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了許久,沈大哥答應去做沈落的思想工作,但有沒有效果他不敢打包票。
五號那天,白夢蝶信守承諾,來到了一家高檔粵港餐廳和陳景詞以及她男朋友見個面。
她是準時到的,卻沒見他們倆的人影,于是給陳景詞打了個電話,問她是不是把這碼事給忘了。
陳景詞在電話里道:“怎么可能忘,我們正在來的路上。”
白夢蝶以為堵車,沒放在心上,安靜的坐著等。
陳景詞一掛斷電話,就催促她男明友道:“你快起床吧,我小嫂子已經到那兒了。”
她男朋友昨天晚和朋友在酒吧里嗨了一夜,一直到凌晨五點才睡,還沒睡飽就被掀了被子,很是不爽。
一面不情愿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面指責她太會折騰人了,大過節的都不讓他多睡一會兒。
在陳家驕橫跋扈的陳景詞,這時像個小丫鬟似的不顧羞澀的伺候他穿衣洗漱。
好不容易等男朋有收拾整齊了,這才下樓。
男朋友的媽媽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見了自己兒子責備道:
“景詞約你出去玩是給你面子,你還拿喬!我跟你說,你要給景詞氣受,看我不打你!”
陳家比她們家有錢多了,陳家二小姐看中她兒子,她求之不得,自然拼命撮合。
陳景詞的男朋友悶悶地嗯了一聲,便和陳景詞出了門。
白夢蝶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陳景詞才一臉歉意的帶著一個高大的男孩子來了。
白夢蝶打量著那個男孩子,雖然長得很帥氣,但是眼底一片青色,一看就是經常熬夜。
白夢蝶對于那種勤奮工作或者學習而經常熬夜的人深表敬佩。
可是對于這種為了玩樂而熬夜的紈绔子弟她內心是鄙視的。
不是仗著含著金湯匙出身,這些紈绔子弟哪有資本揮霍人生!
陳景詞先抱歉來晚了,然后給她介紹她的男朋友宋穎。
宋穎見了白夢蝶眼睛亮了亮,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雖然是紈绔子弟,但從不會搶熟人的女朋友,更何況這個熟人還是陳子謙,他根本就惹不起。
寒暄過后,宋穎禮貌的讓白夢蝶點餐。
白夢蝶說她不挑食,什么都吃,讓他們點。
陳景詞立刻頭湊頭的和宋穎一起點菜。
凡是她點的菜全都被宋穎嫌棄,白夢蝶看得出來,他嫌棄的不是菜,而是陳景詞。
因此故意道:“怎么辦?景詞點的菜恰好是我愛吃的。”
宋穎這才作出讓步。
吃飯時,陳景詞委曲求全,百般討好,可宋穎卻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對她冷言冷語。
白夢蝶看不下去了,飯都沒吃完,借口有事,先走了。
過后陳景詞給她打電話問宋穎怎么樣。
白夢蝶直言不諱的指出,她男朋友不喜歡她,讓她及時止損,和宋穎分手。
可是陳景詞非要一條道走到黑,在電話那頭握拳:“只要我功夫深,鐵杵就能磨成針,哪怕是塊石頭也會被我捂熱的。”
白夢蝶勸了半天,見陳景詞不聽,只好無奈的掛了電話。
傻姑娘們總是以為自己一腔赤誠能感化渣男,殊不知,渣男對你沒真心,怎么捂都捂不熱的。
過完國慶節,白夢蝶一上學,萬家紅就緊緊抱住她,告訴她,她這個國慶節又賺了一萬多。
她和她媽媽弟弟全都認為她能賺這么多,全靠白夢蝶。
如果不是她指明賺錢的方向,她們家可能現在還在貧困線上掙扎。
白夢蝶不喜歡攬功,再說她的確沒有什么功勞。
實事求是道:“一切都是你努力奮斗的結果,跟我關系不大,不用這么感謝我。”
萬家紅想請她和另外兩個好朋友去吃飯,白夢蝶讓她先記下這一頓飯。
等她在江城買了房子再請她們吃大餐,現在她們家住的房子太小了,去吃飯連轉身都難。
白夢蝶說這些話時絲毫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就是想鼓勵萬家紅再繼續努力一把。
如果不抓住這個時機網店生意好做掙到買房的錢,等以后網店多了,競爭激烈了,再想掙大錢就難了。
萬家紅握拳:“那我爭取在大四畢業之前一定要買到房,不然這頓飯沒法請。”
到了教室,白夢蝶看見雷杏穿著一條品牌裙子坐在教室里和同學們有說有笑。
看來她的網店也掙到錢了,不然買不起一萬多塊錢一條的裙子。
雷杏見她在看她,甩了一個大白眼。
那眼神分明在說:別以為就你穿得起一兩萬塊錢一件的衣服,我也可以!
