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支吾一聲,沒敢說請帖是墨宅送的:“奴婢這就讓人提醒魏二當家去!”
張玉華點點頭,就沒再理會,專心致志保養自己皮膚。
墨宸肯定也會去大典,肯定會帶錢朵!
她要養足精神,在大典上艷壓錢朵,讓包括墨宸的所有人都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別!
上堯縣,攬月樓二層小樓的一個寬敞房間。
花魁賤老板娘,慵懶的依靠在貴妃椅上,眉眼如絲,斜睨著對面的板寸魏九:“九爺,我也要去。”
魏九大手在腦袋上呼喇一把:“你去干嘛,云崗鎮是什么好地方不成?”
連個住的寬敞酒樓都沒有。
雖然說是春天,但是因為靠山,晚上蚊蟲已經很多。
“再給你滑溜溜的皮膚上咬幾個大疙瘩!”魏九伸手在攬月露出一截的小腿上摸了一把,狹長的眼睛閃過笑意。
攬月翻個白眼,收回小腿,用裙子蓋嚴實,依舊不依不饒:“誰知道你要去幾日,萬一被清秀可人的小村姑拐了去可怎么辦。”
魏九無奈:“行吧行吧,到時候你被蚊蟲咬,可別哭!”
攬月不等他話音落,就開心的滑到他懷里:“九爺,我皮實著呢,小時候又不是沒再鄉間混過。”
“再說,這是鏢局分舵的開業典禮,您不得需要我帶著姑娘們去活躍氣氛?”
魏九垂頭,雙臂環繞攬月,鼻尖碰到女人光滑的額頭。
攬月雙臂攔住魏九:“九爺,今個兒留下陪我?”
魏九臉色登時冷下去,將攬月放回貴妃椅,起身道:“鏢局里一大堆事呢,我先回去。”
攬月變了臉色:“九爺我錯了,不該起心思。”
魏九似笑非笑望她一眼,一言不發離開房間。
攬月猶如被扎破的皮球,松垮垮癱在椅子上。
過了沒一會,進來一個伺候的丫鬟:“攬月姑娘,九爺讓我過來伺候您梳妝打扮。”
攬月目光投向窗外,嘆氣:“是呢,天黑了,我可不得梳妝打扮出去迎來送往。”
丫鬟是魏九的人,派來監視攬月的。
她低眉順眼,說的話卻不像個丫鬟:“攬月姑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呢。”
“您以天籟般的嗓音吸引住九爺,將您從齊城的勾欄院贖身出來,在上堯縣專門為您開一家攬月樓。”
“這是多少樓里姑娘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九爺對您抱有重望呢。”
攬月:“……”
她避開丫鬟,輕輕將眼角的淚擦去,長嘆一口氣。
是呢。
魏九是恩人,也是主人。
對方讓她做什么她才能做什么,不能有怨言。
是魏九一直以來的溫柔以待,讓她忘了身份差別,動了不該動的心。
攬月收了柔情,華服上身,高鬢如云,緩緩踏上大廳高高的舞臺。
今晚的攬月樓,恩客們察覺老板娘的歌聲里多了哀婉,讓人聞之落淚,久久不能回神。
云崗鎮能辦慶典的地方,也只有悅來客棧。
沒辦法,就是那么寒酸。
錢朵早幾天就跟蔡老板聯系好,又是訂菜又是安排場地,順便夾帶私貨談成了門口半間門面租賃的事。
一切具備,只欠東風。
參加慶典的,不只是云崗鎮的財主鄉紳,朱縣丞也會代表縣里來走個過場。
錢朵得到消息,興奮地不行:“小乾,嬌嬌回來嗎?”
裴乾:“……”
不想搭理你。
不過錢朵轉念一想,朱嬌嬌體弱多病,不一定走那么遠路。
挺遺憾的。
轉眼間,第二天就是慶典活動。
錢朵又去悅來客棧看了遍場地,確保一切無誤。
蔡老板將簽好的租賃合約交給她后,壓低聲音:“錢管事,最近店里住的那位,忒老實了點吧?”
“老實點不好嗎?”每次錢朵來,蔡老板都要匯報張玉華的最新動向。
于是錢朵知道張玉華的蔬菜已經運走好幾天,差不多該得到回音。
錢朵說過不用朝她匯報,但每次蔡老板還是會提兩句。
搞得她很沒脾氣。
張玉華一直屋里憋著。
小月這幾天搗鼓了很多東西,分別涂在張玉華的身上、臉上、手上、頭發上:“小姐,您皮膚清透頭發烏黑,全身上下滑溜溜,肯定是云崗鎮最好看的一個。”
“就是不打扮,云崗鎮也找不出第二個我這樣的。”張玉華對自己容貌,很有信心。
小月:“那可不,您可是齊城張家的大小姐,鄉野小民豈能與您比較?咱是為了更完美的自己不是?”
張玉華得意一笑,吩咐:“衣裳挑好沒有?”
唯一遺憾的,是云崗鎮連好點的布料都沒有,也沒有好裁縫,害她不能做新衣服,打新首飾。
那些財主咋好意思稱自己有錢?
不就是光鮮點的富戶?
小月安慰:“沒事,咱出門的時候帶著好幾套呢,都是您還沒穿過的,齊城最新款式。”
“首飾少點沒關系,單玉釵和珠寶耳墜,就夠閃瞎他們的眼睛!”
“唯一不好的,就是奴婢聽說,這次慶典男女不分席,鄉下人果然不講究。”
張玉華嘆氣,也只能如此。
不過大變朝本也不講究,就是權貴人家辦宴會,也常領著自家要說親的男孩女孩,在門當戶對的前提下,講究個你情我愿。
只是讓她瞧不起的人看到自己美顏盛世,總感覺心里堵得慌。
小月:“要不,咱戴個帷帽?”
“算了!”帷帽一戴,還怎么艷壓全場?
得虧錢朵不知道張玉華想法,否則還不得咂舌這孩子腦子有病。
第二天轉瞬即到。
水生和富貴根據錢朵安排,五更天就悅來客棧準備著。
天蒙蒙亮之后,錢朵也起身,仔細梳妝打扮好。
她最近皮膚養的好,晶瑩剔透,天然柳葉眉,只拔掉些雜眉,嘴上簡單涂一層胭脂。
錢朵隨著年齡的增加,五官越長越開,從前只是淡淡的芙蓉花,如今依然明媚的薔薇花,增一分則多,減一分則少。
她對著銅鏡照半天,心跳的厲害。
第一次主持那么大場面,會不會有人搗亂,她會不會因為太緊張說話結巴?
“師父,好了沒?”裴乾在外面嚷嚷:“朱縣丞當天就得趕回去,估計來不晚。”
一聽見裴乾聲音,錢朵突然穩了。
怕什么,誰搗亂就讓裴乾祝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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