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人給灌醉了,錢包里的現金花完了,也打電話來讓劉素玲收拾爛攤子。
天知道那個時候劉素玲是怎么想的,盡管心里難受,卻不得不把自己的男人帶回家。
大概在周贏那些朋友眼里,劉素玲可真是一個模范妻子。
從來都是任勞任怨,丈夫在外面怎么亂來,她都不會生氣。
那些男人不就是這樣嗎?
總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喲!邱總,今天怎么還帶兩位美女來?”
劉素玲抬頭一看,來的是一個看上去比邱浩浩還要年長一些的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吧,大油肚挺著,看起里就讓人倒胃口。
邱浩浩起來跟他握手,居然也不否認剛才這男人說的話,就只是客氣寒暄。
劉素玲眉頭緊皺,已經不是很高興了。
不過她還是選擇給邱浩浩留點面子,她想結束之后,再去跟蔣月好好交流一下。
陸陸續續的,來了好些人。
這其中也有個別的男人帶著女人來,但是清一色的都是比自己年輕的,卻都穿著跟自己年紀不符的衣服。
劉素玲看到這里,基本也就明白了。
這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人都是一路貨色。
他們一進來都互相都寒暄,欣欣向榮的樣子。
邱浩浩招呼好這些人,就開始跟蔣月咬耳朵,說話聲被劉素玲也聽見了。
“今天要見的是一個來頭特別大的人物,他可是咱們這地方第一個走出國的人,現在在米國那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蔣月連連稱奇:“那是不是歲數很大了?”
“那是肯定的,人家三十歲出去打拼,到現在都二十幾年了。”
剛說完,包間的門又開了,一個帶著眼睛的老人走了進來。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人,時不時都扶著,跟保鏢差不多的存在。
這個人一進來,場面的氣氛都不同了,剛才互相含蓄的那些人,都在吹捧這個人。
不過這位老人大概是見多了這樣的場面,很從容的抬手讓他們都坐下:“客套話就不說了,我跟在座的幾個都是朋友,老朋友見面整這些沒有什么意思。”
他說了這句話,大家才都又坐了下去。
對面那兩個男人帶來的年輕姑娘,趕緊端著酒杯過去敬酒,一個比一個更殷勤。
這很簡單,在這些人眼里,女人是最好的交際武器。
老人也還算是給這些小姑娘面子的,連喝兩杯,點了點頭讓她們回去坐下。
邱浩浩也給蔣月推了一杯酒過來,示意蔣月也上去敬酒。
蔣月猶豫了。
劉素玲都看在眼里,并且猜測這是蔣月第一次被邱浩浩要求做這種事情,所以有些抵觸。
她小聲的跟邱浩浩說:“我不行的……”
邱浩浩立馬皺起眉頭,壓低聲音:“這么一點小事而已,你都不愿意為我做嗎?”
這叫什么話?
蔣月手觸碰到了酒杯,大概還是打算委屈求。
可是對于沒有怎么喝過酒的人來說,這么一小杯酒,足夠讓人醉了。
她最終還是端起酒杯去敬酒,因為生澀的原因,說話也不是那么大聲。
劉素玲也都看在眼里,想想當初周贏也有這樣的時候,對在場的這些男人就更加的厭惡。
酒喝了,蔣月也回來了。
邱浩浩很滿意,繼續跟那些男人們談笑風生。
劉素玲小聲的跟蔣月說:“你要是感覺到不舒服,就跟我說,我找借口帶你走。”
“沒事的……”
她臉紅紅的,說話也帶著酒氣,可是卻非要逞能。
對面那幾個女人明顯都是老手了,接二連三的喝,不光是敬那個老人,還有在場的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嘴甜。
邱浩浩也想掙這個面子,不停的暗示蔣月,還主動給倒酒。
蔣月明明都有些上頭了,他卻還是不在意。
這已經是劉素玲對這幫人的忍耐極限,她直接從邱浩浩手里端起酒杯,面帶微笑,很從容的走過去敬他:“老先生,初次見面,我先敬您一杯。”
老人有些意外,因為劉素玲是這個桌上最格格不入的一個人。從一開始到現在,她都是不說話的那個。
他笑著點點頭,端起自己手邊的杯子,跟她喝了一杯。
劉素玲卻還要要走的意思,直接從老人面前把那瓶酒給拿了過去,又給自己倒滿:“在座的各位叔叔,我叫你們一聲叔叔不為過吧?我敬你們!為你們的虛偽做作干杯!”
