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故意放尊上的影子離開的，還是在為我們的疏忽找借口。算了，先不提這件事了。聽你的意思，主上死前魂魄進入了燭光塔，所以今世的尊上才會失去前世的記憶。”左鸞聽后，恍然大悟，“令尊上放不下的難道是朝鳳？”

“的確就是她這個賤人！”一個聽不出男女的聲音說著，突然出現在三人面前。幻化為人形的他身著女人素色的衣裙，頭發上攢著一只鳳凰發簪。但與英氣的臉部輪廓合在一起，反倒顯得不倫不類的。他一身的酒氣，醉醺醺地穿梭在三人中間，“自從我愛上他，就一直照著他心上人朝鳳的模樣打扮自己。到如今，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素生，還是朝鳳了。”

“這個令人作嘔的家伙究竟什么時候出來的？”左鸞看著那人一臉嫌棄地說。

“我惡心？你們仨一個個全身都是充滿細菌的羽毛，后面那幾個家伙皮膚和癩蛤蟆一樣，剩下的皮膚和鱷魚似的。我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都會變著花樣地吸食人血，啃食人肉，寄生人體，所以人妖兩界才都容不下我們。還是斯文一些尊重妖獸一族的傳統，管人肉叫“即”，管人血叫“可”。“即”有靠近吃飯之意，“可”與渴諧音，也有適可而止的意思，這些還是吾尊教給我們的。”

“他想出來，誰也攔不住。”赤陵說著，意味深長地看向了那個渾身酒氣、頭發凌亂的少年。“你說你愛尊上，你都愛他什么啊？”

“我愛他的全部，從他小時候就喜歡，他是這世上第一個肯接納我這個怪物的人。那時握著他小手的我深情地對他說我愿意等他長大，可惜他不喜歡我，反倒愛上了朝鳳這個賤人。我為討他歡心，照著朝鳳的模樣打扮自己，結果他反而對身著朝鳳衣服的我感到畏懼。我曾自殺過無數次，也進過燭光塔無數次，到最后我在里面喝酒成為了常事。既然我死不了，那我就一定要得到他。”少年說著，突然笑出聲，“今世的他如果還不接受我的愛意，傷了我的愛，我就讓他的肉體感受同樣的痛苦。”

“你這個家伙，你敢！”左鸞還未說完，就被青右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我怎么不敢，你們三個聯合起來打得過我嗎？哈哈。”

“自然打不過，不過你寄宿在一個少年的體內。身為男子的尊上自然不為所動，如果是個花季少女做容器，尤其是小蘿莉，那么勝算會更大一些。”赤陵微笑著說。

“你以為我不想換啊，只是我一千年才能蛻一次皮囊。我遇上尊上時，才剛脫完一次皮。不過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再尋著一個合適的宿主了。”那人說著，飄飛出地下洞穴。

“素生并無性別，雌雄同體，性格怪異卻能力強大的怪物。尊上不喜歡他，理所應當。”赤陵說著，無奈地搖搖頭，“只是拒絕也沒有用，素生想得到的人，就必須得到。如果得不到就會選擇傷害，這也是素生的一貫作風。”

“我至今都懷疑當年背叛我們、出賣尊上的就是被尊上拒絕愛意的他。可惜我沒有證據，不然……”

“的確是他，也是他告訴帝尊朝鳳的弱點，更是他邀請尊上的魂魄進入了燭光塔。”赤陵說完，不屑地笑笑，“不過左鸞公子，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他和覺醒的尊上旗鼓相當，甚至法力凌駕于尊上之上，沒有尊上相助的我們敢與他抗衡，不是去當炮灰嗎。尊上如果放聰明的話，就該接受他的愛意，可惜尊上始終是個不懂遮掩的多情種子。所以，還是等尊上回來，我們再一起商討解決素生的事。”……

“花季少女，小蘿莉？”走在靈族大街上的素生搖搖晃晃地打量著四周，“這里女人不少，但附和條件的可不多。”

素生正嘀咕著，卻見一個被侍從簇擁著的華麗轎子走了過來，那是去煜王府看望思花諾的六皇子和七皇子的轎子。微風挽起轎子上的簾子，兩個可愛的雙胞胎小姐妹互相打鬧的小巧身影露了出來。

“女孩子，小蘿莉。呦，找到了。”素生想著，得意地笑了，他臉上過期的皮囊耷拉下來一些，這具皮囊的眼角處露出了幾片金光閃閃的魚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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