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錢朵肯定答案,大家也沒心情繼續扎堆閑磨牙,趕緊回家扒拉扒拉,看有多少蛋。
高氏也著急回家。
小媳婦跟她是鄰居,跟在后頭嘀咕:“嫂子,錢朵跟那財主是不是不清不楚,她沒說明白啊。”
她從頭聽到尾,錢朵罵的挺爽,但錢芷說的一些問題,也沒解釋清楚。
小媳婦抓耳撓心的想知道。
高氏一斜眼:“弟妹,糾結這干啥,知道了你雞蛋還能多賣錢咋滴?”
“人大侄女說了,有時間多想想怎么掙錢,少整沒用的。”
“再說了,那天你瞧見人公子模樣了吧,天上神仙也就那樣了。”
“換我說,別說做丫鬟天天對著看,就是真睡了,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高氏一想到那天風光霽月,猶如天仙下凡的墨宸,一大把年紀也控制不住春心蕩漾。
小媳婦點頭稱是:“可不嘛,換我少活二十年都行。”
說完她反應過來,臉一紅,捶向高氏:“臭不要臉,多大年紀了說這話,小心你家老漢知道揍你。”
“你不也一樣,怕不是做夢都想,哈哈哈哈。”
兩個人笑哈哈打鬧一場,倒是忘了錢朵這檔子事。
正躲開人群,準備離開的裴乾和墨宸走的慢,剛巧聽到這兩句。
裴乾瞅瞅墨宸鍋底灰般的臉,安慰說:“別生氣,她們這是夸你長得俊。”
墨宸臉更黑。
裴乾趕緊又說:“不過以她們姿色敢肖想公子,實在不能忍,說話不怕閃著舌頭。”
“哎呦!”前面小媳婦一聲哀嚎。
高氏急問:“咋啦這是?”
“咬到舌頭了,疼。”小媳婦眼淚都出來了。
墨宸微微側頭,輕輕掃裴乾一眼。
裴乾:“……”
我說這是碰巧你信嗎?
錢芷一身臭烘烘跑回來,院里晾衣服的張氏瞧見,當即嚷嚷起來:
“錢芷你又哪里混去了,瞧這一身臭烘烘,是不是看我洗衣服不累啊?”
“你這一身我可不給洗,自己沖去。”
“一天天錢沒掙來,倒是挺會給家里找事!”
錢老太坐在太陽底下抽大煙袋呢,也瞧見錢芷一身臟,那臉拉的都快耷拉到地上。
錢芷現在家庭地位堪憂,不敢公然反抗,哭著回屋換衣裳。
但是換了趕緊衣服,身上還是一身臭,熏得她眼淚嘩嘩往下流。
想燒熱水洗洗頭,又被張氏一頓說。
錢芷無處可去,只能躲在錢恒面前哭:“爹,我是您親閨女嗎,您就這么看著我受欺侮?”
錢恒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讓錢朵歸家的轍,一聽到錢芷哭就頭疼:“你消停點,不惹事誰罵你?”
錢芷一聽,騰從炕上起身,激動地說:“爹,是我惹事嗎?”
“我這一身你知道誰給潑的嗎?是錢朵!”
“她回來了?”錢恒聞言,大喜過望。
他的笑容,嚴重刺傷了錢芷的眼睛:“爹,你想啥呢,還想勸她回家?”
“別做夢了,錢朵自甘下賤,將自己賣進財主家做了丫鬟。”
“就算她想回來,人家財主能放人嗎?”
“而且我瞧著她肯定不回來,人才財主有錢有貌,說不定她上趕著想當個妾呢!”
錢恒更不愿意了。
錢朵怎么能當人妾,那可是要進宮享福的人。
財主的妾,跟宮里做妾,能一樣嗎?
他抓起拐杖就站起來,要去找錢朵說道說道。
但是起身太急,一下被口水嗆到,咳得他身上傷口生疼。
錢老太聽見,沖進來照著錢芷就是一巴掌:“你又氣你爹?打不死你個賠錢丫頭!”
“兒啊,你快坐下,這是要干啥去?”
錢恒憋得臉通紅,說出不話。
錢芷捂著被打腫的臉,冷笑:“你兒子想去接掃把星回家呢。”
錢老太愣住,仔細瞅瞅錢恒表情,似乎錢芷沒說謊。
她三番五次吃錢朵的虧,肯定不愿意將其接回來。
但是親兒子,不能說,有錯也是別人的。
她照著錢芷又是一巴掌:“讓你胡說八道,舔著臉說別人掃把星,我瞧你和你娘也不相上下!”
“……”憑啥總打她,有錯沒錯都是她的錯?
錢芷捂著臉縮在炕上,氣得肚子脹氣。
錢老太不愿意看見她,將其從炕上一把薅起來:“起來,柴禾撿了沒有,就知道躲屋里偷懶。”
走錢芷,錢老太就拉下臉:“兒子,你干嘛接那個掃把星回來?”
“告訴你,她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讓咱家幾次丟臉,有她沒我!”
錢恒知道勸不過錢老太,想了想,透漏給錢老太一點也沒啥,反而是個助力。
錢恒附耳小聲說:“娘,我做了個夢。”
他將夢里老四房家破人亡,錢朵卻步步高升的事情說了。
當然,其中免去了他欠賭債,才導致家破人亡的事情。
“娘,您細品品,自從錢朵走了,咱家是不是連連倒霉?”
“真是錢朵克的嗎?那她怎么越過越好,還給村里帶來巨大利益,得了好名聲?”
“您再細品品,是不是每次都是李翠花躥騰您,咱才越過越倒霉?”
錢老太最近中琢磨這事,聽錢恒都這么說,心里更加搖擺不定。
錢恒見狀,又說:“娘,趁著錢朵還沒跑遠,咱得趕緊將其拽回來。”
“我讀書費錢,就算高中,拉關系走門路,樣樣也得要銀子。”
“您年紀大了,大嫂一心都在錢壯身上,偏那是個讀不進書的。”
“錢芷更是沒本事,幾天了也就賣兩條魚錢。”
“不說其它,錢朵好歹能掙銀子,又是孤女,好掌控,哄回來就是咱的錢袋子。”
錢老太沉思一番,不得不贊同這個說法:“這倒是,憑她沒爹沒娘,只要咱哄著點,就不怕翻出咱們手掌心,還是兒子你頭腦轉的快。”
“可是兒子,當時我一沖動,斷絕書都簽了,不好往回拽啊。”
那不是打自己臉嗎?
錢恒笑了笑,只要錢老太支持,這都不算事:“娘,族里簽的斷絕書,管個屁用。”
“衙門的戶籍上,錢朵可是好好在老四房待著呢。”
簽了斷絕書,還要里正開證明,去衙門將戶籍單獨挪出來。
他專門打聽了,當時簽完斷絕書,錢朵就開始忙著收菜,根本沒抽時間去縣里起戶籍辦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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