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是把解藥給了梅凱新,不過只有一半解藥,另一半要等他把話說完,并能證實真實性才會給他。
梅凱新氣得咬牙切齒,憤怒瞪著郭寶生。
“是他,是郭老板,他找上我并拿出那項鏈給我看,讓我偷走。我當時被上面的蝴蝶吸引住,它就像真的一樣把我嚇壞了。我膽小,不敢拿。”
“胡說,你胡說,你這個王八蛋,我什么時候認識你?”郭寶生沖著梅凱新大聲吼。
要不是趙明的人攔著,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滿嘴胡言亂語的家伙。
他看向程玉珠,“玉珠,別聽這家伙亂說,我壓根就不認識他。”
程玉珠沒有說話,她看向身邊的男人,意思是這事他來處理。
“梅凱新,再給你一次機會。”
厲志國凌厲的聲音傳入梅凱新的耳朵里,他的身子猛地震顫又馬上鎮定下來,笑呵呵的說:“厲院長,我說的都是真的。”
“給你機會你不要,好,我替你說。”
厲志國的話讓眾人豎起耳朵,靜等下文,特別是郭寶生。
他想知道厲志國是怎么認定梅凱新說謊?
梅凱新心里咯噔的跳,可他還是想一搏,“厲院長,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你好歹是W市響當當的人物,不要為了女人而毀了自己的名聲。”
厲志國一陣冷笑。
他是小看了梅凱新,一下子把一大頂帽子扣在他的頭上。
“男人,特別是結了婚的男人,要是連家都保護不了,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算是男人嗎?”
厲志國這話明明是還擊梅凱新,可郭寶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番話怎么聽都像是在說他,不僅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還把她關進監獄里。
厲志國無視郭寶生,繼續說:“還有一秒的機會。”
“我,我……”梅凱新結結巴巴的說。
等他做了決定時,已經失去機會。
“梅凱新,你是接觸過蝴蝶含珠項鏈,但不是郭老板給你的,不過那個人跟郭老板有生意來往。”
厲志國說話的同時轉看向郭寶生,“郭老板,我沒有說錯吧!”
郭寶生的嘴角猛地抽了下,張了張口,最終于還是沒有說出來。
梅凱新不知是沒有毒發作還是被厲志國的話給嚇住,額頭直冒冷汗,兩腿發軟,瑟瑟顫抖。
“我受不了,厲院長,求你,給我個痛快!”
厲志國根本不niao他,摟著程玉珠走下舞臺,坐在位置上,仿佛不關他們的事,看著臺上的人表演。
趙明走到梅凱新的面前,“怎么樣?還要扛著嗎?”
“我,我……”梅凱新結巴的說,“我,受,不,了!”
“你要扛得住就是神了。”趙明鄙視的說。
他剛才給梅凱新的解藥里又加了點料,不然也不會這么快發作。
郭寶生看出端倪,急問:“趙明,你們在他的藥中加了什么?”
趙明轉頭看去,“郭老板想知道?”
郭寶生看趙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身子抖了下,急搖頭說:“不,不想。”
“你太沒有人情味,梅凱新可是為了幫你而中毒的,你呀,哎,狗改不了吃侍。”
趙明跟郭寶生說完接著跟梅凱新說:“你呢?是死扛著,還是像郭老板一樣。”
聽到一提他,郭寶生的心里把趙明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余光偷偷看著某處。
程玉珠一直在關注著郭寶生,立即看了過去,遠處某個角落,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眼中。
程玉珠輕推了下厲志國的手臂,并附耳細語,“我看到趙光遠。”
厲志國朝她點了下頭,手指放在唇邊,“噓!別看,等會兒你會發現更多,是時候收網。”
收網?
程玉珠又驚又喜,顯得特別激動。
她知道厲志國一直在幫她調查郭,鄭,張這三家,想要抓住他們的把柄,一網打擊,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聽到“收網”兩字時,程玉珠知道時機成熟。
她的目光突然轉看向了舞臺,看著又渾身發癢的梅凱新。
程玉珠從沒想到會是從一個名不睛轉的小婁婁下手,將會釣上大魚。
“混蛋,快,快給我藥。”臺上,梅凱新不停的抓癢,除了向趙明討藥還大罵,“厲志國,你這個王八糕子,你不得……唔……”
趙明叫人脫下梅凱新的襪子并塞到他的嘴里。
梅凱新雙手被人架著,嘴上堵著自己的臭襪子。
他后悔不該穿兩天的襪子還沒洗,此時滿嘴臭得他直想吐,又沒辦法,惡心得他的頭朝旁邊的保鏢撞去。
“啊,混蛋!”