這一句話出來,整個包間的氣氛就變了。
他們面面相覷,大概是不明白這個女人是怎么了。
劉素玲先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才繼續說:“看看你們都什么樣子?一個個油頭膩臉,肚子比旁邊的女人腰都粗,出門的時候有沒有照照鏡子?”
“小玲……”蔣月想起來勸她。
劉素玲回瞪了她一眼:“你坐下!”
她的氣勢把蔣月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了。
劉素玲還沒完呢,指著那些男人旁邊的女人:“你們一個個的年輕漂亮,大多數都還在讀書,怎么就不想著靠自己本事?這些男人家里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你們都不想想那些女人知道之后會怎么樣?要是有一天,你們也遇到這樣的,心里該多難受啊?”
這下,邱浩浩坐不住了,趕緊過來扶她,還一邊跟其他人解釋:“她喝醉了,大家繼續吃,我把她送回去。”
劉素玲一把甩開他的手:“你可別惡心我了,把你這臟手給我拿開點!我告訴你,蔣月好騙那是因為她單純,你們在座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還要你!”
她又回頭指著那個老人:“你年輕的時候應該是跟他們一種貨色的吧?見怪不怪了,所以也坦然接受。這些人之所以敬重你,不過是因為你混得比他們好,對他們來說有利益可圖。但我麻煩你們,談事情就談事情,不要去強求任何人做人家不愿意的事。”
那老人沒說話,倒是蔣月真的看不下去了,過來拉著劉素玲:“走!”
劉素玲看著蔣月眼眶都紅了,也很無奈。
她把酒瓶隨意都往桌上一放,酒杯也放回去:“打擾大家的雅興,我就先告辭了,對不住。”
兩人以前以后的離開酒店,邱浩浩也沒追上來,蔣月這一路上也沒有跟劉素玲說話。
劉素玲可以不管那些人怎么樣,她是真的無法忍受自己身邊的人變成那樣。
“你在生我氣?”
劉素玲先開了口。
蔣月停了下來,只是回頭看看劉素玲,搖搖頭:“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兇。”
“你別邱浩浩來往了,他百分之一百的有老婆孩子的,你相信我。”
她居然說:“我知道啊。”
劉素玲這下是徹底的不明白了:“你都知道,干嘛還去蹚渾水?”
蔣月笑了笑,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蹲在路邊上。
劉素玲是真的不能理解,就好像不理解當初跟著周贏的那些女人。
明明知道離婚是不可能的,就愿意這么跟著周贏,也是很奇怪。
劉素玲也蹲在了蔣月身邊:“我們下學期就要實習了,以后工作了要用錢可以自己掙。那些人的錢始終不是我們的,用起來你能心安理得的嗎?”
結果,蔣月卻跟劉素玲說了一個很驚人的事情:“我假期了,懷了吳歡的孩子了。”
“啊?”
這把劉素玲給嚇壞了:“你…你怎么會……”
她很傷心:“他們家不同意,我就把孩子給做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什么好姑娘,我們村里的人都知道了這個事情。”
劉素玲一陣頭疼,她并不想去批評蔣月什么。
男歡女愛是兩個人的事情,這種事出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非常棘手。
一方面是外界的壓力,一方面是自身的心理問題。
在這個年代,未婚先孕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更何況她跟吳歡連婚都沒訂,而且男方父母還不同意。
但解決問題的根本不在這里,還是在蔣月自己身上。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都已經這樣了,所以自暴自棄?”