白夢蝶淡淡一笑,收回目光。
你靠自己的雙手穿再貴的衣服都值得別人敬佩。
雷杏見她這種態度,好像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一點都不得勁。
盧紹玲跑到雷杏面前給她做思想工作:“你看看你,有點錢就買奢侈品包裝自己,你這樣太愛虛榮了。
你忘了之前就是因為愛慕虛榮,所以才會被人搞大肚子。
難道還沒接受教訓,還要重復以前錯誤的老路嗎?你這樣對得起誰?”
本來那件丑事已經慢慢淡化了,可是被盧紹玲當眾提起,不少男生看向雷杏的目光充滿鄙夷。
雷杏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心里氣憤,卻不好當眾和盧紹玲吵。
她身上有黑料,硬氣不起來,吵下去只會更丟臉。
盧紹玲洋洋得意。
宮雪琴附在白夢蝶的耳邊道:“我算是看明白了,盧紹玲哪里是給別人做思想工作,分明就是想讓人家難堪,突出自己是個正派的女孩子。”
白夢蝶沒說話,因為她找不到準確的言語去形容盧紹玲這個奇葩。
下午放學之后白夢蝶就回到書香苑的家了,第二天上學時,宮雪琴告訴她一個勁爆的消息,盧紹玲被人套麻袋打了,而且打得很慘。
她說是被雷杏打的,學校正在調查雷杏。
上午第三堂課,雷杏來上課了。
一下課,她的幾個好朋友把她團團圍住,問她學校調查的結果怎樣。
雷杏挑釁的瞟了一眼盧紹玲:“我昨天晚上有不在場的證明,怎么可能是我打的她?
她在學校的仇家這么多,想要打她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也輪不到我。”
盧紹玲氣得沖上來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就是你打了我,不是你本人也是你請人來打的我!”
雷杏的一個好朋友把她推開:“道德婊,麻煩你拿證據說話,如果沒有證據,請閉上你的臭嘴!”
一個路過的女生沖著盧紹玲翻了一個白眼:“一天到晚勸這個分手,勸那個分手,拆散一對是一對。
結果有仇家冒充是男孩子要跟你約會,你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忙不迭的跑去,卻被人套了麻袋,真是可憐!”
盧紹玲被懟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很快就到了星期五,下午放學之后白夢蝶便開車回家。
路過香飄飄小吃店時,只見大門緊閉,心中有些差詫,這是關門大吉了?
回到家里問田春芳:“媽,香飄飄小吃店怎么關門了?”
她上學那天從香飄飄小吃店門口經過,雖然生意跟他們家的小吃店沒法比,但也過得去,怎么說關門就關門了。
田春芳用嘴巴努了努幫她往飯廳端菜的白愛國:“問你爸,他最清楚。”
白夢蝶洗了手,在飯桌前坐下,一邊吃飯一邊問原因。
白愛國告訴她,香飄飄為了和他們家惡意競爭,香辣小龍蝦和香辣小田螺賣價都比他們家小吃店的價格低不少。
可是又想利潤大,于是鋌而走險,進的小龍蝦基本都是死蝦,當場就吃翻了好多顧客。
白愛國說起當時的場面還心有余悸:“你不知道,當時至少有三四十名顧客躺在地上抽搐吐白沫,非常嚇人。
這一整條街的店主都顧不上和他們家的恩怨,全都參與到救助當中來。
當時救護車都來了三四十輛,把整條街都給堵得水泄不通,交警都來了不少,給那些救護車開辟生命通道。”
白夢蝶驚呆了,三四十名顧客吃出事了,這可是大事件。
“那后來那些吃出事的顧客脫險了沒有?”
“有一部分已經脫險了,但是還得住院治療,還有一部分中毒太深,引起急性腎衰竭,正在做血透,至于搶不搶救的過來醫生現在還不能下結論。”
白夢蝶特別同情那些顧客,人家只是來消費,卻沒想到竟然搭上了自己的健康,甚至生命。
“給那些顧客治病的錢是香飄飄出的吧,香飄飄這得賠破產吧。”
白愛國不屑道:“哪怕賠得連褲頭都沒有,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誰要他不把顧客當一回事了?誰要他不本本分分的做生意,非要惡意競爭的!”
