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安山連刻陣和法陣的痕跡都分辨不出來,怕是根本與沈光皓不熟,只是聽聞風聲才興起挑戰的。
湛長風思忖時,管安山已經準備強行破陣了,圓滿的拳意噴薄而發,形成寶塔意象,威震四方之勢突現,一拳拳打裂空氣與無形的殺機較量。
五行困殺陣的特點是敵強我強.敵弱我強.敵不動我不動,作為一座能困殺脫凡的六品陣法,對付筑基綽綽有余,哪怕管安山是戰力榜前十。
隨著管安山地動山搖的攻勢,五行殺機愈重,金木水火土五種意象幾乎凝成實質,朝他發起進攻。
其實五行困殺陣是好破的,你不動手,心平氣和時,就是它威力最小的時候,也是你最容易逃脫的時候。
強攻是最不可取的,除非你的實力遠在這個陣法之上,否則只能換來更嚴重的反噬。
刻陣的另一個優點,或者說缺點,在這時出現了,她可以在旁轉筆,不斷補充缺失的陣線,維持這一輪陣法的完整,而她一旦停止補充,它就會在管安山的消耗下漸弱,直到消散。
湛長風心神空靈,她能感覺到某位監察使及某幾個隱藏在石林之中的修士的關注。
總共兩千多名參賽者,每人拿到二十枚玉佩就能進入下一輪,所以到第三輪還剩一百左右,基本就能拿到蒼莽斗法的名額了。
為了避免在蒼莽斗法上相遇的尷尬和沖突,她這個外界人是肯定不能進入下一輪的,她也不想在秘境中傷筋動骨,消耗力氣,她的目的只是用實力引起關注,為自己增加分量,現在目的已經差不多達到了。
“找到你了!”管安山神色大為振奮,一招壓山寶塔崩裂陣法一角,緊跟著催動秘術,身化殘影脫離陣法范圍,手掌一翻,蛇矛在握,突刺而去。
湛長風腳尖點地,激射出去,一蹬石筍柱,躍身攀上頂峰,而她身后那根石筍柱已經被吞吐如蛇信的矛尖貫穿。
他發覺她的蹤跡也不奇怪,補充陣法時難免會產生力量波動。
管安山持著蛇矛仰頭望去,竟發現不是沈光皓,嘿,沒想到除了他,這次大會還有人用陣法戰斗,怎第一輪的時候沒有印象,“某乃管安山,你是何人,報上名來,我們痛痛快快打一場!”
“風湛。”
“好,我記住你了!”
“一力貫山河!”管安山一躍騰空,朝湛長風彪射去,身形軌跡似閃電似蛇形,曲折閃爍不能琢磨,八丈蛇矛未近其身,卻已有穿透這方空間的勢,摻著冷江秘境陰慘的寒風像是要將人貫穿撕裂。
他的眼角是極致的自信,沒人能扛過他的蛇矛他的戰技!
兀然,一絲寒風切斷了他飛揚的發,危機感從心底迸發,卻見十丈遠的那人手向下壓了一下,如同一個不得了的信號,憑空而生的爆破在耳邊炸響,摧枯拉朽的力量將他包圍,野蠻又暴戾地沖撞著他的身體,連著周遭林立的石筍柱斷裂崩飛!
艸,這個陣什么時候在這里的!
管安山被半空的摧魔爆破陣亂了手腳,彪射之勢驟頓,筑基不會凌空飛渡,旁邊的石柱也在陣中跟著被炸毀,沒有能落腳的地方,他堅持不過三息就被迫墜向地面。
此時湛長風手指一勾,先前埋下的青垣離合陣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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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合式陣先綻鋒芒,因摧魔爆破陣炸飛的亂石俱以彈射之力朝管安山沖去,要給他在半空來一場活埋。
頭頂有摧魔爆破陣,腳下與四周盡被攜力打來的亂石包圍,管安山不上不下,呼喝大吼,揮舞蛇矛擊碎沖面而來的亂石,他眼睛一瞥,心肝微顫,只見那方圓三里的石筍柱像是被神來之手折斷,悉數朝他擲來,“咱不帶那么玩的,能不能好好打一架!”
“不好意思,我是陣法師。”湛長風不走心地回了一句。
遠處觀戰的人表情俱是精彩,沒想到最強前十的管安山會被壓制到這個地步,只能疲于應付她的陣法。
“此人,像不像在慶元閣與管事大戰的人?”
在青垣離合陣出來的時候,不少人泛起了疑惑。
那天在城中的修士,多少都看到了慶元閣的破滅,甚至有人還聽到了湛長風對昌本盛的揭露。
可......不是說與昌本盛相斗的是賊人嗎?
如果是賊人,她怎能進入比試?
如果不是賊人,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也可能只是招式差不多。
不管別人怎么想,管安山只想唾棄這破陣法,他操起蛇矛使出一力貫山河,不停刺穿砸上來的石塊,朝地面墜去,一直被吊在半空,他定會被玩死。
湛長風不緊不慢地轉動文淵筆,在他以沖鋒陷陣之姿突破重重亂石,落到地上時,新一輪陣法覆上去。
管安山尚未露出舒心笑容,熟悉的殺機再次成網,鎖住了自己!
五行困殺陣!
湛長風感覺差不多了,布完這一陣,揮開衣袖,飛掠離去,任他破解。就算沒力氣破,監察使也不會讓他傷殘的。
“喂!”剛想掏出玉佩的管安山懵了,你把我放了再走啊。
秘境中的人數在減少,陸續有集滿二十枚玉佩的修士出去,湛長風又滯留了一段時間,等到大會方宣布第二輪結束,隨眾離開。
“道友,收獲如何?”將進酒老遠就看到了她,扛著長槍過來打了聲招呼,沒有特意提慶元閣的事。
“聊勝于無。”湛長風注意到與他一前一后出來的那人,似乎是戰力榜第一的宰飛星,他投來的目光頗有些意味,像是剛跟將進酒打過一場。
“欸,聊勝于無,不如喝酒,道友有空再喝一杯嗎?”
“這次不行了,我還有事。”
“那就下次吧,需要幫忙就說話啊。”將進酒擺擺手,笑著走了。
湛長風提交了十九枚玉佩,隨即隱匿了起來,準備追蹤那幾個與昌本盛有關的人。
她盯的是一個叫柳平的管事。
昌本盛負責趕海大會的所有資質測驗,名下分兩個組,一個是他親自帶的,負責小會測驗,一個是柳平帶的,負責大會測驗。
在喬遠山的記憶里,柳平算是他的副手,不管是在職務中,還是在綁架參賽者這件事上。
第二輪比試結束,大會方人員正在進行收尾工作,她需要等一個他獨身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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