她沒有說話,但劉素玲猜測多半都是這樣的。
劉素玲就只能苦口婆心的勸:“永遠都不要這么想,不要讓頑固的思想禁錮你。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面認為女人是弱勢,其實都是平等的。那種事情做了就做了,事情也都發生了,看清楚一個人,你并不虧本。至少你知道,還好當初沒有繼續跟著他,否則一輩子就搭進去了。”
她說這些,無非就是總結自己的過去罷了。
女孩子從小到大總是被一些頑固思想束縛,比如家長總說,女孩子不要出去閑逛,男孩子就不用怕。
這就是潛移默化的覺得男女關系里,女人更吃虧。
實際上沒有誰吃虧,關系發生的一瞬間,兩個人身上都產生了痕跡。大家所認為的女人吃虧,不過是固有的思想罷了。
要是被這種關系束縛,女人就覺得自己付出太多,從而舍不得,就走不出來了。
蔣月對劉素玲說的這些話,還挺驚訝的:“你真的不覺得我不干凈了嗎?”
“有什么不干凈的?你讀書出來,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掙到足夠的錢,過自己想要生活。那個時候,
你照樣可以選擇戀愛,總有會接受你的人,不用把這個當做是負擔。”
“謝謝……”蔣月很勉強的笑了笑。
劉素玲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可能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絕對沒有起到足夠的作用。
最終要從這個困局里走出來,還得靠蔣月自己。
她們兩回去了,可那天之后,蔣月跟劉素玲就好像更疏遠了一樣。
劉素玲知道為什么,人對于一個看破了自己最不看一面的人,都沒把發親近起來。
周末那天早上,劉素玲還沒起,就被同寢室的人叫醒:“有個特別俊的男的在寢室外面等你。”
“啊?”
劉素玲本來昨晚都記著要早點起來的,誰知道一覺睡過去又給睡過頭了。
她趕緊從上床下來,收拾了一下就趕緊出門。
秦白就站在他們寢室外面,路過的女生都忍不住交投接耳討論兩句,可見這魅力是相當了得了。
他看到劉素玲出來,也沖她笑了笑,招手示意。
劉素玲小跑著過去:“你怎么來這么早?我還想著你估計要到中午過來,然后我們先去吃個午飯什么的。”
“好不容易有個周末時間,你想睡一早上?想得美!”
劉素玲被他牽著出去,直接坐公交車走了。
這趟公交車能去的地方還挺多的,劉素玲也不住到他是準備帶著她去哪里。
“咱們今天去哪兒?”
他不假思索:“到站了我會叫你。”
好吧,劉素玲也不想管這個,去哪里玩都可以。
坐了兩個站,秦白就拉著她下來了:“吳歡最近的事情比較多,這次他就不跟我們一起出來了。我是打算帶你去吃點好吃的,聽說這一巷口有一家粉很好吃,特地帶著你過來吃。”
劉素玲點了點頭,只要是跟著秦白一起出來,吃什么都不要緊。
只是到了地方之后,遇到了一個讓劉素玲意想不到的人,不過仔細的一想,遇到她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秦老師,你也過來了?”
就連秦白都非常意外:“你也在……”
魏霜笑得可高興了,趕緊起來給他們讓位置,還從旁邊騰了個座位過來:“我昨天就這么隨口一提,沒想到你今天就跑過來吃了。其實我跟你說的時候,我自己都饞了。”
她剛說完,小攤的老板就給她上菜,她若無其事的吃了起來。
說來也挺奇怪的,魏霜之前對劉素玲和秦白走得近都非常不滿,現在看見他們一起出來吃東西,居然沒有表現出半點意外。
給劉素玲的感覺就是,魏霜似乎已經知道了。
她沒有說什么,心里面卻還是忐忑的。魏霜現在跟曹源處對象,之前又在那邊的學校里上班,她要是想告狀的話,分分鐘就能把劉素玲給告了。
沒一會兒,秦白他們叫的粉也上來了。
秦白把粉拌好,端給劉素玲,沒有把魏霜在這里當回事。
而且還很淡然的問了魏霜一句:“曹源沒來嗎?”
“沒有,他每周回來的第一天都是要回家去的,我們晚上才能見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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