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板一離開,郁衡就慵懶的坐在板凳上,準備食用桌上的飯菜。
雖然這些飯菜看上去有些黑溜溜的,看不出來是什么肉,不過聞著味道到是很特別,讓人忍不住流口水,特別是他已經連著吃了好幾日的干糧。
郁衡拿著筷子夾起一塊有些燒焦的肉準備放進嘴里。
“別吃。”冷君弈及時制止了他。
那還沒來得及送進嘴的肉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郁衡不解:“為什么?”
冷君弈并沒有回答他,而是一直盯著他,郁衡趕緊剛下手里的碗筷,看著那些飯菜:“該不會是這里面有毒吧?”
蘇雪聽聞后,頓時大氣都不敢出,她一直生活在云漫坊,哪里知道這么多江湖險惡,就連郁衡差點就著了道,要不是冷君弈提醒,說不定郁衡此刻已經倒在桌上了。
冷君弈此時上前端起一碗菜,在鼻下聞了聞:“毒好是沒有,不過是一些吃了讓人失去意識的迷藥。”
“小姐。”綰悅下意思的看了一眼蘇雪,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
“沒事的。”蘇雪還算比較鎮定。
其實冷君弈和郁衡一點也沒把這事放在眼里,對他們來說,這只是小兒科的事。
倒是郁衡忍不住腹議,看來今日還是免不了吃干糧的命運了,不過他有些好奇的看著冷君弈道:“你是怎么知道這家店有問題的,又是怎么知道這菜里被下了藥的?”
之前蘇雪說這家店有問題,那是女人的第六感,那冷君弈難道也是男人的第六感?
“我見到那老板右手的虎口處有一層厚厚的繭,試問一個客棧老板就招待一下客人,打掃一下衛生,虎口處又怎么會有繭呢?明顯拿是常年拿兵器所致,
至于我為什么知道這飯菜里被下了藥,難道你忘了我是大夫?”
沒錯他是大夫,而且還是一位醫術高明的大夫,而一般大夫對藥味是比較敏感的。
等冷君弈話說完,郁衡就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對啊,我把你是大夫這事忘了,不過這雜碎竟敢給小爺下藥,看小爺怎么收拾他。”
說完便拿出腰帶上別著的折扇,就要去找這客棧的老板算賬,而那把折扇便是他的武器。
不過在他起身還沒走出兩步的時候,就又被冷君弈叫住了:“站住。”
“君弈,你不要阻止小爺,小爺這就去收拾他。”郁衡解釋道。
“你這樣去不但沒什么用,還會打草驚蛇。”
郁衡雖然比冷君弈年長,但是他從小生活在王府里,也養成了桀驁不馴的性格,完完全全是一個官二代的性子,不能忍受一丁點委屈。
而且如果不是這才出府尋妹妹,恐怕他這輩子也不會離開南碩的京城。
但冷君弈與郁衡不同,他小時候常年跟著杜神醫走南闖北,見多了這些背地里的勾當,他知道,這客棧肯定不止老板一個人,如今他們在明處,那些人在暗處,如果此時他們去找了老板,那其余的人見勢不對肯定會跑掉。
郁衡見冷君弈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他不教訓一頓老板,他又不甘心,于是便問道冷君弈:“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冷君弈指著桌上的那些飯菜:“先把這些倒掉。”
說完,綰悅就主動上前端起那些飯菜,然后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把那些飯菜統統都倒掉。
等她倒完了飯菜,冷君弈從還禮掏出一個小瓷瓶,然后從里面拿出兩粒藥丸遞給蘇雪和綰悅兩人:“這是提神醒腦丸,以防萬一,你們先服用一顆。”
蘇雪和綰悅拿到藥丸,毫不猶豫的就服下了,這藥丸還真是神奇,她們服下之后就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就連之前連日趕路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看著兩人神采奕奕的模樣,郁衡也把手伸到冷君弈面前:“我呢?我呢?給小爺我也來一顆。”
本以為冷君弈會給他一顆的,哪知道回答他的卻是冷冰冰的兩個字:“沒了。”
其實不是冷君弈舍不得這藥丸,只是這藥丸有些弊端,如果是沒有武功的人服用的話,就是提神醒腦的;但要是給有武功的人服用的話,反而會讓人渾身使不上力。
“啊?怎么會沒了呢?我明明聽見那瓶子里還有的呀?”郁衡說完便要去奪冷君弈手里的瓷瓶。
不過冷君弈似乎早已經知道他要來搶他的瓷瓶,所以在郁衡才剛把手伸過來的時候,冷君弈就已經把瓷瓶收了起來。
“堂堂南碩世子難道還差這一顆藥丸嗎?你剛剛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一切有你嗎?”
