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殿,禹少川一路御劍而行,穿過紅梅林,進入百川殿內,將北卿放在了她曾居住的“萬清居”的軟榻上,看著北卿的鮮血剎那間染紅的床單,不由得皺眉,聚集靈力于指尖,一道藍色的光芒掃過北卿全身,撇去被鞭子打的皮開肉綻的外傷,五臟六腑均受到了震蕩,全身也均有幾處骨裂,若是換成普通人,早已經魂歸天地。
只見他玉指輕挑,北卿的身子緩緩盤坐在了床上,禹少川也顧不得床單上的鮮血,坐在了北卿的身后,念起法訣,手中淡藍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霧一般朦朧,靈力運轉,雙手撫在了北卿的背上,以自身為媒介,整個百川殿的靈力星光閃閃涌入“萬清居”內,聚集與他掌心,緩緩輸入在了北卿的體內,只是傷勢過于嚴重,禹少川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炫彩般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屋子。
只見北卿在睡夢中緊鎖眉頭,只感覺一股清流涌動全身,在體內奔走,撫平她的各個經絡,最終停留在了心臟之處。
帶禹少川感知她的內傷均得以控制之時,雙指輕點,將靈力緩緩收回體內。失去了仙術控制的北卿身子向后一斜,倒在了禹少川的懷中。
懷中忽如其來的重量,讓禹少川不由得愣了愣,細看北卿的容顏,好似曾經在哪兒見過,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你到底是誰?”
重新將北卿放回在了軟榻上,轉身拿來了醫箱,坐回北卿身旁,輕手輕腳褪去北卿一層一層的外衫。當只剩最后一件衣服之時,禹少川像是看到什么嚇人的東西一樣,猛地站了起來后退了幾步,眼神滿是震驚,和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躲閃,神色有些慌亂的走了出去。
另一個正在趕來路上的白雅二人,矗立在了百川殿門前,正欲敲門,大門忽的從里打開了。白雅此時也顧不得之前的事情,抓住禹少川的衣袖焦急的詢問道:“北卿呢?北卿他怎么樣了?!”
“師兄,北卿他現在傷勢怎么樣了?”江勛也是一臉的擔心。
禹少川就在一瞬間恢復了往日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清冷的說道:“我已經替她療傷過了,控制住了筋脈的波動,剩下的外傷還得需要處理。”
白雅一聽,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連說:“外傷之事就不勞煩師兄了,還是我來吧。”話音未落,便抬腳沖了進去。
“你是女子!男女授受不親,應該我去啊。”江勛正想追上白雅,禹少川卻忽然伸手,攔在了他的面前出現。
眼神幽冷的看著江勛說道:“女子手腳輕柔一些,讓她去吧。”
“可……可是。”江勛語氣有些隔應的說道:“可是白雅是女孩子啊,北卿是男子,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不必了,你跟我去一趟月兮殿。”禹少川絲毫不給江勛反應的機會直接拖著他后衣領,雙指一揮,御劍騰空,向月兮殿飛去。
入了殿內的白雅,憑著空氣中的血腥味,猛地推開了“萬清居”的門,入眼便是臉色蒼白,身上被打的皮開肉綻昏迷不醒的北卿。
“北卿。”白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腳步緩緩走到床沿邊,看著皮肉已經和云袍粘在了一起,血肉模糊。
白雅深呼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現在不是該傷心的時候,她扶起北卿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褪去那最后一層衣衫,當褪到背部的時候,白雅忍住自己的害怕,小心翼翼的將衣服的布料從傷口上撕了下來,
“嘶!”還在昏迷當中的北卿,也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一聽到北卿的聲響,一股委屈涌了上來,帶著哭腔埋怨說道:“你還知道疼,疼死你算了,就知道逞強,一點也不顧著自己。”
終于將整件衣服脫了下來,拿過旁邊的醫箱,打開拿出里面的東西,開始清洗傷口,消毒,上藥,小心翼翼的包扎傷口,隨后又去打了盆水,細心的擦洗北卿的身子,直到擦干凈為之,清水都被染成了血水。
月兮殿內,玉竹林內的涼亭之中,清風撩人,片片竹葉隨風而落,清幽動人,涼亭之中傳來悅耳的古箏琴聲,讓人如同身似夢境一般,浮動人心。
禹少川輕點落地,來到涼亭面前,正撫琴的月舞希抬眸,看到那張如同月光一般的容顏,緩緩靠近,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連忙起身上前:“師兄。”
禹少川輕輕點頭。
“在下見過月師姐。”江勛緊張的拱手行禮,這是他第二次看見月舞兮,之前只是在仙劍大會上遠遠一望,那劍法仙術絲毫不差任何一個男子,近距離看還是第一次。
月舞希這才注意到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沖江勛微微一笑,隨后目光又轉向禹少川的臉上,壓抑住內心的喜悅,柔聲說道:“師兄前來何事?”
