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蒙前腳離開,后腳薇拉就帶著倆年輕侍者,端了兩大托盤的吃食回來。
露娜看著那又是肉,又是蛋糕的托盤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就甩開腮幫子,化憋屈為食欲,陪著薇拉吃了起來。
待得兩人吃飽,撫著墻挺著肚子,被笑瞇瞇的布萊克送出去,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
“呼,看來今天是會不去莊園了,我先回家了。”薇拉揉了揉飽漲的肚子,轉身就要走。
露娜卻哪里肯讓薇拉這么離開,果斷出手拉住了人不放,也不言語,只巴巴的看著薇拉,一副求收留求包養的可憐模樣。
她今天把斷了一條腿還險些落下毛病的杰克送回去,想也知道此時城堡里怕是一派的雞飛狗跳景象,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回去那個湊熱鬧的。
至于她叔那里,想到還在杰克出租屋里等她的洛克和侍者們,露娜甩了甩頭,她叔不在家,若就她一個跑去借宿還好,可要帶著洛克等人過去,帕克那嚴重潔癖患者,怕是又要化作獸型,伸長了脖子擰人了!
想到上次自己等人被趕出來的慘狀,露娜在晚間的寒風中激靈靈打了寒顫,看向薇拉的目光也越發的可憐起來。
薇拉被露娜這可憐巴巴的目光看的,渾身冒出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忍不住陪著露娜抖了幾抖,而后卻是眼珠子一轉,面上立刻露出一抹燦爛的仿若狼外婆般的笑容道:
“既然求我收留,那你得變成獸型陪我睡!”
因為雪狼的血脈,露娜三兄妹獸型的時候,身上的毛發都要比同族的其他獸人長一些,也更蓬松。
小時候大家都是毛絨絨的還不顯,只這慢慢長大后,區別就顯現出來了,自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薇拉抱著睡夢中不知怎么的就化作了獸型的露娜醒來后,便迷上了那摟著毛絨絨的露娜酣睡的感覺,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只是薇拉睡覺不老實,在有一次睡到半夜把露娜踹下了床后,露娜就再也不肯跟和她一起睡了,如今重新能摟著毛絨絨的露娜入睡的機會來之不易,薇拉自是不肯放過的。
露娜聞言嘴角就是一抽,吶吶問道:
“沒商量?”
“沒有!”薇拉搖頭搖的很是堅定。
露娜卻是無語望天,說好的諸神常佑呢?
薇拉等了一會兒見露娜沒吭聲,笑容便越發燦爛了起來,抬手在露娜臉上揩了把油,轉身拉著露娜,便快步向著自家的方向走去,嘴上還不忘得意的喳喳道:
“吶,不反對我就當你默認了,走走走,咱們回家睡覺覺去嘍”
“菲爾德小姐這是大街上,你能不能注意點兒你的形象?!”露娜被薇拉拖著跟在她身后,接收著四下里投向二人的,或是好笑,或是稀奇的目光,不禁扶額長嘆。
次日,天還沒亮,露娜就從溺水的噩夢中驚醒了過來的,動了動微僵的身體,她還帶著幾許茫然的眼中不禁劃過一絲無奈。
此時的薇拉還在酣睡,入睡前被侍女拉好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早就不知道被誰踢騰去了哪里。
她這會兒整個人都貼在露娜的背脊上,小臉兒埋在露娜的頸毛間,一雙手死死的摟著露娜的脖子,一條腿壓在露娜的腰和后腿之間,簡直就是把露娜當做了一枚自發熱的恒溫大抱枕。
“醒醒,醒醒。”露娜抻長了脖子甩動著尾巴照著無尾熊般扒在自己身上的薇拉拍打過去。
“嗚……”睡夢中的薇拉發出一聲囈語,不但人沒醒,那纏在露娜脖子上的手臂反而被收攏的更緊了。
“咳咳……”露娜被勒的猛咳了起來,這才驚醒了薇拉。
“怎么了?怎么了?”眼睛還沒睜開,薇拉卻是已經先一步坐了起來,嘟囔著問道。
終于得了自由的露娜,狠狠的喘息了幾口,便一骨碌跳下了床,直沖盥洗室,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看的薇拉忍不住嘟起了嘴。
“回頭我得跟艾莉森嬸嬸說說,日后幫你選伴侶一定得選個毛長的。”一邊用梳子打理著頭發,露娜一邊戲謔道。
“誰要伴侶?!”薇拉聞言氣鼓鼓的隨手抄起身后的的枕頭,就向露娜丟了過去。
露娜接住了輕飄飄的枕頭,走過去與還有些迷糊的薇拉笑鬧了一陣,才道:
“晚點兒我還得回趟王庭,你看看是自己回莊園,還是跟我一起取王庭?”
“王庭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回去吧!我等你回來,咱們一起回莊園。”薇拉聽說要去王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也成。那親愛的要等我回來哦”露娜笑嘻嘻的把昨天被薇拉揩的油借機找補了回來,才樂呵呵的出了門,徒留被調戲了的薇拉,頂著一腦袋亂毛,坐在床上干瞪眼。
菲爾德夫婦雖然最近這一個來月都在城外,但菲爾德家的一切依舊如常。
等露娜已經坐在餐桌旁,早餐都吃了一半的時候,薇拉才磨磨蹭蹭的走了下來,不出意外的接收到了老管家一抹不贊同的目光。
而早就習慣了的薇拉,卻不疼不癢的,全當沒看見。
露娜回城,昨天還抓了個賊,緊接著與杰克發生了沖突的諾頓就入了治安所的牢房,就算她想悄無聲息的來取,去也是不可能了。
這不才從菲爾德家出來,就迎面被弗萊明給堵住了。
“弗萊明叔叔,早啊!”露娜揉了揉臉,飛快的換上了一副笑臉看著從獸車上走下來的一身繁瑣華服的雄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想看見我。”弗萊明撇了撇嘴哼唧一聲。
“瞧您說的,我不想看見的人確實不少,可絕對不包括您。”露娜笑瞇瞇的說著口不對心的話。
她其實也不是不想看見弗萊明,而是,最近幾年每次見弗萊明,除了兩人合作的生意以及互通有無外,繞著繞著弗萊明總能把話題扯到遠在卡薩城的安東尼身上。
若只是平常聊天提起也就罷了,只隨著次數增多,年齡的增長,露娜慢慢的便品出了些別的味道來了。
“今年他去試煉,這是最后一幅畫了。”弗萊明嘆息一聲,從侍從手里接過了畫桶,遞給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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