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杰克被救下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
在臭水溝邊和老爸老媽蹲守到半夜的露娜,因為不堪各種小蟲子的騷擾,早就化作了獸型,但即便如此眼皮上還是被叮了個大包,又疼又癢。
可就算這樣,茍特所配置的給王室日常泡澡的驅蟲藥,還是表現出了它的強大之處,看看那幾名被各種蟲子叮的滿身大包的工匠以及城防處的官員和醫者,再看看自己一家四口。
就算眼睛腫了一只,露娜也由衷的生出了滿心的優越感,深深意識到了對照組的重要性。
當然還有身上一個包都沒有的,那就是杰克了。
因為鉆排水溝的時候裹了一身的臭泥,杰克這貨別看在柵欄上卡了許久,但拜這些沾黏在他毛發上,已經干硬形成了泥殼兒的淤泥所賜,竟是起到了任何蟲子都進不了他身的效果。
真是沒地方講理去了!
露娜抬爪搔了搔眼皮,才站起身來,跟上了老爸老媽準備回家的腳步,而杰克卻是被一家四口有志一同甩在了后面,交給了正在各種抓耳撓腮的年輕醫者。
這還真不能說家里人對杰克不重視,實在是他身上太臭,逆風都能熏暈倆,哪里能指望誰還甘愿靠近?
哪怕是作為親媽的奧莉薇婭,在兒子脫困搖搖晃晃的走向她時,都忍不住捂著鼻子目露嫌棄的后退了好幾步,就更不要說露娜和塞拉斯這父女倆了。
露娜倒是會時不時轉頭看看那位哪怕臉都被杰克身上的味道熏綠了,卻依舊在按照她之前的叮囑,一邊走,一邊耐心的拒絕著杰克,想多要些水喝的年輕醫者,頗覺有趣。
是了,這個年輕人,只是醫者而不是醫師。
他的老師是城堡里的一位老醫師,年紀上比茍特據說小上一些,平日里也是步履如風,一把年紀了照樣能嘎嘣嘎嘣嚼豆子當零食,在外還養了倆小老婆的主兒。
可就這么個身體硬朗的讓很多人到中年的貴族都羨慕的不要不要的老人家,今晚一聽說要來城外,就立刻病倒了。
按照塞拉斯的侍者回復,那真真兒是眼瞅著老頭兒瞬間就不行了,頭昏眼花腳底下拌蒜的那種。
而這年輕醫者,則是趕巧了,在老醫師“病倒”時,他正在那請教一個病例,于是乎,就被那吃著王室薪水的老頭兒“迫不得已”之下,連他和塞拉斯的侍者一起給推出了家門。
年輕人也是實誠,哪怕人來了城外喂蟲子,還在擔心“病倒”在家的老師。
一聽說露娜跟著茍特也學了兩年,話匣子就打開了,還不停的追問露娜,茍特有沒有什么好的養身方法適合他老師的,直把露娜磨得倆眼翻白,最后不得不總結了四字真言送給了年輕人——清心寡欲。
而真正讓露娜覺得這年輕人有意思的是,就她這般的敷衍之下給出的四字真言,年輕人居然在暗自捉摸了一番之后,還深以為然。
并在對露娜表示了一番由衷的感謝后,還表達出了準備等回去后好好規勸家中的老師,希望他老人家在這次病倒后,能好好養護身體的的強烈意愿。
待得一行人終于回到城堡,露娜對于時間已經沒有什么概念,走路都快抬不起腳了。
但想著杰克那一身臭泥,她還是跑去了茍特在城堡的客房里蒸餾了一小瓶酒精,把酒精交給了年輕醫者,并交代了他一定要仔細用酒精把杰克前胸和后背的傷口沖洗干凈后,才回房睡覺。
這一覺,露娜直睡到次日半下午,才爬了起來,懵擦擦的看看窗簾緊閉的房間,一時間居然生出了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來。
見房間里沒人,露娜便自己爬下了床,拉開窗簾看著外面,則才注意到是似乎外面的樹影有些不對,等她拉開房門想要出去叫麗雅的時候,卻是被門口倆“門神”擋住了去路。
“你們這是干嘛?”露娜看著門口倆一身鎧甲的侍衛,心間頓時生出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殿下,還請您回去,不要為難我們,王上下令您和杰克殿下都被禁足了。”侍衛甲一板一眼的答道。
露娜深吸一口氣,探頭看向了隔壁杰克的房間,不出意外的也看到了倆守門的侍衛,這才問道:“多久?”
“到仲夏。”倆侍衛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
霧草!
這一刻也不知是沒睡醒,還是打擊太大,露娜只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直響。
她一年一共就半個月的假期,她老爹這是一下子都給剝奪了呀?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要不要這么狠啊?
知道跟倆聽令的侍衛沒啥好掰扯的,露娜只能憤憤的關上了門,回屋里生悶氣去了。
若說最開始對禁足露娜還是有些畏懼的,但經歷過一次又一次時間長短不一的禁足后,露娜其實早就適應的。
如今讓她郁悶的倒不是老爹這忽然而至的禁足,而是禁足直接影響了她后續的安排。
是了,露娜是想趁著這半個月的假期,去莊園里安排事情的,這一下子全泡湯了!
想到自己花大價錢修整的莊園,還得空置下去,露娜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麗雅和蘇西兩個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的就是露娜用腦袋抵著墻,正在扭動身體。
“殿下!”兩人驚呼一聲就沖了過去。
“就是禁足而已,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一直知道露娜對禁足一事深惡痛絕的麗雅,直接沖過去一把抱住了露娜,把她拖離了墻邊,蘇西則是直接用身體擋在了露娜面前。
被麗雅禁錮住的露娜,微微一愣,再看面前一臉緊張的蘇西嘴角微抽,無奈道:“麗雅,你放開,我沒想撞墻!”
“真的?”麗雅卻猶自不信。
“真的!”露娜掙了掙,不得不說,這段時間以來麗雅跟著門羅騎士給她找的師傅練習格斗還是大有進步的,單就這力量上,就進步不小。
“那您說,您剛剛在干嘛?”麗雅抿了抿唇,箍著露娜的力度稍稍松了一些,卻依舊沒有放開。
“我腦袋疼,貼著墻能舒服些……”露娜半真半假的說道。
“殿下是病了么?”蘇西聞言,卻是蹙起了眉頭,上前兩步,探手去摸露娜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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