“我記得,之前你這里有一枚洗髓丹。”禹少川美眸看向月舞兮淡淡說道。
“是有一枚,怎么了師兄。”月舞希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回月師姐,在下兄弟北卿今日被藥老懲罰七十二魂鞭,現在身負重任,請月師姐賜藥,救救我兄弟。”江勛躬身九十度,懇請的說道。
“嗯?”月舞兮被突然起來的說辭,說的一臉懵:“七十二魂鞭也只不過是外傷,怎么就危在旦夕了,而且洗髓丹重塑的是筋骨。”
“他還受了藥老一掌。”江勛續而又解釋的說道,不愿起身。
“師兄,你?”月舞兮眼眸中閃過一抹失落。
“她被藥老那一掌震的骨裂幾處。”禹少川緩緩開口說道。
“那弟子,師兄可認識?”能讓萬年冰山的禹少川親自前來求藥,月舞希一想到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醋意。
“他是我幾月前訓練體格的弟子。”
“原來是小師弟啊。”月舞希腦海中浮現出北卿那玩世不恭的模樣,剛才那股醋意消了許多,不免放下了心:“既然師兄要,舞希這便去拿,你等我。”說完,微身屈膝行禮,水袖一甩,續而騰空而去。
“多謝禹師兄出手相救,我替北卿在此謝過。”江勛見月舞希走遠,對禹少川感激的說道。
“無妨。”禹少川清冷的看了一眼江勛。
片刻之后月舞希手持一個金色寶盒,衣訣飄飄御劍而來。
“師兄,拿去救人吧。”月舞兮落地小跑幾步,將盒子遞到禹少川的手中。
“多謝師妹。”禹少川接過盒子,便帶著江勛御劍而飛,在空中劃出銀色的弧線,片刻也不敢耽誤。
月舞希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美眸失神的喃喃道:“什么時候,你也會為我如此著急。”
重新回到百川殿的二人,馬不停蹄的趕到北卿的房間,此時白雅在一旁緊緊握住北卿雙手一臉擔憂,見二人回來了忙說:“你們去了何處?”
“白雅,快把這丹藥給北卿服下去。”江勛一邊著急的說著,一邊將禹少川遞過的盒子打開取出丹藥,伸向白雅。
“好。”白雅順手接過丹藥,輕輕抬起北卿的腦袋,將丹藥放入口中,小手輕抬了一下下顎,丹藥滑了下去。
剎那間,北卿身體的血液極速運行,睡夢中北卿臉上緊鎖著眉頭,全身的肉仿佛被利刃一點一點割開,骨頭更像是被人活生生拆散一般,疼痛難忍,又仿佛進入了烈獄,要將她焚燒歹盡。身體不停的冒著虛汗。
白雅看著北卿如此痛苦的模樣轉身看向禹少川怒道:“北卿怎么了?為什么服了藥會這么痛苦!”
“白雅,你先別激動,這是洗髓丹,重塑筋骨的,北卿骨頭被藥老那一掌震的骨裂了。”江勛側身擋在了白雅的面前,攔住了她。
“你們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她,等她好了,你們的歷練也就開始了。”禹少川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歷練?什么歷練?”白雅回味禹少川的話,一臉疑惑的看向江勛。
“歷練,到了歷練之期了,真傳弟子會從眾弟子中挑選幾名弟子去凡間歷練,斬妖除魔。”江勛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解釋道:“不過往日都是徐玉生師兄和墨柒帶弟子出去歷練,今年怎么禹少川師兄帶?”江勛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為什么選我們?我們不過才入學半年。”
“這就不清楚了。規矩是掌門定的,估計是想提前鍛煉我們吧。”
就在二人探討歷練之事的時候。
北卿在夢中迷迷糊糊的喊道:“別走……別走……”
而另一邊的書房,窗外的紅梅伴隨著清風,幾片花瓣在空中打了兩個圈,穿過格窗落在了禹少川的手上,只見他盯著自己的手暗自發神,腦海中忽然回想起第一日初始,他與北卿雙雙跌落溫泉之中,臉上浮上了微微紅暈,不自覺的喃喃道:“你竟然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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