釗將軍給韓宗啟準備的馬車雖然不是非常奢華,但是比起嬌娘他們之前坐的馬車已經好上太多了。
馬車里墊了厚厚的被褥,還有小桌子和一些吃食茶水,馬車走動起來根本感覺不到顛簸。很快韓宗啟和辛安都睡著了,嬌娘雖然也精疲力竭,但一想到哥哥他們,嬌娘就睡不著。
不知道辛平他們現下安全了么?如果他們安全了,估計哥哥會很著急的回來找他們……嬌娘臨上馬車時故意丟了自己頭上的銀簪,也不知哥哥能不能看到……
釗將軍在馬車外喊了幾聲都無人應答,他打開車門才看見自家四皇子和那兩個華國人在馬車里睡的東倒西歪。
“四皇子,已經到用膳的時間了。”釗將軍深吸一口氣,努力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
“唔……”韓宗啟揉了揉眼睛,伸了一個大懶腰推了推嬌娘:“姐姐,快點起來吃飯啦!”
釗將軍根本不想再看,拉著臉叫人端上晚飯,就是一大盤烤土豆和烤肉。韓宗啟嘗了一口,立即“呸”的一聲給吐出來了,他苦著臉說:“姐姐這個好難吃啊……”
嬌娘捏了點嘗了嘗,就上面就撒了一點鹽,而且撒的還不均勻,的確很難吃,于是嬌娘又一次開始叫釗將軍。
釗將軍臉色發黑的走過來過來:“又什么事情?”
“東西太難吃了!”韓宗啟伸出頭一臉不滿的看著釗將軍。
“……”釗將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控制自己的暴脾氣:“四皇子,行軍打仗吃飯沒有那么講究的,這吃食已經是最好的了!”
韓宗啟噘著嘴拍著車門叫道“我不管!我要吃好吃的!我餓了!”這架勢大有要順地打滾之意。
“釗將軍,可否讓我開個小灶。我弟弟年幼,吃不了這些。”嬌娘乘機提出請求。
“這是最后一次,別再給我找麻煩。若偉,你監視著,防止華國人搗鬼!”釗將軍叫了銀甲小將過來,讓他盯著嬌娘。
找伙頭軍要了些材料,嬌娘把烤肉切成小塊,調了一些調料刷在了烤肉上,看到有新鮮的蔬菜也烤了一些,然后拿了新鮮的魚,給辛安做魚片粥。
旁邊的伙頭軍吸了吸鼻子,疑惑道:“唉?她怎么做的怎么這么香?”
嬌娘拿托盤端著烤肉和魚粥走到馬車上,韓宗啟早就餓了,直接抓起烤肉就要往嘴里塞。
“臟死了!”嬌娘一聲嬌喝,斜看了一眼韓宗啟,后者立馬老老實實拿起筷子開始吃飯。銀甲小將目瞪口呆,尊貴無比的四皇子被一個華國平民治的服服帖帖,太恥辱了!
魚片粥燉的清潤爽口、香氣四溢,辛安的胃口一下就被吊起來了,小嘴張的大大的急切的等著姐姐的投喂。
等韓宗啟吃完,懂事的他主動接過粥喂辛安讓嬌娘吃飯,三個人就這樣在馬車旁把東西吃的一干二凈……
就這樣,三個人在馬車待著,停停走走了幾日,嬌娘越看路邊的景色越不對,好像離家鄉越來越遠了。
“釗將軍!我們這是往哪里走?”這日午飯時間,嬌娘直接問釗將軍。
“當然回北境,我接到圣旨互送四皇子回帝都。”經過幾日的觀察和派人對嬌娘家的調查,釗將軍對嬌娘姐弟的態度好了不少。
“什么?可我和弟弟不是北境的人!您能不能讓我們自己在這里下車?”嬌娘不知道北境在哪里,但是她知道她和辛安去了北境,此生難回華國了!
韓宗啟也抱著辛安皺著眉頭對釗將軍叫道:“壞人,快放我們回家!”
釗將軍冷笑一聲:“家?四皇子北境才是你的家!至于華國女人,看在你家救過四皇子你可以走,不過生死由命你死了可別怨我。”
韓宗啟一聽知道釗將軍不會放自己走,頓時急了,轉身拉住嬌娘的衣袖:“姐姐你別丟下無邪,無邪一定聽姐姐的話,不再犯錯。”
嬌娘猶豫了起來,不走不知道去北境以后會面臨什么,還能不能回到華國和哥哥團聚。如果走,她帶著辛安能平安回到哥哥身邊么?而且丟下韓宗啟一個孩子去面對未知的北境,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辛姑娘你還是別走了,一個弱女子帶著孩子太危險了。”銀甲小將這幾天也和嬌娘熟悉了,嬌娘做吃的都會給他一些,故而銀甲小將好心提醒道。
嬌娘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帶著韓宗啟和辛安回到了馬車上。
“寧若偉,你話太多了!”釗將軍若有所思的看了銀甲小將一眼。
“屬下知錯。”若偉趕緊認錯。
“行了,不要和華國女人走的太近。”釗將軍意有所指,寧若偉聽了這句話低頭不語,釗將軍冷哼一聲揮手叫他退下。
軍隊走了十幾天,氣候越來越冷,釗將軍給他們三人送來了北境的衣物,北境衣物都是動物皮毛不似華國都是絲綢棉布。
嬌娘本是華國纖弱女子,穿上這
毛絨絨的衣物襯著巴掌大的臉兒,更顯的楚楚可憐了起來,這幾天嬌娘走到哪里都是一群人盯著看。
“看什么看!等等回家看你婆娘去!”寧若偉一腳踹翻了一個盯著嬌娘看的士兵。
“我婆娘哪有這個華國女人好看。”士兵嘻嘻哈哈的笑道,周圍的兵也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拖下去打十軍棍!”寧若偉惡狠狠地命令道,這下士兵們都傻眼了,只是調笑一個華國女子幾句,居然讓寧小將如此氣惱,一時間士兵們都對寧小將有了幾分不滿。
又走了幾天,他們終于來到了北境邊疆的一個城池:永冬城
永冬城果然名副其實,街道上屋頂上都是薄薄的雪花,就算嬌娘穿的多下了車還是打了一個寒顫。
士兵們駐扎在城外,釗將軍等十幾個士兵帶著韓宗啟和嬌娘姐弟住進了驛站,嬌娘終于洗到了連日來第一個熱水澡。
梳洗打扮以后,在驛站仆婦的幫助下辛安也洗了熱水澡,北境天氣寒冷,長發都是用熏干的。仆婦拿了一個火爐,火爐下層是碳,中層是一層細細的網格,鋪上干花在鋪上網格,長發就由仆婦手捧著,由爐里的熱氣熏干。
據說這樣熏出來的頭發又順又香,嬌娘就這樣躺在特制的躺椅上任由仆婦為她熏發,也許是連日來太過辛苦,在溫柔的花香中嬌娘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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