這話讓郁衡有些啞口無言,特別還是在自己妹妹的面前,不過他的臉面比城墻還厚,“不就是一顆藥丸嘛,小爺還不稀罕呢。”
“那就好。”郁衡沒有在與他多說,不過卻惹得綰悅忍不住輕笑起來。
“綰悅,你不許笑,你在笑的話,待會我就把你扔到那老板面前去。”聽見笑聲,還是被一個丫鬟恥笑,這讓郁衡不能忍,但是綰悅又是蘇雪的人,他自然不能真的拿她怎樣,不過嚇唬嚇唬她還是可以的。
果然,綰悅被嚇得立即收起了笑容。
“哥哥,你不許嚇唬綰悅。”蘇雪見綰悅被嚇著了,便白了郁衡一眼。
在郁衡想要繼續說些什么的時候,冷君弈的聲音又想起了:“別說了,有人來了。”
幾人頓時收住了聲音,然后相互看了一眼,冷君弈接著說道:“大家趴在桌上裝暈,等會聽我指令,快。”
隨著走道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四人便趕緊趴在了桌上,裝著已經昏迷的樣子。
等四人剛趴好,門外的人就來到房間外面,更是躡手躡腳的趴在門外偷聽房間里是否有動靜。
聽了半晌,也沒聽見房間里的動靜,為了以防萬一,門外的人還是向房間里吹了一些迷煙。
“有迷煙,屏住呼吸。”冷君弈用只能郁衡能聽見的聲音向他傳遞信息,然后說完自己也屏住了呼吸。
過了一會,門外的人才緩緩推開房門,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客棧的老板。
推開門之后,老板來到桌前,看著趴在桌上的四人,臉上浮現一抹貪婪的笑容:“看來上天對我不薄啊,送了這么幾只肥羊給我。”
然后又圍著幾人轉了一圈,把他們的包袱全部拿走了,然后還用手撫摸了一下郁衡的臉說道:“個個都這么細皮嫩肉的,味道一定很美味。”
這讓郁衡險些沒有忍住,想直接殺了這老板的心都有了,他堂堂南碩世子,豈是這下等人能摸的?
不過好在這老板又及時走開了,然后在門口處喊道:“開工了。”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行人便來到了房間里,這一行人有四個,都對著老板恭敬的喊道:“老大。”
被叫做老大的老板此時臉上依舊一副貪婪的笑容:“今天這幾個可是細皮嫩肉的,你們待會可得仔細些。”
“是。”四人齊齊答道。
“好了,開工了。”隨著老板的話音剛落,四人就像昏迷的四人走近。
等四人靠近他們時,冷君弈便道了一聲:“是時候了。”
然后四人只見原本趴在桌上的四人突然清醒了過來,特別的那兩名男子,直接就把靠近他們兩人的那兩人打到在地,剩下的兩人見狀,想也沒想就要向兩人出手。
之前那兩人是沒有防備,所以冷君弈和郁衡各用了一招便把兩人打倒,這會這兩人已經有了防備,自然不會那么輕易就被打到的。
不過這兩人依舊不是冷君弈和郁衡的對手,過了十幾招后,兩人節節敗退。
老板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明明吃了自己下了藥的飯菜,還放了迷煙,為什么他們就沒事,不過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住手。”正當冷君弈和郁衡繼續出招的時候,老板便已經用刀低著綰悅的脖子喊道。
原來客棧老板見手下的人不是這兩人的對手,一時趁他們打斗沒有防備的時候,便偷偷從旁邊了來到綰悅的身后。
而蘇雪和綰悅也因只顧著看眼前的打斗,并沒有注意到老板的動作。
綰悅離老板最近,所以就被老板當做了人質。
打斗中的人聽見老板的話,也立即停了手,而那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要是老板在慢一步,恐怕這兩人的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而此時之前被打倒的那兩人也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與這兩人匯合到一起走到自己老大的這邊。
綰悅此時見因為自己,讓兩位公子就此罷手,她不禁自責道:“公子,小姐,你們不要管奴婢,你們快走。”
她知道兩位公子的本事,完全又能力帶著小姐安全的離開這里。
“綰悅。”蘇雪不忍的看著綰悅那脖子被利器抵著,已經有一絲血跡了,她又怎么會忍心丟下她不管呢?
“小姐,你不要管我,你和兩位公子快走。”雖然脖子上已經被劃出一條血痕,但她似乎并沒有感覺到痛,依舊是讓他們不要管自己。
“閉嘴,他們要是走了,你可就死定了,這么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炒出來的肉一定很香吧。”
這話讓綰悅心里一顫,然后又聽見老板的聲音想起:“忘了告訴你們,剛剛給你們上的飯菜便是用人肉炒的,怎么樣?味道是不是很香啊?”
他見到桌上盛飯菜的碗已經空了,就以為是被他們吃光了。
聽了這話,幾人頓時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特別是郁衡,幸虧剛才被冷君弈阻止了,不過即使是這樣,他還是覺得惡心。
而蘇雪的臉色頓時也白了,一想到剛才那碗里的肉竟然是人肉,這讓她心里直發毛。
但是冷君弈卻并沒有什么表情,只是那深沉的眸子又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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