保鏢被撞疼得大聲的叫,氣得一掌把梅凱新打暈過去。
下一秒,他意識到錯誤,戰戰兢兢地對趙明說:“哥,對不起!我氣急了,才會下手重了,人暈過去,現在怎么辦?”
太突然,趙明哪知道怎么辦,他立即看向臺下的厲志國。
厲志國像沒注意到,繼續跟程玉珠說話。
不過,程玉珠是發現了,她受不了趙明求助的眼神。
“志國,趙哥找你。”
厲志國當然知道,他是不想理,可老婆發話,不得不聽。
“趙明,梅凱新暈了,沒辦法,只能把所有證據送到公安局,告訴他們有些是三十年前的,還有一些是馬里坡老人的口述程家被的經過和一些證據。”
趙明微怔,不到半秒立即回答說:“好,我馬上去。”
可他還沒走下舞臺就被郭寶生攔住。
“等等,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梅凱新都這樣,萬一死了,我們是要負很大責任。”
厲志國從椅子上站起身,扣上剛才坐下時打開的西裝紐扣,接著拉住跟著站起身的程玉珠的手,一起朝趙明他們的方向走去。
“郭老板有什么問題跟我說,何必跟我的手下一般見識。”
厲志國的話擺明就是瞧不起郭寶生,更是說人家以老板的身份欺負手下。
郭寶生狠狠地瞪了趙明一眼,一副‘你再怎么橫也只不過是人家的手下。’
趙明知道厲志國是激將法,可他的心底有一絲絲的不舒服。
是呀,有誰愿意給別人打一輩子工。
趙明清楚厲志國是真把他們當兄弟,除了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真拿他們當兄弟,對他們很大方,很照顧。
錢更是不用說。
除了工資外,厲志國直接給了一張他的附屬卡。
正因為如此,趙明才沒被家人和手下說服,自己出來單干。
“郭老板,你難不成是有意跟我過不去?”趙明面無表情的說,讓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拍拍。
郭寶生鼓掌兩聲并說:“厲院長,你真厲害!手下調教得如此的忠心,讓郭某人好生羨慕。”
“將心比心,你的手下對你有二意,是你的問題。”厲志國冷冷的說,“行了,你讓一讓,他還得去報案。”
“報什么案。”
身后突然傳來鄭光遠的聲音。
郭寶生仿佛松了口氣,臉上終于有了笑容,他迎上去跟鄭光遠打招呼,握手。
“鄭老板,你怎么才來,展示會已結束。”
“老弟呀,我是真的走不開,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多多海涵。”
鄭光遠這話,程玉珠聽得都起雞皮疙瘩。
這老家伙明明早就到了,不露面,現在說這種話,呵呵,真是沒了誰。
“鄭老板,不是吧,我早看到你過來,還以為你是在別處應酬,原來不是呀。”程玉珠故意的說,“你該不會是怕我們會讓你買首飾送你夫人?”
珠寶首飾展示會其實就是向大家推銷產品,展示給大家看,讓人買下。
鄭光遠一怔,未曾想程玉珠會如此直接,還是在這樣的場合,讓他挺尷尬,回不回都是個難題。
“這,你肯定是看錯了,我剛過來。”
“哦,是嗎?”
程玉珠問,視線從鄭光遠的身上移向郭寶生,接著看向厲志國。
“事情比想像中的還嚴重,讓趙哥快點。”
提到趙明,郭寶生才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他嚇得大聲說:“老鄭,他們去報案了。”
鄭光遠黑著臉說:“郭老板,你怎么啦?報案,你們出什么事了?”
