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姐，我不叫‘養狗的’。”

齊川和圈圈玩耍，并不理會，好像沒聽見似的，他就是想看看黎南子這次還慫不慫、軟不軟。

“那你倒是說自己是誰啊？”

黎南子欲言又止，冷著臉不說話，眼神兇兇的……

潘媛媛發現兩個人都沒什么交際，首先排除黎南子是隱秘女友等親密關系，毫無顧忌地說：“你不回答，那我就只能這樣喊了，你不就是個養狗的么？”

黎南子翻了個白眼，“我身份太多了，憑什么你要聽我就要說？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潘媛媛冷目憤懣，磨著牙忍著破口大罵的心思。“那行，你不是養狗的，狗養的行了吧？”

好的，涉及到人身攻擊了！

黎南子驚了一跳，這潘媛媛當著齊川的面能說這樣的話？她可以不要形象，可是這罵人的話黎南子似乎積累得有點少……

齊川忍不住抬頭，欲言又止，恨鐵不成鋼地盯著黎南子：傻瓜，你倒是說啊！我昨夜白教你了是吧？

一句“齊川表妹”能擺脫很多麻煩，這也是齊川非要黎南子以表妹身份自居的原因。

劇組各種人都有，可以算個小名利圈，對人的態度取決于這個人的身份。演員雖然不是什么高貴階層，但在劇組這個環境里還是不一般，齊川這樣的自當處在高層。

黎南子捏了捏手指，一副要動手的架勢，冷冷地說：“狗聰明又善良，多好啊？潘小姐這樣似的，出身、教養還不如狗吧？這世界上豬狗不如的東西那么多，恕我才疏學淺，一時還猜不出來你是什么養的，要不然你自報個家門？”

“你說什么呢？我是潘云記董事長的千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你能隨便說的嗎？”

“哦，這就是你自報的家門啊，看來我一直高估潘云記董事長的門風和家教了！潘大小姐出來當明星，即便真不是給家族生意打廣告，那總不能是辱沒家門吧？”

潘媛媛以練習生出道以來，各種黑料不斷，本人的無腦言行也屢屢招黑。

上次酒店的事一出，齊川的粉絲人肉了潘媛媛，大家都說她出道斂財是為了潘云記的生意，突然間潘云記賣女兒的丑聞四起。對此，潘媛媛也做了解釋，不過這個輿論一直沒消過。

“狗東西，你再說一次？！”潘媛媛揪住了黎南子的衣領，怒目圓瞪的樣子有點嚇人。

黎南子把住潘媛媛的手，她這個“苦命人”力量自然比這個千金小姐大，不怕事不理虧的她也似乎忘了這房間還有看戲的人和狗。

“如果我是狗東西，那潘大小姐又是什么呢？如果不是畜生，那也得是潘云記拿出來推廣的貨品吧？家人不疼惜你也就算了，怎么自己還不愛惜名聲和身體呢？你才二十歲，就這樣世俗惡劣、渾濁不堪，真是丟廣大女性的臉！”

這不是誹謗，也不是氣話，潘媛媛背后的故事早不是秘密，不管是有關報道、還是真實見聞，她就是個活在名利圈傲嬌不自知的小魔王。

這樣的人在娛樂圈很普遍，沒有人覺得突兀、奇怪，本人也不會發覺和更正，只會在某些人和事的帶引下越偏越遠。

黎南子說這些，不單單是回擊。她渴望從潘媛媛的眼神里找到一點驚醒和惶恐，亦或者是羞愧尷尬，可很遺憾的是并沒有分毫。

“信不信我打你？”

“你打不過我！”

齊川嘆了口氣，終于決定介入，這勢頭已經偏了他的設想和期望，沒必要再讓它惡劣下去。

“都別說了！”齊川將黎南子拉到身后，“給圈圈喂點水吧！”

潘媛媛整張臉都寫著不滿，漲紅了的臉還沒恢復平靜。即便不喜，但這個臺階還是需要的。

齊川瞥了她一眼，早知道她為何而來，直接發話：“有話快說！”

