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的慘叫嚇得那農婦跪在了地上,齊昭覲從東宮帶來的侍衛面無表情地抓住了農婦,往邊上拖去。那農婦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但被拖走的時候還是本能性地掙扎了起來,不過在東宮侍衛的跟前,壓根就是螳臂當車。
農夫這會兒已經痛得叫不出聲來了,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滑落。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只胳膊已經廢掉了,而男人玄色的靴子還不依不饒地繼續往那傷口上碾壓,用力碾壓。
“才這么些就受不起了?”齊昭覲突然輕笑一聲,身后的侍衛便遞了長劍上來。
然而他卻一推,沉聲道,“留一條命,沒有一個月不許死。”
說完,齊昭覲眼底冷漠的笑意張揚到了極致。
劍隱上前頷首,用那鐵爪穿透了農夫的肩胛骨,銀色的鐵鉤穿骨后帶有艷紅的血色,“詔獄的那一套,屬下一定會一樣不少的使出來。”№Ⅰ№Ⅰ
劍隱跟隨齊昭覲多年,性子也同齊昭覲如出一轍,“若是命懸一線,屬下立刻請大夫來看,一個月之內,此人絕對不會死。”
農夫雖然痛的半死,但詔獄刑罰二字更是嚇得他面色一白,當即暈厥了過去。
劍隱毫不客氣,猛地收緊鐵鏈,拖動農夫的肩胛骨,將其整個人拖著往前而去,那農夫又一次被痛醒,在地上拖拽著尖叫。
齊昭覲此時注意到了一旁發冷的衛嫣,他不急不緩地踱步到了衛嫣的跟前,眼底出現了一抹明晃晃的嫌棄,“離開了孤,怎這般狼狽?”
若是往日,衛嫣聽見這嘲諷的聲音定然是心有不滿的,但此刻聽見這聲音竟然是不做多想,站起身來緊緊地抱住了齊昭覲,聲音里帶著幾分哭腔道,“殿下,您怎么才來啊。”№Ⅰ№Ⅰ
不知不覺中,這哭哭啼啼的聲音中竟然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齊昭覲的身子微微一僵,抬起手來挑起了衛嫣的下巴,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一圈,那好看的眉頭輕蹙,“真丑。”
衛嫣剛才從之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壓根就無暇顧及齊昭覲說了什么損人的話,只是將頭緊緊地靠在了齊昭覲的身前,不住地掉著淚。
東宮的侍衛早就學會了眼觀鼻鼻觀心,雖然面上一個個的都很安靜,但實則也十分詫異。
殿下不近女色,同樣女色也近不了殿下三步內的距離,但今日……
之前拖著農夫遠去的劍隱這會兒退了回來,他到了齊昭覲跟前抱拳而立,“殿下,那女人怎么處理?”№Ⅰ№Ⅰ
劍隱指的自然就是那農婦了,那農夫已經是死路一條了,那農婦自然也應該選擇一條去處。
齊昭覲不假思索,“送到軍里去,今年新入伍的將士比往年多。”
這話的意思自然是要將這婦人送去做軍妓了。
哭的迷迷糊糊的衛嫣抬起頭來看向齊昭覲,小手拉了拉齊昭覲的衣擺道,“殿下,不急。”
齊昭覲挑眉,“你要做圣人?”
衛嫣自認不是圣人,雖然在那農夫意圖不軌的時候,這婦人壓根就沒有要幫她的意思,但這婦人也并非助紂為虐,她不過是一個受了傳統教育,只知道順從的女子罷了。
況且,一開始她問路的時候,這婦人倒也真心實意告訴了她。
衛嫣搖頭,“殿下犯不著這般做,一個沒有了夫君的女子,在這世上生存倒也是難事一樁。”
農婦罪不至淪為軍妓,但放過了她,她的日子也未見的好。
齊昭覲聞聲,并非反駁,吩咐放了人后便要離去之際,衛嫣突然拉住了齊昭覲道,“殿下,臣女的丫鬟還在一旁中了毒。”
劍隱聞聲,立刻上前道,“殿下不可,出城一番已經耽擱了一日了,若是再耽擱下去……”
殿下和皇上的賭注,恐怕就要輸了。
衛嫣不知道齊昭覲有什么事情要做,但若是要讓她放棄原鶯是萬萬不可的,她猶豫地看了一眼齊昭覲帶來的人,思忖一番后道,“不如殿下留兩個侍衛給臣女,臣女隨后……”
然而不等她說完,齊昭覲卻是直接道,“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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