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妻倆還沒蠢到家,第二天就拎著水果罐頭啥的來醫院看望姥姥了。
不僅如此,二人的態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姥姥姥爺都非常殷勤。
鞠靜在他們面前漫不經心的查看住院以來的各種繳費收據,趙麗梅給張永財使眼色,張永財馬上跟鞠靜要收據,表示這些錢都他們來拿。
姥姥還沒出院,現在已經花出去三萬多塊!
他們是不知道具體花了多少錢才這么表態,算清收據上的數目后張永財的臉色都變了。
三萬多塊可不是一筆小錢,他們是能拿出來,但不甘心拿出來。
他們不敢跟鞠靜鞠敏討價還價,就去找張永梅張永麗說。
姐妹倆早被這夫妻倆傷透了心,自然是說什么都不肯聽的。№Ⅰ№Ⅰ
沒轍了,只能往姥姥姥爺身上使勁兒。
他們自來就知道他們的爺娘善良心軟,也吃準了這一點,哭著給兩位老人賠禮道歉,再三保證以后都會好好的照顧二老,直到兩位老人的面色明顯緩和下來,他們才開始說錢的事兒。
姥姥閉上眼轉開頭不去看這倆人,姥爺煙癮犯了又不能抽煙,就蹲在墻根翻來覆去的折一張紙,都不肯說話。
二老的心被傷的透透的,夫妻倆卻不在意這些,又開始拿張立陽和張立春說事兒,讓二老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別跟他們計較。
張永財的一段話說進姥爺的心里,他說:“立陽也不能一直住在女方那邊,有孩子了,生下來隨女方姓可咋整。我尋思攢點兒錢給立陽蓋個房子,讓他回家來住,管怎么地也比一直待在女方那邊好吧。”№Ⅰ№Ⅰ
姥爺自來就重男輕女,又只有張立陽一個大孫子,萬一張立陽的孩子隨女方姓,那他們老張家不就斷了么。
二位老人商量半天,最后決定姥姥住院的所有錢都他們自己出,不花兒女的錢。
說到底,姥爺還是被張永財說心軟了,怕他們出太多的錢沒辦法給張立陽蓋房子。
人和人的關系不同,感情自然也不同,這就決定了信任程度的不同。
鞠靜鞠敏瞧不上張永財夫妻,他們說什么她們都不信。可姥姥姥爺不一樣,那是他們的親兒子,血脈割不斷。
二老能做這樣的選擇鞠靜可以理解,但絕對不支持。
想一分錢都不拿?那可不行。
轉頭鞠靜和鞠敏就給張永梅張永麗上了一節長達兩個小時的培訓課,主要就是教她倆怎么說服姥姥姥爺認清事實心狠一點兒。№Ⅰ№Ⅰ
兩個小時的培訓成果顯著,經過一番勸說,姥姥姥爺多多少少也聽進去一些,沒有完全對張永財夫妻放下戒心。
最后談成的解決辦法是治療費用三家均攤。不光這一次,以后老人有個病有個痛的來醫院的花銷都三家分攤。
老人年紀大了,不要兒女的錢那是老人不想給兒女添麻煩,兒女要知道感恩。所以,以后三家每個月都給老人二百塊錢的養老錢,一家一年就是兩千四百塊。
每家先給三個月的,也就是六百塊。等元旦的時候再給下一年一整年的養老錢,誰家都不能拖著不給。
鞠靜還讓尹凱旋寫了一份贍養協議書,幾家都在上面簽字畫押。
別小瞧這一張紙,是有法律效力的,如果哪一家沒有按照協議執行可以提起訴訟,一告一個準兒。№Ⅰ№Ⅰ
鞠靜都把這些跟張永財夫妻說清楚,省的他們不當回事兒。
就這么點兒事折騰好幾天,不管怎么樣吧,總算是解決了。
這樣的結果完全在鞠靜可以接受的范圍內,她從一開始就沒想著把張永財夫妻倆攆走,就是想嚇唬他們,讓他們對姥姥姥爺有點敬畏之心,知道還有人能制的了他們。
家里這么折騰鞠靈卻完全不知道,直到國慶長假的最后一天,鞠敏才在電話里告訴她姥姥住院這事兒。
鞠靈急的夠嗆,就要請假回家看姥姥,鞠敏忙勸道:“沒一開始告訴你就是怕你擔心,非要往回趕。沒事兒,現在姥姥情況挺好,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你回來姥姥心里肯定更不得勁兒,覺得因為她一個人兒讓好幾家都過不好日子,你就老老實實在那邊待著吧。你二姐在病房陪姥姥呢,你想跟姥姥說話就打你二姐的電話。”№Ⅰ№Ⅰ
姥姥平常說話口音就特別重,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楚,現下生病說話有氣無力的就更難聽懂。她絮絮的跟鞠靈說了很多,鞠靈都沒聽懂幾句,不過這并不妨礙祖孫兩個交流,各說各的也都分外滿足。
掛斷電話,鞠靈悶悶的半天都沒吱聲,再開口就是一句:“我想家了。”
二十歲的人了,走到哪兒最惦記的都是家,都是家里的人,實話,喬玦并不懂這樣的心情。
每個人對家的理解和定義都不一樣,在鞠靈心里,沒有人比家人更重要,沒有任何情感可以勝過親情,包括愛情在內。
喬玦最清楚這一點,一開始心里還會冒酸泡泡,后來也就想通了。
遲早有一天,他也會是她的家人,也會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之一,這就足夠了。
這幾天喬玦都在實驗室忙,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可以陪鞠靈出去玩,結果鞠靈又沒有心情了。
最后倆人干脆哪兒都不去,就窩在家里看看電視做做飯,享受平靜安寧的二人世界。
晚上這一頓飯是倆人一起做的,他們各做了自己的拿手菜,喬玦還買了好幾罐啤酒,倆人一邊吃飯一邊喝酒,嘻嘻哈哈的閑聊,氣氛特別好。
酒這東西吧,有時候還真的是個好東西,能催化出很多東西來。
飯后喬玦收拾碗筷,鞠靈放了一張《泰坦尼克號》原聲碟,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起來。
喬玦收拾完也湊過來一起看。
鞠靈酒勁兒上頭,腦袋暈暈,干脆躺下來枕著喬玦的大腿看電影,臉頰下壓著一縷頭發,怪癢的,她懶得支起頭來把頭發捋順,就在喬玦的大腿上來回的蹭,希望把頭發蹭一邊兒去。
喬玦低頭無奈的看著她,實在忍耐不住開口說道:“小不點兒,你小玦哥不是根木頭,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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