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仆們在過來的時候,按照少爺的吩咐把燧發槍換成了水火棍,本來還不明白少爺這是什么意思,現在馬上派上了用處。
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啊!”
張節安慘叫一聲,捂著流血的腦袋倒在了地上,那一堆水火棍繼續砸了下去,砸在他的身體上。
站在張節安旁邊的堂兄弟和侄兒們,可不知道懷遠侯公子的身份,瞧見未來的族長被打了,二話不說,一個個抄起棍子開始反擊。
京城的勛貴子弟不學無術,手底下的惡仆們卻是個個弓馬嫻熟,畢竟勛貴都是以武勛創下了永世富貴的家業。
要想在勛貴府邸眾多仆役里出頭,讓老爺和少爺看重他們,擁有一身出色的弓馬騎射便是一條終南捷徑。
弓馬騎射可是關系著自己一家老小的富貴,惡仆們哪個不是拼了命的操練自己,尤其是能待在少爺身邊的惡仆,個個都是身強力壯,弓馬嫻熟。
張家那群整天吃菜的族人,哪里是天天吃肉的惡仆的對手,惡仆們只是分出來五六個人,就把張家二十幾名族人打的鬼哭狼嚎。
見識了什么叫做劈頭蓋臉。
所有人都懵了,張燾也不例外,心想這位氣度不凡的少爺既然坐在主位了,應該是幫張節安父子倆的,怎么反過來毆打張節安,還把他打的那么慘。
確實夠慘的,這群經驗豐富的惡仆,專挑又痛又不致命的地方打,打的張節安滿地打滾,痛哭的同時,還不停的求饒。
張族長看到兒子凄慘的樣子,哪里還能坐的住,趕緊給劉武元使眼色。
劉武元到現在還以為是一場誤會,都怪張節安這個混賬,不小心打到了‘新寧伯公子’,趕緊走過去賠個不是。
懷遠侯公子就等著劉武元走過來,這樣才好開展下一步,劉武元果然很懂事的主動走了過來。
劉武元走過來,本來想小聲說兩句話,告訴‘新寧伯公子’打錯人了。
懷遠侯公子哪里敢和他小聲說話,那自己在張燾眼里就是一丘之貉了,豈不是白唱了這么久的戲。
不等劉武元靠近他,懷遠侯公子扯著嗓門問了一句:“你是張族長請來的?”
聽到張族長請來的,劉武元松了一口氣,看來小伯爺沒忘記他們是自己人,點了點頭。
懷遠侯公子看到他點頭,憨厚的臉容露出了狡黔的笑容,又問了一句:“你是千總劉武元?”
劉武元挺直腰桿,抱拳笑了笑,輕輕頷首:“不錯,末將就是千總劉武元。”
旁邊的張燾,果然更加絕望了,沒想到這人竟然是一位手握兵權的千總,隨便給張燾扣個私通流寇的罪名,就足夠把他送進大牢。
臺湖鄉的鄉紳們心里感到一絲可惜,劉武元千總出馬了,這場難得一見的內斗大戲可就要結束。
劉武元可是千總,知縣都得給他三分薄面,何況是一個紈绔子弟。
還沒等劉武元得意多長時間,一根粗大的水火棍當頭砸了下來,沒有防備的他,瞬間就被身材魁梧的懷遠侯公子砸懵了。
一股鮮血從腦門上流了出來,腦袋‘嗡嗡’亂響。
臺湖鄉的鄉紳們徹底傻了,這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到底是誰,竟然敢毆打劉千總,要知道這位可是孔總兵的心腹愛將。
懷遠侯公子打了一棍子,惡仆們立即一擁而上,趕緊用水火棍招呼這個所謂的千總。
百忍堂張家的祠堂前,再次響了一聲凄慘的哀嚎,還有一聲聲的求饒。
懷遠侯公子原先還想饒了他,聽到他一個堂堂的千總竟然開口求饒,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鄙夷道:“真他娘的是個軟骨頭。”
懷遠侯公子大手一揮,手下的一名惡仆趕緊拿來草藥給張燾兒子包扎傷口,扶起張燾笑道:“本公子是懷遠侯府的大公子,知道你心里都是疑問。”
“本公子堂堂一個小侯爺,怎么會幫你一個素不相識的普通人。”
“那是因為你加入京師大學堂了,也是你最正確的決定。”
“照今天的這個情況來看,就算你還是六品主事,也逃不了這一劫,正因為加入了京師大學堂,才有了讓本公子出手的可能。”
張燾不會想到自己發明的壓力水井有多大的價值,只是以為這位懷遠侯公子是看在山長朱舜的面子上,拱手道:“多謝小侯爺。”
臺湖鄉的鄉紳們今天真是開了眼了,沒想到只在戲文里見過的小侯爺,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鄉紳們想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腸子都悔青了,自己剛才要是仗義執言,就是張燾雪中送炭的朋友,便能通過張燾結識小侯爺。
只要小侯爺能給自己說一句話,就是一張天大的虎皮,憑借這張虎皮,便能成為臺湖鄉第一鄉紳。
結果這么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就這么白白浪費了,在場的鄉紳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已經錯過了一個機遇,擅長見風使舵的鄉紳們就想著彌補,一個個全從八仙桌站了起來,想要站在張燾身邊。
卻被手持水火棍的惡仆們攔住了,只能站在外圍,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們巴結張燾,一個個開始痛斥張族長。
“張濤是本員外的好友,你想奪走張燾的族長之位,先過本員外這一關。”
“老夫曾經和張燾父親喝過酒,張燾可是老夫的侄兒,以后燾兒的事就是老夫的事。”
“就你也配當百忍堂張家的族長,一個把百忍堂張家振興為臺湖鄉第一鄉紳的機會就這么沒了,本員外看你死了以后,怎么面對列祖列宗。”
鄉紳們開始幫腔了,百忍堂張家的族人則是開始得意了,也是全部站了過去,本來想仗著是張燾兄弟子侄的親人身份,想要穿過惡仆們。
尷尬的是,同樣是被惡仆們攔了下來,不過他們還是覺的有面子,他們和張燾可是一家人哩。
還沒得意多久,張燾的兄弟子侄們很快就手足無措的不知道怎么好了。
張燾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冠,平淡的說道:“還請小侯爺幫張某選一處風水寶地,另外幫忙把張某爺爺和父親的祖墳,遷到那處風水寶地。”
張燾突然握住兒子的棉布對襟,‘刺啦’一聲,撕爛了棉布對襟,心如死灰的說道:“從今天起,我張燾與百忍堂張家。”
“不再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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