田春芳在一旁道:“我看哪,如果不是怕坐牢,香飄飄小吃店的老板是絕對不會管那些顧客的死活的。”
這個白夢蝶相信,香飄飄小吃店的老板長得那么刻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白夢蝶一家在議論香飄飄小吃店的無良老板時,真正的幕后老板吳文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已經賣了好幾個月的死蝦,就沒吃出過問題來,可這次吃倒了三四十顧客。
其中有一半顧客吃成了重癥病患,這些重癥病患每個人至少得花五六萬才有可能脫險。
后期的營養費和精神賠償等各種賠償,恐怕每個人沒有四五萬下不了地,這還不算另外一半非重癥病患。
這林林總總加起來,沒個兩百萬打不住。
這些錢他不敢不賠,否則就得去坐牢。
他們家土地征用,房屋拆遷的五百萬錢款,為他治病為他安裝假肢,被他折騰掉的,已經花去幾百萬。
現在這一筆天文賠償金他是不敢找家里要的,即便要也要不來。
他只有把手上的香飄飄小吃店賣掉才能拿出錢來賠給那些中毒的顧客。
可是房產在中介那里掛了一個多月,連看房的都沒幾個。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看房的,一聽說他家小吃店出過事故,立刻走人。
吳文才急等著用錢,只得降價,可是降價一成仍沒人買。
這樣又過去一個月了,警察來通知他,如果再賠付不到位,就要抓捕他,然后移交法院,判他的刑。
即便判了刑,該賠付的一樣不會少。
吳文才好歹是個廣東人,有著廣東人的精明,怎么可能允許這種人財兩失的事發生?
因此果斷異常的把房產價格又降了一成,相當于白菜價拋售,他就不信這么低的價格,還招不到買主。
然而,看房的不少,買房的沒有。
吳文才走投無路,正準備向父母求救時,白愛國父女在中介的陪同下前來看房。
因為事先都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所以雙方見面,白夢蝶和吳文才全都大吃一驚。
白夢蝶一直以為香噴噴小吃店的老板是她所看到的那個店長,沒想到真正的老板居然是吳文才。
而吳文才聽中介說有人來看房,并且買房的意向比較大,激動的什么都沒問就來店里等著,沒想到等來的是白夢蝶父女。
最初的吃驚過去之后,白夢蝶坦然處之,對方愿意賣她就買,對方不愿意賣她就不買。
仇人又怎樣?生意照做。
吳文才根本就不想把自己的門面賣給白夢蝶父女兩個,可是不賣給他們又沒人買。
白夢蝶是他和白潔的仇人,即便把房產賣給她,也不可能便宜她,因此就地漲價,把房價往上提了一成,只比市場價便宜一成。
中介像看智障一樣的斜眼看著吳文才,好不容易來個想買房的客戶,他居然唱這么一出,早知道他是個變態就不接他的單子。
白夢蝶知道吳文才不想便宜自己,冷冷扔下一句話:“低于市場價三成的價格我才會買,你想好了聯系我。”就和白愛國離開了。
既然他不想便宜她,那她非讓他吃大虧!
在背后推波助瀾,推動輿論進一步唱衰吳文才的房產,這樣一來就更沒人想買他的房產了。
吳文才和白夢蝶杠上了,打電話向父母求助。
家里的錢被吳文才折騰的差不多了,吳爸爸吳媽媽手上只剩下一百萬的養老錢,說什么都不會給他的,寧愿讓他去坐牢。
吳文才只得按照白夢蝶的價格把三間店鋪賤賣給了她,這時已經到了十二月中旬了。
一買下香飄飄小吃店,白愛國就叫了祁師傅的妻弟開始裝修,爭取搶在春節前開始營業。
陳子謙也是直到這時才知道原香飄飄小吃店的真正老板是吳文才。
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香飄飄小吃店處心積慮的要搶香噴噴小吃店的生意,原來是吳文才想整垮白夢蝶家的生意,只可惜自不量力。
他挺佩服吳文才,為了給白潔報仇,哪怕自己斷了一條腿都要拖著殘疾的身子暗害白夢蝶,他對白潔的這份愛可歌可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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