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依舊是學校外的小樹林里,肯特拿著自己的小本本,出現在了露娜的面前,一臉端正的,時不時看一眼本本上的記錄,說著他尾隨巴里獲悉來的“情報”。
“泰格少爺,最后只說了一句,以后讓他們自生自滅,不要再去煩他,就走了。”
露娜聽完,著重在肯特的小本本上瞄了一眼,然后看向了身旁,來給她和杰克送小食的麗雅,心下了然。
那本子雖然誰都能裁上一疊紙縫幾個,可那上面的炭筆,卻是露娜從茍特那要來的,這炭筆是茍特自己做的,比市面上常見的炭筆要硬上一些,方便隨身攜帶。
而為了使用方便,露娜還教麗雅打了簡單的繩結,用剪裁好的皮條把碳條的外面包裹住,肯特小本本上掛的那碳條就是這么個樣子。
露娜直把麗雅看的手都不知道要放哪了,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肯特說道:
“我知道了,你午飯后記得跑趟治安官那里。至于怎么說,我想你應該知道,也不用避諱,治安官要是追問,就說里德招惹我了,我讓你去辦的。
他要是不同意,你就告訴他,我會讓人天天跟著他,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會事無巨細的告訴給他夫人知道。”
“這就無法讓治安官保守秘密了,若是讓帕杜斯家知道的話,萬一……”
肯特想的比較多,治安官他倒是沒當回事,主要是帕杜斯家的那一窩豹子,在他看來比較棘手。
畢竟就算是子孫再不爭氣,帕杜斯家好歹也是歷史悠久的貴族,雖然至今已經一代不如一代了,但架子卻還沒被全都敗光,要不然也不會連著出了幾位只知道揮霍的家主,至今還沒徹底沒落下去。
“鬧起來才好。”露娜聞言冷嗤了一聲。
雖然這事要讓她老爹知道,她十有八九得因為強迫治安官放水的事情被罰,但里德敢誆騙杰克去打群架,拿杰克當槍使的事情,一旦讓塞拉斯知道,肯定有比她更慘的。
雖然被罰禁足什么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但罰啊罰的,已經快被罰皮了的露娜倒是更期待看里德這坑爹的貨倒霉。
“殿下……”麗雅有些擔憂的看向露娜欲言又止,她其實一直知道,自家殿下會幫杰克殿下收拾一些爛攤子,可還從沒見過自家殿下這般過。
這是什么都不顧了么?
“你先去吃午飯吧,再不去,怕是連肉湯都沒有了。”露娜把目光從向望著自己目露擔憂的麗雅身上收回,對肯特調侃了一句。
肯特應聲又看了麗雅一眼后才快步而去。
待得肯特走遠了,露娜復又看向了麗雅問道:“想說什么?”
“殿下,您應該是有更好的辦法的吧?為什么要這樣?帕杜斯家的名聲可不好,您怎么能陪著他家的人折騰,這……”
麗雅有些急切的看著露娜說道。
“之前門羅騎士說,我不可能永遠護著杰克,他得自己成長,可我還是不放心呀……”
露娜嘆了口氣,她家傻哥哥,那是別人對他有一分好,他就能還以十分的主兒,她怎么可能說不管就不管,就算是不管,也得把一些亂人清理干凈,給杰克留出足夠的成長空間不是?
雖然杰克是王子,有國王親爹當后臺,但露娜卻十分清楚,塞萊斯雖然疼愛他們三兄妹,但有時候作為國王也是無奈的。
生在王室,他們三兄妹的一舉一動,也不僅僅只是家事那么簡單,而里德這次的事情就是給她提了個醒。
別讓杰克在還不懂得一些事情之前,就被有些人給牽累了名聲。
名聲這個東西,很多人都可以不在乎,可作為他們這樣的王室子女,卻是繞不開的。
特別是查爾斯和杰克這樣的未來必須走上王位之爭的王子,這是哪怕塞拉斯都無力改變的,也算是生在王室衣食無憂,過著讓無數人渴望日子的代價了。
而相較于杰克和自家大哥,露娜自知,她雖然是公主也逃不開名聲的牽累,但因為在王位繼承上比兩個哥哥多了一個選擇權,反而不會被世人苛求的太多,行事上也能寬泛一些。
至于她自己的名聲會不會壞?
露娜心下呵呵。
其實她并不介意被冠上個小小年紀就心思叵測,手段陰狠什么的名頭,總不能他們兄妹三個形象都那么光輝高大吧?
誰家還不能出個在可控范圍內的“叛逆”貨了?
她要的就是讓有心人知道,敢把腦子動到杰克身上的,她露娜就是被罰,也要以牙還牙,把一肚子壞水都潑他身上,就看有沒有膽子大的,敢跟她比誰承擔的后果更重了。
她相信,只要這次的事情在小范圍之內傳開,杰克就會獲得足夠的成長空間了。
當然,她也沒那么偉大,其實私心里,露娜也不想讓自己的人設被定義成多光輝高大,那樣太累,死都死過一回了,她,只想活的快意一些。
一系列事情安排好,露娜就該干嘛干嘛去了,每天上課,練習格斗,看書,小日子過得那是相當的充實,甚至也沒太關注外面的事情,一切都丟給了時間去發酵。
畢竟在她看來巴里都揚言不管那幾個表弟了,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的人,怎么也得消停些日子吧?
以她的預期,就算種子種下去,可再怎么快,在這嚴寒的冬日,想要生根發芽也得兩三個月的時間。
然而,事實證明,她還是高看了梅森和里德那幾只了。
就在露娜讓肯特去跟治安官打過招呼后沒過幾天,梅森和里德那幾個,就在喝過酒,準備去霍克街瀟灑的路上,被一伙不知來路的人給拖進小巷子里暴揍了一頓,雖然只是鼻青臉腫,但這卻也成了一個開始。
自從他們幾個被打了后,不但巴里沒有幫他們出頭,就連被他們捧著錢財找上的治安官也是分文不取的把人趕出來后,這就讓很多暗中觀望著的人看出了些許什么。
以至于在此后半月的時間里,消息四散,梅森和里德幾只也接連遭受了可謂是來自四面八方的重創。
當事情發酵到第二十多天的時候,那幾只已經有多一半,折胳膊斷腿,攤在家里出不來了,而另外幾只還勉強保持著健全身的,也是不敢再在天黑后出門了。
可哪怕是這樣,剩下的人也沒能堅持幾日就全都“陣亡”了,只留下了一個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出原本樣貌的梅森,跑去找到了巴里,哭著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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