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茍特點了點頭。
“我覺得那個雄性小獸人,像是狼獸人……”
露娜似乎覺得不夠,還把自己在城里時,無意中看到的那一幕像極了狼獸的恐嚇表情,細細的給兩人描述了一遍。
茍特和塞繆爾聞言,不由得狐疑對望了一眼,就連麗雅,都是一臉的不相信。
“誰家丟幼崽了?”這是茍特的第一反應。
“不可能。”塞繆爾搖頭,誰家的幼崽要是丟了,還不得在王城里鬧的滿城風雨,怎么會讓小幼崽流落街頭也沒人尋找呢?
“那是誰家私生子?”茍特又問。
“您逗我呢?”塞繆爾扶額,要知道就露娜聽來的伊莎貝拉和奧莉薇婭的對話,對于狼族雌性而言,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那就是小家伙兒想多了。”茍特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塞繆爾也深表同意的附和著,面上的表情,到是不再那么嚴肅了。
看著自家明顯沒把自己話當回事的倆長輩,說不郁悶是假的。
可露娜也知道就這么無憑無據的,就讓倆人相信她那匆匆的一撇,實在是有些難,卻還是忍不住掙扎了一下,
“要不您二位把那個幼崽抓住看看,再說?”
對于露娜的提議,兩個成年獸人只是對望著沉默了片刻,這事兒便過去了。
茍特在看了看天色后,便決定提前讓大家把午飯吃了,然后盡可能在天黑前趕到山下,進入村落之中,這樣才算是徹底安全。
去打獵是不可能的了。
在不確定三頭犬是不是都死光了的情況下,塞繆爾也不放心把三個老弱丟下,自己離開,便直接要了露娜和麗雅兩個包里的干糧。
這些干糧,是露娜和麗雅一起準備的口糧。
分量雖然是做足了的,省著些倒是能夠她倆吃半個月,但也僅僅是按照她們兩個的食量而言。
如今加上了茍特和塞繆爾,又沒有其他食物作為補充,這點兒干糧,就顯得有些少了,能夠他們今天一天的飯量就不錯了。
“這什么東西做的?”啃著手里梆硬的深褐色長條形硬餅,塞繆爾好奇的看著麗雅問道。
“肉粉,骨粉,蛋黃,菜粉,燕麥……”麗雅知無不言的一股腦說了一堆配料。
露娜卻越聽,吃著嘴里的餅越不是味兒。
是的,這配方是她出的,至于配方的來源,則是上輩子她給自家狗子烤的自制狗糧,也是她這個手殘曾經唯一做的比較成功的“吃食”。
只是到了這里,又按照這個世界的獸人飲食習慣,稍稍加了些改動而已。
至于味道么,露娜只能說,比想象中的要好,但也僅僅如此。
“味道不錯。”
把手里的小餅丟進口中,塞繆爾又拿了一塊兒麗雅和茍特吃的淺褐色硬餅,掰下一點兒嘗了嘗,卻是明顯不太喜歡這菜多肉少的味道,就遞到了麗雅嘴邊問道,
“這個顏色不一樣,用料也不一樣?”
麗雅一點兒不嫌棄的張嘴接過,用兩只前爪扶著,邊吃邊答道:
“您說的是,這個里面菜粉比較多,您和殿下吃的肉粉比較多。”
露娜囫圇吞下嘴里的狗糧,瞥了一眼兀自吃狗糧吃的特別歡脫的塞繆爾,忍下面部的痙攣,腦子里想的卻是前世她家里養的那只,寧肯啃白饅頭,也不愿意吃狗糧的狗子,忽然就有些好奇,若是讓她家親叔,一天三頓的吃這個,他能堅持多久。
“這東西,留兩塊兒,回去給你大哥看看。麗雅這干糧做的不錯,我想陛下見了也會高興的。”茍特默默咽下自己的那塊兒小餅,提醒道。
塞繆爾聞言笑容忽然一頓,看了看茍特,又低頭對著手上的小餅翻來覆去的看了許久,一雙眸子卻是越來越亮。
“這是……”麗雅剛要開口,就被露娜悄悄在屁股上踢了一下,她立刻會意閉上了嘴,只是眸中閃過些許不解,卻也沒有馬上詢問。
來回在打著眼神官司的茍特和塞繆爾之間逡巡片刻,露娜想到了某種可能,呆呆的繼續嚼著嘴里干巴巴的狗糧,卻在心里對她家老爹手下的狼騎士們,暗自道了聲,罪過。
她是真沒想到,一時興起加上點兒自嘲的惡趣味準備的狗糧,可能會有朝一日成為他們的戰備糧啊!阿門……
狗糧雖然做的都是大塊兒的,但因為方便,一行人吃的也快,午餐結束還不到正午,他們便繼續踏上了下山的路。
這次的路,因為要躲避三頭犬與上山時走的路不同,也更為崎嶇陡峭。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等到天色擦黑,終于走到山腳下的時候,露娜是真的連站都有些勉強了。
就連一直保持著獸型的麗雅腿都是抖的,與茍特和塞繆爾兩個依舊看起來沒什么大問題的家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又走了一段路,他們一行才進了村子,這是一個與他們來時見到差不多的村子,但因為他們進村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凡是聽到動靜,走出來查看的獸人,望著他們一行都難免露出一絲警惕。
茍特卻似乎對這里依舊是熟悉的,在村中七拐八拐的,把露娜等人帶到了一戶相對其他院落要大一些的人家門口。
“叩叩叩!”
“您是……?”
開門的是一個面龐黝黑,身材健碩高挑的雄性獸人,單看身高,比塞繆爾還要高上整整一頭,看起來至少兩米開外的樣子。
“你是艾倫吧?拉昆說,你父親病了,請我來看看。”茍特開口,語氣謙和平緩,就像是一個最普通的老大夫一般。
“您是拉昆老爺介紹來的大夫?快請進,快請進。”艾倫慌忙讓開門口,使得院門大敞。
露娜跟在茍特和塞繆爾身后進了門,艾倫對于他父親的病情似乎很著急,在院子里,就與茍特細細的講述起了病情。
這倒是給了露娜機會四下觀察。
這小院兒其實很簡單,比他們在山上的院子要大一些,半地下的,由土坯壘起來的地窩子有昏黃的光,透過木質的窗流瀉而出。
院中的角落里,還擺放著一些農具,木盆,木凳一類的東西。
看起來雖然顯得有些雜亂,卻也有著自己的章法,給人一種很溫暖,生活氣息特別濃郁的感覺。
“艾倫,是醫者來了么?”許是見去開門的雄性久沒回屋,一個雌性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正對著院門的地窩子門被打開,一個雌性從里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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