如果沒有這一場鬧劇，齊川會避而不見，他才不想跟潘媛媛有任何交集。

這一次，潘媛媛帶資進組，將原本女二的位置搶了。這個變動，導演讓潘媛媛來同齊川解釋，畢竟齊川接戲、拍戲都會在意對手戲的演員。

女二和男二是兄妹關系，而原定的人戲里戲外她們也是兄妹，默契度、專業表現都不說，單說那形象也絕對是最符合的，齊川認為導演不該同意潘媛媛壓番、搶戲。

“上次的事，真的是誤會，我也是受害者。不過，我想還是有必要親自給你道歉，畢竟這也給你帶來了不好的影響……”

齊川冷笑一聲，沒有任何回復。事實如何，在場的三人分明都心知肚明。

潘媛媛咬了咬唇，低聲說：“齊老師，你應該知道網上投票的結果吧？我是這部戲網友最期待的女二飾演者，所以暫定的劉夏云換我了，你…你沒意見吧？”

“有意見會怎樣？”

“這……這是投票的結果啊！”潘媛媛瞄了齊川一眼，發現他還是冷著臉，補充了句：“那我讓李導來解釋吧！”

齊川擺了擺手，“不必，我頂多是個主演，沒什么分量的！潘大小姐這樣自帶流量的，誰敢說不好？”

潘大小姐，她這還是第二次聽見，潘媛媛突然瞥了黎南子一眼，暗想：她真的跟齊老師有非同一般的關系嗎？恃寵而驕、底氣十足，還受齊老師信任保護，那我……

“那我就說到這里，不打擾了！希望合作愉快！”

齊川敷衍地點了點頭，等潘媛媛一走就迫不及待地將門關上。

黎南子擰好了水瓶蓋，發覺屋子內光線變暗，怔了怔不敢抬頭，呆呆地擦瓶子上的水。

兩人一狗，多么溫馨……哦，不，是尷尬……多么尷尬的相處模式。

“小表妹，你真想打圈圈嗎？”

黎南子連連搖頭，“沒有，我只是幫你教育它！”

“那你很愛圈圈吧？”齊川慢步走過來，坐在桌邊，肘著腦袋看著低頭不語的黎南子。“我這么信任你，只讓你養圈圈，也是覺得你真心愛它。你不回答，難道是我想錯了？”

“沒有，我的確很愛圈圈！”

齊川抿嘴一笑，柔聲問：“那你更愛圈圈呢？還是更愛我呢？”

“什么？”黎南子只覺全身發麻。

“你以前不是說只愛我這個大愛豆的嗎？”齊川冷笑著說，“難不成，你心里有其他人了？或者說，當了小表妹就對我沒感情了？”

黎南子忐忑不安，拿著瓶子走到另一邊，小聲說：“你們不一樣，沒法比，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這個回答，其實也還算滿意，不過齊川看到桌上的飯就不打算輕易放過黎南子了。

“你要是不選，那就過來接受懲罰吧！”

“什么懲罰？”

“給我喂飯！”齊川見黎南子驚愣不語，皺眉補充：“我拍了一早上的武打，雙手都沒力氣了，你來不來？”

黎南子慢慢挪過來，揭開飯盒蓋子，悶聲嘟囔：“你不是說只要我照顧圈圈嗎？”

“那我也說過偶爾幫錢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啊！很明顯，他不在，你這個私助拿那么多錢不做事，好意思嗎？”

提起錢，黎南子頓時來了精神。

的確，齊川給的薪酬誘人，黎南子不為圈圈也是極為樂意的，錢是她的命！

“好好好，這是小表妹該做的！”黎南子態度大轉，眼睛里似乎有光。

齊川皺了皺眉，嫌棄地瞥了黎南子一眼，心想：沒想到啊，這家伙最愛的竟然是錢！早知道這點，我得省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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