驊老怪被百里柔兇了也不在意,只是低頭似霜打的茄子樣怏怏的回到了她身邊。
“老哥哥,這幾位小輩誤入藥王谷,見老哥哥剛剛露的一手,便知老哥哥定有出谷之路,煩請老哥哥指點一二,放他們出谷罷。”
百里柔早就看出來了。
此人如果想要他們的性命,他們只怕早就命落黃泉,何況這段時間還一直養著他們,從這點看此人不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
“你倒是個會說話的,我本也無意要把你們困在藥王谷,是你們自己闖了進來的。”
“藥王谷里有醫仙孫真人留下的至寶,在我大事未成前自然是不能放你們出谷,我也不多說。”
他伸手指了直河對岸。
“看到沒,這個至寶就在河對岸,只要你們可以幫我拿到此物,我便放你們離開。”
“這么簡單嗎?”
驊老怪小聲嘀咕了一句。
百里皺了皺眉,她低聲沖著他喝道:“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陳嬌嬌一早就知道出谷之事不會如此簡單。
果然。
現在要替他做事才能換到出谷機會。
她老神在在的看了一眼四周,火把通明,且數量極多,看來這就是東域廖高軒前兩天采買的事物。
河水泛著金光,河面卻并不平靜,時不時有水花高濺,看起來這河里的獸類身形頗大。
東域廖高軒指了指河面:“看到沒?河底下藏著不知名的水獸,我仔細觀察了良久,此水獸異常兇猛,如果只身涉水只怕尸骨無存。”
燕北歸陰沉著臉,他自然知道東西不好拿,但如果拿不到東域廖高軒又不會放他們出谷,怎么辦才好?
眾人望著地下河皆沉思不已。
陳嬌嬌也在思考。
不過她現在想的是醫仙孫真人。
當年他是如何把秘寶放到地下河對岸的又能全身而退的?
陳嬌嬌仔細想了下。
他是醫。
善用藥。
如此……
“我知道怎么過河。”
女孩清亮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空間。
“真的嗎?嬌嬌?”
柳蔓兒一臉希冀的看著她不迭的問。
陳嬌嬌點點頭:“真的。”
柳蔓兒激動的跑了來一把摟著了陳嬌嬌。
“你可真是我們的福將,出去后姐姐要把你綁在身邊,定能佑我周全。”
陳嬌嬌:“……”
穆青用劍柄拍了拍柳蔓兒的肩頭:“趕緊放開她。”
“對對對,趕緊放開,還等著她解謎呢?”燕北歸忙附和。
驊老怪撓撓頭嘀咕:“這女娃娃倒是真聰慧。”
不說眾人喜不自禁,東域廖高軒也激動不已。
陳嬌嬌被柳蔓兒松開后喘息了一下,她的力氣也太大了,剛剛差點沒憋死。
“吶,我說知道怎么過河,但知道歸知道,我現在手邊沒有材料,也只是空談。”
眾人高漲的情緒頓時跌落下來。
燕北歸都忍不住了,他沒好氣的說:“你一句話就不能說全嗎?害大家瞎高興。”
“我是準備接著說,可是被柳姐姐打了一下岔,就沒有接住啊,怪我咯。”陳嬌嬌也嘴不饒人,懟了回去。
“燕大哥,不要兇嬌嬌,我不高興。”穆青右手拇指一動,長劍出鞘。
燕北歸見此情形翻了個白眼。
得了,這個鐵憨憨只怕是徹底栽到這小狐貍的懷里了。
眼不見心不煩。
他干脆轉過頭仔細觀察地下河中的水獸。
雖然四周有火把照明,但水里依舊看得不是很清楚。
暗自思索后,他站在百里柔身側小聲問:“前輩內力深厚,可有辦法直接震死這水獸?”
百里柔搖搖頭。
她在武林中名聲在外,一身工夫也確實了得,如果不是在禹城被人下毒傷了根基與這水獸倒還真可以搏一搏。
燕北歸見她否決也沒有多問,江湖中的名號多以訛傳訛,或許她亦是空有名頭。
驊老怪就更不用說了,初入谷時便與他切磋了一番。
這老頭脾氣臭,武功更臭,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燕北歸一籌莫展。
看來現在真的只能期望陳嬌嬌了。
東域廖高軒聽到了燕北歸和百里柔的對話,心里不由有些詫異。
谷里幾個人他最看好的就是百里柔,此人在江湖上名號頗大,本來也是想依仗她殺了這水獸,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看來想借這幾個人的手殺了水獸是不可行了。
百里柔開口了,她柔聲問道:“那既然嬌嬌知道怎么過河,你把法子說出來,我們幾個也好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辦法。”
陳嬌嬌指著地下河里碩大的陰影說道:“要過河唯一的阻攔就是這河中的水獸,我們只要想辦法讓這水獸昏迷,或者死去即可。”
“道理是這個道理,那該怎么做才能讓水獸昏迷或者死亡?”
“對呀,你這法子我早就想到了,還用的著你說。”驊老怪見縫插針的懟了一句。
“我知道有一種藥粉,它可以使這水獸至少昏迷一天,那你知不知道呢?”
陳嬌嬌沖著驊老怪調皮的眨了眨眼,神色間挑釁之意不要太明顯。
驊老怪:“……”
老了老了,現在斗嘴都斗不過小輩了。
真是一件令人憂傷的事。
他的身形頓時便佝僂了下來,蹲在地上開始畫圈圈。
柳蔓兒笑了笑:“只要嬌嬌把迷藥說出來,廖前輩自然可以出谷買到此物,這也不是什么難事。”
“廖前輩,你說是不是?”
東域廖高軒耐著性子聽著眾人的談話。
自己無法渡河,只能看看他們能不能有辦法了。
聽到柳蔓兒的詢問他點點頭:“自然,只要你把迷藥說出來,我自可以出谷買到。”
陳嬌嬌雙手一攤:“我也想說啊,但是這個迷藥江湖上是買不到的,屬于我師父獨家秘制而成,天下只此一份,我也不知道配方。”
燕北歸:“……”
柳蔓兒:“……”
幾個人都無語了。
只有穆青目光灼灼的看著女孩,怎么看怎么好看。
東域廖高軒壓抑住內心的暴躁,盡量平靜的開口問道:“你師父何在?”
陳嬌嬌聳聳肩:“失蹤了。”
鬃毛銅鈴黑痣的老人終于怒了。
“你是不是在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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