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刑部尚書要走,宋瑾立刻道:“大人稍等,本王與你一起進宮,畢竟是本王發現的這里,本王親自去說,總能更清楚點。”
刑部尚書朝大皇子看了一眼。
眼見大皇子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拱了拱手,與宋瑾并肩離開。
大皇子瞧著那遠去的背影,心頭思緒萬千。
按照話本子的節奏,老四皮囊下的女子,必定是女主。
而但凡女主出場,勢必是要與皇權聯系在一起的。
目前,皇權之中最大的矛盾點和最容易被話本子編排的高潮點,便是父皇要尋找的那個十六歲的孩子。
她會是那個孩子嗎?
如果是……
大皇子垂下的手,拇指與食指輕輕的摩擦。
京兆尹站不住,哭喪著臉在大皇子一側道:“殿下,臣當真不知道這些黃金從哪里來的啊。”
大皇子收了目光,看向京兆尹,“那你知道如何與這些黃金撇清關系嗎?”
京兆尹一愣,隨即搖搖頭,“但臣當真是清白的。”
大皇子便不再說話。
門外角落,京兆尹的夫人眼瞧著眼前一切,咬了咬唇,轉頭離開。
從后門出去,直奔戶部。
她手里揣著的,是她以京兆尹的筆跡寫下的和離書。
大皇子的神情不論京兆尹是否看的明白,她反正明白了,京兆尹沒得救了。
這就是她留下來等的結果。
既然沒得救了,那就趁著京兆尹那里的事情沒有鬧開之前,她和離了。
撇清干系了,等到將來抄家,也與她無關。
至于京兆尹養著的那些妖媚小妾,愛死愛活,與她無關,反正她都把人鎖好了,到時候要是抄家滅門,她們也跑不出去。
心里拿定主意,京兆尹夫人走的腳下生風。
宋瑾出了京兆尹府邸的大門卻并沒有真的跟著刑部尚書進宮。
一捂肚子,宋瑾齜牙咧嘴朝刑部尚書道:“哎呦糟糕,本王肚子疼,怕是吃壞了東西鬧肚子,不能與你一起進宮了,你自己去吧,本王得去找茅房。”
說完,宋瑾給路詹遞了個眼色,轉頭朝著反方向跑了。
徒留刑部尚書凌亂在寒風里。
直到宋瑾都跑沒影了,刑部尚書也沒緩過來。
四皇子這是……腦子病了?
怎么感覺人怪怪的。
以往只是畏畏縮縮膽膽戰戰,現在怎么覺得像是……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
皺著眉搖搖頭,刑部尚書如同甩開一只蒼蠅似的揮了揮衣袖,一頭鉆進轎輦,直奔皇宮。
安國公府那里,刑部尚書被突然叫走,安國公和安國公夫人一直惴惴不安。
刑部的人倒是有條不紊的在稱取黃金。
因著數目實在龐大,他們的工作一時半刻完結不了。
瞧著眼前人忙碌著,安國公低低的對夫人道:“不會有什么意外嗎?”
安國公夫人嘆了口氣,“宮里若是有消息,麗妃娘娘會送出來的,再看看吧。”
皇上雖然沒有當時責罰安國公,也說了這件事不再追究。
可皇上沒有放了軟禁在皇宮的趙霽德。
皇上也沒有讓趙家的親眷從別館里搬出來。
這就說明,皇上還準備著后手,可這后手是什么,她猜不透。
只能希望……一切平安吧。
唯一慶幸的一點就是,安國公從玲瓏山搬回的黃金,還分毫未動,而且,就算是動了,也說不清。
畢竟動沒動,他們說了算。
別人也不知道具體數目。
嘆了口氣,安國公夫人朝安國公道:“你這黃金總數,有賬目嗎?”
安國公點頭,“有啊。”
夫人便道:“總數多少?”
安國公伸手比劃了個數字。
安國公夫人掃了一眼,“這賬目,在哪里?”
“世子手里。”
安國公夫人……
安國公這話一出口,他頓時心跳一縮。
世子已經失蹤好久了。
之前,他只是擔心世子的安危,可現在……
望著眼前金燦燦一片,安國公只覺得心頭一片寒涼,卻又忍不住自我安慰,“沒事,這黃金運來,我從未動過,就算找到賬目,也是對得上數的。”
安國公夫人看著安國公,只覺得上不上話。
為了這個蠢男人,她已經折進去一個兒子了,現在世子也一點消息沒有……
這廂,他們夫妻倆說著話,那廂,宋瑾帶著路詹跑到一個拐彎轉角處。
路詹一臉茫然,“宋大小姐,要做什么?”
“你知道安國公在京都有么有什么別院外室?”
“有的,白紙坊橋就有一處宅子,養著安國公……”
宋瑾一擺手,“養著誰無所謂,走,帶我去。”
兩人立刻行動。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宋瑾立在那宅子門外。
倚靠著一顆棗樹,宋瑾將匕首插入土中,同樣的方法用意念控制著匕首鉆入底下。
不過須臾,那匕首直接到了院子里、
宋瑾屏氣凝神,拳頭緊捏,雙眼閉合,因著今日一天之內幾次使用這技能,再加上難度頗大,不過一會兒,額頭便滲出汗珠。
路詹緊張的站在一邊,時不時左右環顧。
好在這宅子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并無什么行人,而他們又是在角落的棗樹旁,不大引人注目。
在宋瑾的控制下,匕首游走在泥土中,直奔安國公府那些金山。
一旦和黃金匯合,匕首立刻原路返回,金山下的黃金,便有一部分被匕首吸引著跟著在底下鉆洞。
若是此刻有人掘開地面,一定會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一把匕首帶著一串金子,鉆泥破土。
足足耗了小半個時辰,總算是大功告成。
黃金留在院子地面下,匕首又原路鉆出。
宋瑾彎腰,將匕首撿了裝起,“走,我們去找大皇子去。”
若說方才往京兆尹府邸吸引金子,路詹勉強能理順思路。
基本就是宋瑾先將匕首固定到安國公府院里,等宋瑾去了京兆尹院里,在讓匕首以宋瑾為目標,將金子吸引過去。
可現在……
宋瑾并未事先將匕首送到安國公府那里,難道那匕首一回生二回熟,自己找路去了?
路詹百思不得其解,又好奇的要緊,便朝宋瑾發問,“宋大小姐,您如何做到的?這太神奇了。”
“匕首引了一次金子,它記住那金子的味道。”宋瑾輕飄飄的解釋。
路詹……
宋大小姐能聞土識金觀山斷銀,難道她的匕首也行?
算了,高人的世界,他是真的不懂了。
就在路詹逼著自己收起好奇心的一瞬,聽得宋瑾兀自呢喃,“我現在還不能很游刃有余的掌握這個技能,若是掌握的好,今日也用不了這么些時間,以后得多多練習才好。”
路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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