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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廷美到的時候,皇上正守著去世的㳉妃娘娘,殿內空無一人。
“昨天的酒李煜喝了嗎?”
“喝了。”
“只有一杯?”
“是。”
“現在你還要騙朕嗎?只有一杯的話,大夫人喝了什么?”
“臣弟錯了。”見事情敗露,趙廷美趕緊跪下求饒,“酒只有一杯,被大夫人喝了。”
“剛剛隴西郡公府來報,說是李煜昨晚去了。”
“這,這,這臣弟不知啊。”
“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真不知。”
“下去吧,李煜的喪事交給你主持。”
“要扶靈回金陵嗎?。”
“不,簡單操辦即可。”
“是。”
趙廷美走后,皇上喊來了李公公和凌七,說是有要事相商,再后來,水月宮就被關了起來,除了李公公,再無人能進。
皇后為喪儀之事求見了幾次,均被拒絕,禮部也一時間沒了主意,宮內開始傳出㳉妃娘娘死而復生的消息。
“真的有死而復生嗎?”皇后看著一旁的李德妃問道。
“皇后憂思了,若㳉妃娘娘沒死,皇上又怎會閉門不出。”
“妹妹說,這㳉妃娘娘究竟是何方人士,能把皇上迷得這般神魂顛倒。”
聽見這話,李德妃趕緊放下手中的茶,讓隨從退了出去,然后看著皇后小聲問:
“姐姐可還記得去年那場大火?”
“你是說?”皇后臉色突然難看了起來,去年皇上為了那女人不惜與整個朝堂做對,如今她死了這么久,為何李德妃又舊事重提?
“李公公沒死,一直在水月宮伺候,而我們都沒有再見過㳉妃娘娘,姐姐不覺得蹊蹺嗎?”
“可是皇上……”
“姐姐,沒有可是,聽說皇上給隴西郡公府送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和本該葬身火海的大夫人一模一樣,你說皇上為何這么做?”
“當年大夫人去世只要我們宮里的幾個人知道,皇上找那個女人假扮大夫人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嗎?”
“姐姐糊涂,皇上是天子……”
是啊,皇上是天子,又怎會為了一個臣子如此費盡心思,除非這臣子背后有什么值得費心的,而李煜背后只一個大夫人。
“所以,這㳉妃娘娘其實就是隴西郡公府真正的大夫人?”
“是的。”李德妃朝皇后肯定的點了點頭。
“罷了,如今這人都去了。”
“是啊,終歸去了,也爭不得什么……”
喪期滿的前一個晚上,水月宮突發大火,㳉妃娘娘沒有等來自己的葬禮,關于她的所有都在這場大火中消失的一干二凈。
這之后,宮人突然發現趙光義消失了,一起消失的還有李公公凌七等人。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皇后為了穩住朝堂只能封鎖消息對外稱皇上病重,由長子趙元佐代為理政。
有人說,失火當晚,曾看見兩輛馬車從北門出宮往金陵方向去了,皇后派人追查許久卻找不到一絲關于馬車的線索。
一個月后,金陵城外的瀟瀟谷突然來了一批工匠,說是皇上感念遠嫁的公主,特來修繕。
原先的公主墓被改成了合葬墓,據說,他們在公主墓中發現了失蹤已久的駙馬。
墓地不遠處的一側亦多了兩座不起眼的碑,一座刻著窅娘兩字,一座只一句。
沒人知道這墓的來歷,只紛紛猜測這是公主的生前好友。
公主墓竣工當天,瀟瀟谷來了許多人,他們當中大部分都是年輕男女,傳言說駙馬是為愛殉情,兩人生前情比金堅,若是祭拜,定能保愛情長存。
“敏兒啊,好像擾你清凈了。”深夜,一男子于墓前痛飲。
再后來,工匠散去,只留一看墓人,名喚小小。
不管白天黑夜,他都守在墓旁小屋,不讓人進,嘴里只一句:“莫擾了我家小姐清凈。”
時間一長,人們再不去,瀟瀟谷再沒人氣,風景卻一日一日好了起來,遍地鮮花。
人們說,這公主一定很好吧,死后還有這么忠誠的奴仆相伴。
另一邊,宮內傳來消息,說是皇上大病初愈,已經開始上朝了。
“那隴西郡公府最后葬在哪啦!”
“這誰知道呢,聽說是皇上賞了一座山,府里二夫人也在那呢。”
“那大夫人呢?”
“也去啦,自隴西郡公走了以后便日日鎖在房內,這不前幾天傷心過度,取三尺白綾,跟著隴西郡公去了。”
“倒也是癡情女子,可惜了。”
“是啊,真真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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