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闖入的身影,頓時驚呆了所有人,那么一瞬間,北卿的恍惚閃過距離她很遙遠的畫面,一樣一個人,一襲白衣,神圣不可侵犯。
禹少川,我可曾在何處見過你……
鬧劇終場,禹少川抬眸冷冷的看向高堂之上的大人,周身圍繞著一股濃濃怒意。
那本就驚魂未定的大人,頓時又打了一個哆嗦,可是居民都在場,他身為父母官,不能輸了氣勢,顫巍巍的輕拍響板,咽了咽口水說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公堂……”
禹少川美眸微動,語氣多了一絲威脅的說道:“大人若是想定罪我云夢虛的人,還得親自去首城朝都,找皇上定奪。”
一語而出,在場的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瞬間慌了神,云夢虛,那可是庇佑了他們整個東岳國的仙門,這下可如何是好。
“云……云夢虛……”那大人也是被這話嚇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不自然的看向身旁的師爺。
師爺也是驚慌左顧右盼,后轉眼一想,定了定神,咳嗽兩聲鎮場的說道:“你怎么證明你是云夢虛的人呢?萬一你是冒充來騙我們的呢!”
“對!萬一你是假的呢?”那大人一聽,瞬間有了底氣,指著禹少川厲聲說道。
禹少川一聽也沒有辯駁,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只是漸漸他的腳底忽然閃著點點熒光,勁風擾的他衣袍飛揚,周圍人群也有些被突然起來的勁風吹起發絲看不清視線,螢火落地,瞬間迸發出一個法陣,剎那間火紅色的光芒照耀衙門,禹少川的身后出現了一個朱雀圖騰的光象。那光芒刺的所有人連連用衣袖擋住雙眼。透過微微縫隙看到那氣勢磅礴的圖騰,頓時心中涌上一種無比神圣的朝拜。
光芒消散,禹少川將北護在身后,衣袖一揮,將那被染上污漬的外袍,扔在了一旁,露出內衫,將他身子高挑的線條完美的勾勒出來,引得身后的女性又是一陣騷動。
“大人還有什么疑惑嗎?”那清冷的語氣,猶如冰凌。
“沒……沒什么。”只見那大人緊張的牙齒打架,呼吸急促,朱雀圖騰誰人不知,云夢虛獨有,乃是萬獸之王。眾仙門也均以為首。
“大人!”那老婦人見勢頭不對,以為自己兒子的冤屈無法了解,慌忙爬上高臺喊到。
“閉嘴!你個刁婦!云夢虛弟子乃是我整個東岳國重要的客人,竟被你如此陰險陷害,你難辭其咎!來人給我拖下去,關入大牢!”那大人本來還想著該如何推卸責任,見老婦人直接撞他槍口上,順勢將矛頭指向她。
“是!”衙役一聽,畢竟是跟隨了大人多年,平復好自己的心情,立馬上前押住老婦人的身子,往堂下拖走。
“大人!你不能徇私舞弊啊!我兒子枉死你不能放任兇手繼續做惡啊!”那婦人拼命蹬腿,依舊哀嚎叫屈。
“慢著!”北卿忽然出聲,繞到禹少川身前,厲聲說道,叫住了衙役的動作。
“仙長還有何事?”那大人連連掐媚討好笑道。
只見北卿走到老婦人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語氣不悅得說道:“你為什么那么肯定我是兇手?”
