蕭姮的面色,這才笑道:“阿姮的氣色看起來比前幾日好多了。”
蕭姮淺笑道:“不過是染了些風寒,將養幾日也就好了。”
天慶帝也笑道:“方才朕聽說貴妃也來了棲鳳宮,她這是跑哪兒去了?”
不等蕭姮答話,安陽公主吧嗒著小嘴道:“貴母妃走后門……”
帝后二人一起被逗笑了。
天慶帝把女兒舉起來掂了掂:“朕的安陽怎的這么聰明呢,都知道走后門了!”
安陽公主咯咯笑道:“父皇舉高高……”
蕭姮道:“陛下打算什么時候審問那滕夫人陳氏?”
天慶帝笑呵呵地看著女兒:“貴妃方才在你面前抱怨朕了?”
“夢寒是什么性子陛下還不清楚?她向來遇到事情就只會悶著,若是會抱怨倒是好了。
是臣妾瞧她像是有心事,所以才問一問陛下。”
天慶帝在蕭姮面前很少有什么避諱,談論朝中事務也是常有的事。
見她對陳氏的事情感興趣,他把女兒重新放在腿上,這才道:“這件案子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陳氏背后似乎另有主使者。”
蕭姮眉頭微微皺了皺:“陳氏背后還有主使者……花侯為官謹慎,從未聽說他與誰有這么深的仇怨。
究竟是誰這般惡毒,竟用如此手段對付他們一家。”
天慶帝道:“陳氏這個女人并不簡單,狠心和手段她都不缺,缺的只是足夠的銀錢。
所以一旦有人肯出錢,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蕭姮想了想:“滕家乃是寒門,陳家又早已經沒落,想要隨意拿出五千兩并不容易。
可陳氏是在花老夫人身邊長大的,聽說花老夫人非常疼愛她……”
天慶帝道:“阿姮的想法和花夫人一樣,都以為那五千兩是花老夫人給陳氏的嫁妝。
不過據花侯說,那日他們夫妻去刑部大牢與陳氏見面,那女人對花老夫人給了她大筆嫁妝一事矢口否認。
她甚至還當著花侯夫婦的面辱罵花老夫人,說她是個守財奴。”
蕭姮無語。
陳氏的腦子正常么?
綁架了花輕寒,花侯夫妻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她。
可但凡她還是個正常人,這種時候都不應該激怒對方。
難道她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么?
顯然不是。
若是真不想活了,她隨時都可以結束自己的性命,完全沒必要惡語相向。
所以陛下方才的話并非胡亂揣測,陳氏背后的確有人。
那人針對的恐怕也不會是文淵侯府,而是大魏……
天慶帝握起她的手:“這些事情朕自會著人一一查清楚,阿姮不必如此憂心。”
蕭姮點點頭:“陛下說的是。”
天慶帝突然有些神秘地笑道:“阿姮,你猜朕給你帶來了什么好消息?”
蕭姮挑眉:“能讓陛下這般開心的事情……莫不是小九那邊有消息了?”
親弟弟險些遭人綁架,換作誰也忍不下這口氣。
尤其花輕寒還是文淵侯府唯一的繼承人,若他出了事,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她溫聲勸道:“陛下親自過問,足以說明他十分重視這個案子。
蕭姮笑道:“我看你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竟這么沉不住氣。
陳清漓已經被關在大牢,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況且劉侍郎那邊已經掌握了有力的證據,她的罪名是無論如何也洗脫不了的,受到懲罰是早晚的事,沒有必要太過著急。”
之所以這么久還沒有開堂審問,必然是有原因的。
你只需瞧一瞧花侯和花夫人就知道了。
花夢寒拍了拍懷里的安陽公主:“道理我都清楚,只是一想到花家有可能遭遇的事情,就忍不住后怕。”
蕭姮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輕嘆了口氣。
只可惜夢寒的心早已經涼透了,陛下這般做還有什么意義?
見她一臉怨氣滿腹牢騷,蕭姮竟有些想笑。
想來這就是陛下抽風的原因。
她入東宮成為太子側妃那一年,花輕寒只有三歲,花曉寒剛滿周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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