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帶著滿腹的疑問,蕭姵邁步朝他們走了過去。
小九,你……”
花輕寒道:“最近大家都在忙著找尋那伊人笑,許久都沒有訓練了。
行宮里最近管得非常嚴,我也不好進去看你,所以就來這里瞧瞧。沒曾想半路上遇見了榮王世子。
蕭姵凝神望去,就見魏鳶站在一棵大樹下沖她招手,與他并肩而立的人居然是花輕寒。
說是來散心,其實她是想找人說說話。
風荷殿和太醫院都太過壓抑,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一路走走停停,蕭姵回到了麒麟衛駐地。
今日的駐地卻異常安靜,除了鳥兒們的鳴唱,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響。
一陣失望涌上了蕭姵心頭。
他又一次拽住了蕭姵的胳膊:“蕭小九,我有句話想要問你。”
蕭姵一把甩開他的手:“有話說話,你老拽我胳膊做甚?”
魏鳶斜了花輕寒一眼,意思再明白不過。
哪知臉皮一向不厚的花輕寒卻無動于衷,半分給他騰地方的意思都沒有。
蕭姵卻不耐煩了:“魏鳶,你不想說就別說了!”
“我說,我說還不行么?”魏鳶嘟了嘟嘴:“蕭小九,你是一定要找到那伊人笑么?”
“廢話!”蕭姵狠狠剜了他一眼。
這家伙腦子還正常么?
大姐姐中了天目淚,若是尋不到那伊人笑,就只能像淳于大姑娘那般,十幾年來一直用毒藥來吊著性命。
況且太醫們對天目淚的了解遠不及淳于城主,縱然有栗公子的小冊子作指導,他們也不一定有把握保住大姐姐的性命。
她要的是大姐姐徹底康復,所以一定要找到那伊人笑。
魏鳶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蕭……蕭小九,假如,我是說假如啊,伊人笑沒有找到,有人卻尋到了另外的解毒方法,你打算怎么做?”
蕭姵瞇著眼睛看著他:“魏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魏鳶努力挺起胸膛:“我沒有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你為了皇后娘娘,究竟愿意做到哪一步?”
花輕寒看不下去了,上前幾步擋在了蕭姵身前:“榮王世子,做人做事都不要太絕了!你若是尋到了其他解毒方法,就該立刻獻與陛下。
而不是拿解藥來要挾小九,以此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魏鳶被氣笑了。
今后誰要是再說花輕寒是書呆子,他第一個不答應。
這般靈光的腦袋,如此犀利的口才,真不愧是文淵侯府唯一的繼承人。
“花世子的話不要說得這么難聽。
這世上誰做事沒有目的?
若非如此,麒麟衛的隊員們都上哪兒去了?
就拿文淵侯府來說,這半個多月你們一家人都沒閑著吧?
況且我的目的絕非不可告人,而是光明正大。
我就是喜歡蕭小九,就是想娶她做我的世子妃。
只要她肯點頭,別說是獻出解藥,就是讓我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心甘情愿。”
花輕寒如玉般的面龐漲得通紅:“你這人真是……”
魏鳶嗤笑:“我卑鄙,我小人,行了吧?”
“夠了!”蕭姵厲聲喝道。
魏鳶和花輕寒一起看向她。
蕭姵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思,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也給你們一句準話。
我蕭姵雖不是男兒身,同樣是一言九鼎!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誰能救了我大姐姐,我就嫁給誰!”
“小九……”
“蕭小九……”
魏鳶和花輕寒同時驚呼了一聲。
說白了他們不過是在賭氣。
尤其是花輕寒,完全是被魏鳶帶溝里去了。
太醫們都沒法兒解毒,他又能有什么把握可言?
蕭姵淡淡道:“大姐姐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你們得抓緊時間。”
魏鳶一跺腳,飛也似地朝馬廄那邊跑去。
花輕寒抿抿嘴:“小九,你千萬別把榮王世子的話當回事。
你手里有先帝的圣旨,這世上誰都不能逼迫你……”
蕭姵慘笑道:“我沒有生氣,更不是在開玩笑。
我自小沒有母親,大姐姐就如同我的母親一般。
我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
“小九……”
“輕寒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蕭姵背靠大樹坐了下來,雙手環抱小腿,整張臉都埋在了雙膝中。
花輕寒薄唇微微動了動,緩步離去。
他的腳步消失沒多久,蕭姵抬起臉看向上方:“不用躲了,我早看見你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桓際從大樹上一躍而下。
“這都能被你發現?”他直接坐在了蕭姵身邊,也靠在了大樹上。
蕭姵睨了他一眼:“你啥時候學會聽墻角了?”
桓際笑道:“我就是太熱太無聊了,所以才爬到樹上乘涼順便打個盹兒,誰知你們竟一個接一個地來了。
來了也就來了,偏還要談論那么……那啥的話題,我總不好打擾吧?”
蕭姵被他逗笑了。
“什么叫那么……那啥的話題?”
“喂,我說小九,你真打算就這么把自己給胡亂嫁了?”桓際的眼中劃過一絲焦慮。
方才他躲在樹上,把花輕寒和魏鳶的神情看得十分真切。
花輕寒也就罷了,那魏鳶卻不得不防。
魏鳶用力握了握拳頭。
果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交情!
花輕寒比他強哪兒了?不過是個比他大了一歲的書呆子!
魏鳶不似他這般含蓄,拽了拽蕭姵的胳膊:“蕭小九,皇嫂中毒又不是你的過錯,你為何要這般折磨自己?”
蕭姵拂開他的手:“誰折磨自己了?遇見這么大的事情,總不能還整日傻吃傻樂的,那我成什么人了?”
花輕寒道:“小九,榮王世子的話雖不怎么中聽,卻都是實話。
蕭小九一口一個輕寒哥,簡直比親哥還親。
對他卻總是兇巴巴的,一共也沒有說過幾句好話!
你心里就是再著急,也得先把自己照顧好。若是你再倒下了,事情不是更加亂套了么?”
“多謝輕寒哥,我知道的。”蕭姵的眼圈有些泛紅。
“你們倆怎的會在這里,其他的隊員呢?”
誰知不過短短十幾日,這個地方竟變得如此安靜。
正打算離開,耳邊傳來了耳熟的呼喊聲。
四十幾名少年郎聚集在一起,少有安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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