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現在還做不到?”茍特笑呵呵的看著露娜。
“是。”露娜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在這件事情上她不想騙人,也確實做不到。
那些大道理,在知道無法化形的幼崽會傷人的時候,她就懂,可懂是一回事,要做的話,又是一回事。
不說別的,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杰克身上,要做到眼睜睜看著他被送走,甚至是去送死,她覺得她都很難辦到。
“你會做到的。”茍特說的斬釘截鐵。
露娜蹙眉看向茍特。
“在教室里,你說的很對,你是狼王的女兒,不需要委屈自己。不管你現在能不能化形,作為貴族之女的溫妮,都應該尊重你,哪怕是裝,也應該表現出尊重。這是你應得的。也是他們的身份,必需要付出的。同樣,你也需要為了你的身份,付出一些東西。懂么?”
“不懂……”露娜裝傻搖頭。
她哪里是不懂,只是覺得這話題太沉重,雖然不知道面前的老頭子為啥忽然要與她說這些,可她還是個寶寶呀,這些沉重的東西,還是等她能化形,擺脫了會被送走當炮灰的可能性之后再說吧!
看著眨巴著眼睛望著自己的小狼崽,茍特搖頭失笑,也覺得與露娜說這些為時過早了,便揉了揉她的狗頭,笑道:“不懂沒關系,就當是我提前給你上的課吧!”
“可我還沒決定要不要您給我當老師呢!”露娜依舊嘴硬,可她也清楚,內心的天平,其實因為茍特剛剛的這番話語已經偏向了他。
無關對方的心思她是否能捉摸的明白,只因她能感覺到,在茍特說出剛剛那番話之時,表達出的善意,已經活過一遭死過一回的露娜很明白,這樣一位愿意把表面光鮮撕扯開來給她看的長者,遠比那些只教導她書本上知識的老師難遇難求。
“真的么?”茍特笑吟吟的與露娜對視了片刻,率先錯開目光,拿過麗雅送來的吃食,放在了地上,往露娜面前推了推,“先吃東西吧!”
露娜莫名就有一種被看穿了的狼狽,蹭過去扒拉著食盆,換了個方向,用屁股對著茍特,一邊賭氣似的大口大口的吃著,一邊在心里哼唧著發下宏愿,她早晚要把這壞人變成鏟屎官!
吃過加餐,清脆的搖鈴聲再次響起,露娜推開被舔的干干凈凈的食盆,再次跟著茍特回到了學校的走廊中,依舊是一間間教室的偷聽過去。
這次她在新生班的教室里看到了杰克,那小子被一臉生無可戀的塞繆爾禁錮在懷里,卻依舊一刻不老實的與旁邊的提米兩個擠眉弄眼,外加吐舌頭揮爪,老師的講課聲明顯比之其他教室里的要顯得僵硬不少。
這一刻,露娜忽然就覺得,她已經可以預見,這倆貨有朝一日湊在一起,只怕會在學校里惹出不少的事情來。
“看來他也不適合這么早來學校。”茍特忽然伸手,把那敞開一絲門縫的教室門拉嚴,搖頭感嘆道。
“誒……四大國家,我還沒聽到是哪四國呢!”露娜著急,這聽一半留一半多鬧心,而且這些教室的門也很奇怪,只要閉合,外面就啥也聽不見了。
“四大國家分別是,西方的羽國、中央帝國、北方雪狼國,以及海域的人魚國度,不過這個說法并不準確,世界很大,哪里就只有四個國家。”茍特解釋道。
“那還有什么國家?”露娜望著茍特問道。
“那可多了,在中央帝國以南,還有很多小國家,也有一些落后的部落,我也沒全都去過。而且海域遼闊,據說人魚國度也有很多附屬小國。”
“真想去看看啊!您能給我講講那些國家都什么樣么?”露娜眼睛亮晶晶的望著茍特。
這次卻換成茍特不再理她了,老獸人挺傲嬌的微微抬起了下巴,扭頭就走。
看著老頭兒那不緊不慢的背影,露娜直用爪子刨地,這現世報也來的太快了吧?!
中午的午餐依舊是在學校飯堂吃的,杰克與露娜吧啦著他和提米兩個在課上玩兒的怎么怎么開心,塞繆爾卻似乎沒啥胃口,等杰克吃完,他就直接黑著臉,把杰克拎回城堡了。
下午的課程開始,露娜才知道,茍特所說的貴族雌性的課程是怎么回事。
看過那些在練武場上揮灑著汗水的小少年,以及在教室里或是舉著線繃子把線團弄的亂糟糟,或是演奏不了幾下就把樂器弄壞的小少女們,她的心里終于有了最終的決定。
“露娜能跟著老師您學習,自是最好的,但是那些該學的課程,她也不能落下,到底是王國的公主,怎么能完全不會社交禮儀呢?”奧莉薇婭看著茍特認真說道。
她是過來人,自是明白,小家伙們大多都不喜歡那些課程,可她也知道,當年那些連她都厭煩至極的課程,卻也讓現在的她同樣受益匪淺。
“你怎么說?”茍特看著露娜。
“呃……禮儀方面我聽母后的,還有那個什么鑒賞的課程,我也想學一學,但繡花那樣的課程是不是就不用了?”
露娜小心的看著奧莉薇婭,她也知道老媽的話沒錯,她畢竟出生在王室,不學禮儀到底說不過去,總不能走出去丟人不是?
可繡花什么的對于她一個上輩子就是手殘黨的存在來說,真的是太難了!
她可不覺得,重活一回,心靈手巧這樣的光環就能眷顧到她身上,再者以她觀察來的王室各位成員的現狀來看,武力值爆棚神馬的,似乎才是流淌在所有家族成員血液中的優良基因。
嗯,違逆天性,違逆優良血統的事情,她才不做。
“露娜說的也對,你也不會繡花啊,不一樣是我的王后。”塞拉斯認真點頭附和自家女兒,卻忽略了自家妻子瞬間變得危險無比,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我不會繡花?”隔著長長的餐桌,奧莉薇婭瞇眼看向塞拉斯,故意放柔了聲音問道。
“對啊!而且樂器你也不會啊!凡是能上手的,當年不知道被你弄壞了多少,那時候就數這兩樣課程我和柯頓幫你逃的最多。”塞拉斯吃著餐盤中的肝臟,想起當年事,一邊點頭,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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