“你個妖孽!除了你還能是誰!我親眼看見你在我兒的尸體旁邊,你被捆瞬間化作膿水。你個妖孽!你還我兒子命來!”老婦人雙眼充血,怨恨的沖著北卿嚷嚷。
“若我能找出兇手,還你兒子一個真相,你是不是就能不咬著我不放了。”面對如此執著的老婦人,北卿心里也清楚,唯一的兒子就這么死在她面前,現在只不過將她當做發泄的目標罷了,不免嘆息一聲。
“好!若你能找出兇手,我一個老婆子也不要尊嚴什么的,跪下來給你磕頭謝罪,若是你找不出,我拼盡我這把老骨頭也要把你拖下去給我兒陪葬!”老婦人的話猶如一道詛咒一般。
而就是這一句話,讓禹少川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眼神如同冰凌看向高堂外一處一閃而過的詭影。
瞳孔微縮,身上的寒氣又濃烈的幾分。雙指暗動,向老婦人揮去一道靈力,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刺入老婦人的眉心之中,忽然一絲黑氣油然飄出,消散空中。
老婦人瞬間兩眼翻白,身子一軟,暈倒在地,周圍人瞬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云霧,不知發生了何事。
“仙長,這……”大人和師爺連忙起身上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老婦人,一臉懵然的看向禹少川。
“她是被人下了怨術。”江勛和白雅越過阻攔他們的衙役,走上前來說道。
“怨術?”此話一出兩人更是聽不懂了。
“就是將鬼魂的怨氣植入人的體內,人就會有一反常態的樣子,怨恨其他人,若是這怨氣一直在體內直到此人死去,那么此人便注定成為厲鬼,無法往生,作亂人間。顯然月平城內,確實有妖族作亂。”江勛義正言辭的解釋道,順便仔細打量了一下北卿,確定沒有受傷,心中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
而白雅卻是在一旁一聲不吭,神色復雜的看著禹少川,為什么她感覺在北卿快要受傷的瞬間,那一剎那,禹少川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氣。
周圍人被江勛這一說法,嚇得瞬間臉色蒼白,好似晴天霹靂一般,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七嘴八舌焦急說道。
“仙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對啊對啊,我們近些時日,已經死好些人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
“小仙長,之前多有得罪,我們聽信了惡言,這才綁了你,對不起對不起。”
“是啊,你可別怪罪我們啊。”
北卿只感覺一懵,嘴角抽搐笑了笑,連連擺了擺手:“沒……沒事。”
那大人也是急忙上前對著幾人鞠躬道歉說道:“還得多多麻煩幾位仙長,我替月平城的父老鄉親懇請幾位除去這妖邪。”
“除妖本就是我們修士的責任,大人多慮了。”禹少川美眸清冷,語氣極為淡然。
“多謝,多謝仙長。”二人一聽,心生喜悅,拱手致謝說道。
而在不遠處的一棵粗壯的槐樹之上,那只黑貓一直緊緊注視的高堂內的動靜,舔了舔尖銳的利爪,冷笑說道:“禹少川?云夢虛。堂堂天界戰神,如今卻是這副凡人模樣。”聲音竟然是一聲女子聲音。隨之“喵”的一聲躍身而下,化作一個美艷女子,骨子透出一股嫵媚。
而終于處理完事情,離開衙門回到客棧的四人,聚集在北卿的房內。一臉審視的看著北卿。
白雅率先一拍桌子,語氣略帶指責的說道:“你怎么能一個人亂跑呢?出這么大個事你知道我們多擔心嗎?”
“就是!你說你出去買個面具,還把自己搭進衙門里面,你也真是厲害。”江勛也是一臉嚴肅,附和的說道。
“我哪里知道啊,我就買糖葫蘆的時候看見一個奇怪的身影閃過,我就去追,結果那身影混入人群給跑了,我回頭就感覺不對勁,誰知那巷子里面果然被害死了一個人,那老婦人剛好過來,逮著我不放。”北卿也是一臉無奈,苦笑的說道。
白雅依舊埋怨的瞪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北卿,撅嘴又說道:“那你也不能一個人跑去啊,第一時間應該回來和我們說一聲啊,要不是大師兄突然過來,你指不定要被人家砸成骰子。”
“對哦!”北卿像是被點醒什么,連忙起身看向坐在一旁看著窗外的神色復雜的禹少川說道:“大師兄,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替我受罪你肯定受傷了!”說著正準備起身想查看他的傷勢。
一語點醒出神的禹少川,緩緩回首淡淡看了北卿一眼,起身幽冷說道:“不用了。你照顧好你自己就好。”說完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唉!”北卿正想叫住,卻被江勛使了一個眼色,只好默默收回伸出的手,聳了聳肩,自己這次確實是添麻煩了,也難怪禹少川會這么冰冷。
“你啊。”白雅也是一臉無奈的戳了戳北卿的腦袋瓜子。
獨自回到房間的禹少川,關上房門,猛地背靠在木門上,緊緊揪住自己的胸口,面露難看,大口喘著粗氣,心臟之處,好似一片火燒,疼痛難忍。
禹少川只得緊咬牙關,撐著跌跌撞撞的身子,摸索到床前,盤膝而坐,調動周身靈氣運轉,壓制這股灼熱的力量,額頭漸漸滲出細汗,眉頭緊鎖,渾身忽冷忽熱,仿佛要將他吞噬。
然而從他出現在高堂替北卿擋的時候,心臟已經有了些刺痛,隨后愈來愈烈,一直拼命強忍住,回到了房間,這才暗自調息。
良久,那痛感漸漸散去,收回靈力,他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氣息有些微弱,臉上浮現一絲復雜的神情。
為什么又痛了,比上一次還要劇烈。
腦海中剎那間浮現了北卿的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兩次都是因為這個人,為什么當看到她受傷時,自己會泛起殺意。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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