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圣猿天生地養,戰力非同尋常,曾在妖庭時代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后來據傳不滿屈居于當今靈符值海妖主之下,遁入混沌海,獨自追殺部分避入混沌海的天庭上尊,愣是在二庭大破滅后,延伸出了一個第二戰場,直到三大古陣營出面壓制才化解了風波。
祂自此沒出過混沌海,日子在沉睡、斗法間反復。
祂最近一次蘇醒是在三萬多年前,向來單打獨斗的祂竟然與解憂、要離等后輩準圣混在了一起,成立了山外山。
眾尊都說祂老了,開始需要同伴,需要和同伴合作迎戰,但不管怎樣,祂肆意且隨性,除了那幾位古尊和皇者,混沌海外沿與灰色地帶內沒有哪位能叫祂讓步。
祂老了嗎,祂確實是老了,每一尊活過十萬年的準圣都在走向衰亡,所以祂們會一次次轉世,重走道途,重登巔峰。
通天圣猿沒有轉過世,祂覺得無趣,巔峰上是同一片風景,轉來轉去就為了看它,有意思嗎。
與其轉世,不如在隕落前干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比如把無相宮那老道的胡子燒了,把妙妙閣里珍藏的酒偷了,把皇樓那群家伙按在地上摩擦摩擦。
祂挺記仇的,這三大古陣營以往沒少兇祂。
但此刻祂有了第四個愿望,祂要斗敗眼前人。
繼解憂上尊主動退出后,祂又喝退了要離上尊——要離上尊本體乃妖車,常以奇襲之術輔助祂。
要離上尊離開戰圈,走到解憂身旁,“這老家伙認真了。”
祂獨斗的模樣仿佛回到了妖庭時代。
“在我面前,爾敢不盡全力!”通天圣猿一錘子能把尋常準圣砸吐血,正因本身代表著力量,祂極其清楚湛長風的身軀有多強大,可她施展出來的道相較之下弱了幾分。
通天圣猿揮舞著金瓜錘砸碎一片毀滅道紋,嘲諷,“你的道配不上你的本體力量,修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憑神軀強度加毀滅道紋,湛長風可以擊退紅棣上尊,但打敗不了通天圣猿,同時她也感自己對毀滅之道的領悟已經進入了一個桎梏。
她目視秩序,心有萬法,僅這一點就否定了絕對毀滅,做不成那極端的狂徒,因此她的毀滅之道也無法擁有絕對的破壞之力。
那屬于她的毀滅之道,屬于太衍帝道的毀滅之道,究竟是什么樣的?
是由心而發的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還是因果牽引下的顛覆。
我心與因果又有何區別?
通天圣猿目眥盡裂,眼尾發紅,揮起的金瓜錘裹挾無盡混沌風暴,祂的表情為何如此憤怒,祂燃起的戰意來自何處?
道無名,也無形,但等生靈踏上道途,一切就有了起始和終點。祂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就是道的模樣。
湛長風睜開真知之眼,看見了祂的道果——金剛怒王。
道怒即祂怒,祂意即道意。
“我與毀滅應如是。”
太衍帝道融入虛神域,地火風水煉乾坤,五行八卦定天地,虛神域在構筑的過程中瓦解,在瓦解的過程中重組,天地重開,晦澀不明。
通天圣猿與那一擊,毫無征兆地沖進這個世界,混沌風暴變天裂地。
灰色的、新生的世界框架發出輕顫,宛如古老的道吟。
通天圣猿抬頭四顧,指天叫罵,“好個藏頭露尾的家伙,原來是神道的!算你倒霉遇到了我,看我不將你這天地攪翻!”
柄長三尺七寸,頂端是拳頭大小、金瓜樣式的錘頭,祂兩手各執一柄,怒然揮動,無窮威能迸發,億萬錘風籠罩世界。
此刻的湛長風即是太衍帝道,也是此方天道。
外物入侵該如何?
自是,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
我心與天地心,天地心與因果,終于架起了聯系,毀滅之道終成天地的利刃,斬殺一切不該存在、不應存在、氣數已盡之物!
此為,劫!
劫含因果,執天道之力,以不可違抗之勢應到通天圣猿的身上,通天圣猿目光微顫,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祂也與皇者對戰過,每尊皇者的道都不同,所成世界也不同,祂們即為世界的主宰,但沒有一個世界會生成蘊含因果的劫數!
“不可能,就是那皇者,也成不了劫數,你這半虛半實,尚未定型的世界,憑什么!”
“世界該是什么樣的,我自會尋那些皇者討教。”
劫生,清算開始,種種業障顯現,業力如網如鎖,扎入靈魂,困縛道果。
通天圣猿憤而暴起,“我的命,輪不到你審判!”
但祂的肢體仿佛生了銹,手中的金瓜錘拼了力也揮不出去,煌煌天威壓身,業力鎖魂,殺劫漸成。
轟隆,雷電突現,奪目的寒光瞬時撕開灰暗,又瞬時消失,圣猿的身上多了一道焦痕,而頭頂的雷云還在醞釀。
祂不甘心隕落在此,催發全部力量,拖著滿身束縛,迎上毀天滅地的雷電,金瓜錘被一次次揮起,清霜寒光冷落了無邊之域,猶如天地與生靈間一回漫長而悲涼的較量。
湛長風到底沒能將祂置于死地,虛神世界初成框架,能量不夠,各方面還需深入完善。
世界隱去,他們出現在了原地。
眾尊萬沒想到這陌生上尊顯現出了創界的手段,更不相信最先被甩出來的是傷痕累累、氣息奄奄的通天圣猿。
祂果真老了,曾經還能從皇者手里全身而退!
通天圣猿啐出一口血水,撥開解憂與要離的攙扶,深深看了眼湛長風,飛扔出兩塊法則碎片和一件后天圣寶,“愿賭服輸。”
“他日奉還。”湛長風卷起三物,也不查看一下,碎了虛空之力劃成的圓圈離去,今日顯出的手段頗多,恐不久就會推斷到她身上,還是先將到手的法則碎片和道果碎片參悟了再說。
湛長風深入灰色地帶,周邊愈來清靜,混沌威壓也愈來強盛,她頂著神軀繼續行走,如逆風雪而行,步入生命罕見的無人禁區。
一道不知何寬、不知何長的黑色裂縫出現在了她面前,猶如分裂星空的銀河,切開了混沌海。
裂縫后面,應當是混沌海內域了。
湛長風沒有繼續前行,就地盤坐,拿出三塊法則碎片,分別為先天風法則、先天金法則,和一塊......定理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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