程玉珠替郭寶生回答,“我的蝴蝶含珠項鏈被人偷了,牽扯出一樁大事,一樁關于上百年我程家的大事,一樁關于我母親徐蘭之事的大事。”
“確定是大事。”鄭光遠應聲下來,不難聽出他的聲音沒有底氣,也不是該有的反應。
小志不滿的說:“列到臨頭還嘴硬。”
程玉珠冷笑,“正常啦。”
“真虛偽!”
“呵呵!”
程玉珠跟小志對話時表情在臉上顯露著。
鄭光遠看到,心驚膽顫,急匆匆的說:“各位,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鄭老板,你怕是走了不了。”
厲志國冰冷的聲音像帶著魔咒套住了鄭光遠的腳,把他定住了。
鄭光遠是想走,可他看到了張千憶。
對,是張千憶。
他不是自己走來的,而是被人架著過來。
“厲志國,你什么意思?你這是綁架!”張千憶憤怒的吼。
厲志國冷哼,“綁架?你們當初綁架我岳母徐蘭時有沒有想過今天?”
“徐,徐蘭是你岳母?”張千憶眼睛睜得大大的結巴的說,“怎么可能?她,她,不是……”
“死了。”厲志國替他接下來,“她是差點被你們害死。”
是他們害死了她母親。
程玉珠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現在聽到,忿恨的火焰直從心里直冒起來,眼里閃著仇恨的寒光。
“我要你們償命!”
程玉珠大聲吼,也揮起小手準備要跟張千憶他們拼命,不過卻被厲志國抱住。
“志國,放開,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
程玉珠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顧場合,大吼大叫。
“他們是罪該萬死,直接殺了真是便宜他們,都是快入土的人,讓他們在牢里度過余生。”
鄭光遠和郭寶生聽到厲志國最后一句話時,已經預想到結局,身子瑟瑟顫抖。
“厲志國,你想干什么?我們沒有害徐蘭,不然她怎么會生下程玉珠,我們也沒到過程家,怎么會害他們,你誣陷。”
鄭光遠和郭寶生指著厲志國,氣得直跺腳,雙目通紅,恨不得把人殺了。
“張千憶,你是喜歡我岳母,可當你知道她了解過你們家族和程家的關系去了馬里坡后,你害怕了,慫恿還在珠寶店當學徒的郭寶生接近她,取得她的好感,后來騙她去紅星村,在半路上你們把她活埋。”
活埋?
現場一陣尖叫,原本對張千憶三人的好感瞬間消失,紛紛罵張千憶他們不是人,是畜生。
“一派胡言!”張千憶氣得大吼,“厲志國,你為了打擊我們,真是煞費苦心,連這種無憑無據又死無對證的話都敢說。”
“死無對證?”厲志國冷笑,“呵呵,你們真以為沒有證據嗎?”
“你就是胡說,有什么證據。”一樣是老江湖的鄭光遠也大聲說。
相反郭寶生已經沒了之前的斗志。
自從古齋離開后,他就小心翼翼,不想得罪人,就像現在一點底氣都沒有,聽了厲志國的話,只能縮到一旁都不敢吭聲。
厲志國看著鄭光遠,“給你們一個提示,是誰救了我岳母?”
對,是誰?
不只鄭光遠他們想知道,圍觀的人想知道,程玉珠更想知道。
厲志國沒有說,因為警察已經到了,把張千憶,鄭光遠和郭寶生帶走。
至于厲志國和程玉珠,他們沒有去警察局,一切都由趙明和律師去處理。
回家的路上,程玉珠問:“志國,你快說,是誰救了我娘?”
“王小花。”
“王小花?”程玉珠不解,“不是說根本沒這個女人?”
“不,有,她是王春花的同胞妹妹,她沒死,一直都活著,就住在馬里坡。”
“什么?住在馬里坡?”程玉珠尖叫起來。
她有預感,前世把她賣到馬里坡的人也應該就是這個王小花。
“對,就住在馬里坡,你見過。”
厲志國本來不想再說,但他發現程玉珠的情緒失控。
他很納悶,只要說到馬里坡的人或事,都能觸動程玉珠的任何神經,一副隨時都能爆發的樣子。
程玉珠立即把上次去馬里坡的人都過濾一遍,并沒有一個長得像王春花的人。
“志國,你沒搞錯的吧?我記得我們在馬里坡時,根本沒有見過長得像王春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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